秋五太太忙趕來留他吃飯,如論如何留不住,心下十分憾。不過想到明日要到池家去,須臾又高高興興將那些東西收撿起來。
又近傍晚,馬蹄噠噠地往家踱,不疾不徐的。池鏡沒想早回去,黃昏時候到家正好,捱不了多時辰就是晚上,免得早回去了干坐在房里,和玉面對面,在心里暗數時辰,那才是煎熬。
回去時上玉放著帳子在換裳,白天應酬了府里送禮來的人,不得不穿戴起來,這會人散了,迫不及待松懈。池鏡靜悄悄地進屋,看見紗帳模糊的影,背對著跪在鋪上,一條細細的帶子由兩邊脅下勒過來,在纖細的腰上打著個結。
其實早看過了,可不知道為什麼,隔著帳子,反而有種從沒見過似的好奇,像是頭回看見人換裳,兩眼盯著的背,希轉過來。
玉轉過來了,系著斜襟的帶,瞅見他嚇一跳,“你幾時回來的?一點腳步聲沒聽見。”
“剛進來。”
“外頭用過飯沒有?”
他搖頭,玉開一片帳子,“那丫頭擺飯,我吃過了。”
池鏡沒去,反而走來撥開帳子,將自己也罩在里頭,著系帶,咬著下笑。
玉給看得不自在,覺得墜著的那片襟有些危險,忙系完下頭,又拉著系上頭 ,越急越系不好,卻裝得淡然,“你把帳子掛起來。”
他沒,攢著眉笑,去接的手,像是要幫忙,“怎麼笨得這樣,裳也系不好。”
然而三兩下又把那帶子掣開了,一把將摟過來,的口著他堅實的皮。玉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里頭那件抹肚還著 ,將推不推地,“讓我先把裳穿好。”
池鏡仍摟著不撒手,可以看清的睫,愈有點躁,他的手著腰上的,“穿了又要,不費事?”
嗔一眼,“天還沒黑呢。”
他回頭瞟一眼窗戶上頭的夕,“那就這樣等天黑。”
蟹殼青的帳子堆在他兩邊肩上,天了似的,夕困在里頭便昏了一層,像暴雨前還有點太,與世隔絕一樣。他低下頭親,漉漉的舌溜進里,極盡溫,在后腰上的力道也很輕,當是朵云。使有些飄飄然,仰著臉,不由自主地想倒下去。
他的一時撤開了,用手抹上的唾,抹得兩片油潤油潤的,有些玩弄的意趣,“原來你喜歡我溫點。”
玉沒好意思承認,坐下去假裝理換下來的裳,“你這一晌上哪里去了,請客的人打發人來催了好幾趟,你難道沒去赴席?”
他也不坐下來,就站在跟前,高高的,有些迫的意味,“去了,臨了覺得沒意思,就走了。唐二在那里。”說著便引出下語,“唐二,你覺得他好不好?”
玉嗤笑一聲,“他有什麼好的?”
看見他眼睛里流著暗昧的目,才明白過來他是問什麼。不高興起來。
“那翔好不好?”
像是一樁樁一件件在審,早知道他表現的全部在意是假的,起碼在床上,男人都不肯認輸。沒答他,瞅他一眼,旋即眼波垂下去,咬著赧笑。
池鏡馬上爬上來,將撳倒下去親,舌溜溜的,蛇一樣纏在一起,這一慢,鼻腔里的哼聲也格外弱綿長,使他也到溫的趣味。他著的腮說:“我平日是不是魯了點?”
玉委屈兮兮地瞪他一眼,“你又還知道。”
“你不說,我以為你喜歡。”
的確是喜歡,可也架不住他回回都像打仗似的。
他幾下將外頭沒系好的衫子剝了,抹著那白膩的胳膊,轉頭親在那胳膊上,又溫地啃咬。留下點唾,暴在空氣里微涼,玉只得著肩,要躲不躲,怯生生的模樣。他看了分外悸,人頭一回也無非是這樣子。
他也像是頭一回,怕哪里弄壞了,作格外輕。剛剛好玉忍著點痛意皺起眉,就看見對過窗戶上有一月亮爬上來,又圓又明,溫似水。
第115章 番外·月滿(五)
◎下雨。◎
次日起來,玉莫名有些新婚似的喜悅與,總是避開眼不大看池鏡,他睡在外頭不起來,也沒好意思開口他。
還是金寶領著丫頭們進來催促,“今日滿月酒,都有客上門了,還不趕起來抱著仙哥到老太太屋里去。”
二人才肯起來,一看天大亮,有暖風卷進屋。園子里春意盎然,老太太特地使人來吩咐,要給仙哥穿得鮮亮些,連同兩個母也要鄭重穿戴。玉自然不能懈怠,也揀了鮮亮的裳穿,描眉畫黛,好不神,和池鏡分開兩頭,各自去應酬賓客。
親戚家的人都在老太太屋里,各自攜了滿月禮來,全都擺在桌上,玉一看那些金銀玉,唯恐一會娘家送來的禮太薄,人恥笑,因此坐在那里有些惴惴的。
“三氣真好,可見月子坐得好。”有人夸贊,暗里是贊老太太,不曾虧待孫媳婦半點。
玉馬上接過話,“這一月我們老太太什麼也不我干,只我在屋里將養著,再養不好,豈不是辜負了我們老太太的心?這一向也勞累了我們大,家務事都落在了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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