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誠是他們要找的人嗎?
沈清蕪愣了一下,側目與旁的男人對視一眼。
厲天誠是陸厭行唯一見過的,在章雅舒旁出現過的男人。
不對,還有一個。
“那家診所的醫生……”
陸厭行知道想說什麽,“他失蹤了,Warren昨天拿著厲天誠的照片返回診所已經找不到人,直到現在,既不回家也不回診所。也許是怕被尋仇,”頓了一下,男人微微皺眉,“也許已經遭遇不測。”
沈清蕪垂下眸,指節得發白。
太完了。
剛從診所那裏得到章雅舒墮胎和六芒星組織的消息,厲天誠便在路上截殺他們,而且下了死手。臨死前還親口承認殺了媽媽,他當年在蘭陵縣出現的行蹤和媽媽的死亡時間高度重疊。
一切……都像是特意為他們準備的。
厲天誠就像替罪羊,和那幾個人販子沒有區別。
也許連讓他們查到的消息,都是對方刻意為之。
故意用章雅舒的產檢和生產報告引他們出國,借機手,厲天誠順勢暴。
似乎能讀懂厲天誠最後看的眼神,戲謔是因為被那個男人玩弄在掌之中還不自知,憤恨和不甘則是他在這個非生即死的任務裏失敗,隻有死路一條。
要不是沈羽窈趁著他們離開抓走沈佑言,讓男人不得不再次出手擺平,也許他真的能再次,伺機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沈羽窈……
那個男人為什麽還在幫沈羽窈?
沈佑言既然不是他和章雅舒的孩子,那他們未必是人關係,就算是,以一個擁有這樣勢力和財富的男人來說,章雅舒於他而言能有多重要。他要真,章雅舒還需要爭搶沈德仁那個一窮二白又寡薄幸的大學畢業生,守著一個市值不過二十億的立德當老板娘?
那個男人不會為章雅舒做那麽多,所以他所做的都是為了他自己。
目前來看,他們唯一共同的牽絆是媽媽……
一切都是從媽媽的死開始。
也許,章雅舒才是幫兇,而不是那個男人。
這個念頭忽然從腦海裏跳出來,嚇了沈清蕪一跳。
如果男人才是主謀,那就能解釋,為什麽他要幫沈羽窈,準確地說,他借著幫沈羽窈的名義,除掉?!
既然綁架沈佑言是沈羽窈單方麵的主意,那沈佑言現在的境地就變得很危險。
沈羽窈這個天生壞種,說不定真的會為了刺激而殺掉沈佑言,而且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會滅口。
可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那個視頻和沈佑言都在沈羽窈手裏,一定不會僅僅為了出一口氣而殺掉沈佑言。
至現在不會。沈羽窈不會讓沈佑言出事的,要用他和視頻來對付自己。
想到這裏,沈清蕪微微鬆了一口氣。
季南淮與謝瑾離開後,沈清蕪回房泡了一個熱水澡,連軸轉了兩天,昨晚還被男人折騰了一夜,明顯覺力不支。
從浴室出來,剛好接到裴牧馳的視頻電話。
嚇一跳的是,視頻裏裴牧馳的模樣似乎比還慘。如果是一朵被摧殘得萎靡不振的花,那裴牧馳大概已經是朵幹花,毫無觀賞價值,能直接扔垃圾桶那種。
凝著男人眼下兩片演僵不用化妝的青黑,訕訕開口:“裴牧馳你認床?”
“老子認他麽床啊認,沈清蕪,我告訴你,老子這輩子都沒這麽憋屈過。”
“告訴陸厭行,最好他這輩子都別栽我手裏,不然老子弄死他……”裴牧馳一張便停不下來,沈清蕪下意識想把手機丟一邊。
然而隻是想了一下。
裴牧馳這會兒倒像肚子裏的蛔蟲,道:“沈清蕪,你敢把老子晾一邊,讓老子對著空氣罵試試?把鏡頭抬高點,老子要看著你罵。”
沈清蕪知道他爺脾氣上來了,不吐不快,於是聽話地挪一下鏡頭,那張掌大的臉便全落到鏡頭裏。
人剛泡完澡,素淨的五而溫婉。
微卷的長發蓬鬆得像一匹上好的緞子,耳邊的碎發仍墜著晶瑩的水珠。那張被水汽氤氳過的小臉,眼尾漉漉的,臉頰著桃,上隻穿了件浴袍,連領口致的鎖骨也蒙上一層淡。
人坐得端端正正的,如墨的瞳仁又圓又大,安靜看人時總有子乖巧不諳世事的味道。
裴牧馳一時愣住,薄翕合,最終罵不出一個字。
頂了頂腮幫子的,低頭嗤了聲,說:“艸!讓你老公趕把那兩個金剛撤了,老子要回國。”
“啪”一下,通話被掛斷。
沈清蕪莫名其妙,咋了,讓他罵又不罵了?!
這時,已經在另一間房的浴室洗過澡的陸厭行走進房間,轉關門。男人腰間隻圍了一條浴巾,線條流暢的背上全是一道道撓痕,肩膀上還有好幾個牙印,紅晃晃的,帶著點淤青。
人瞇起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陸厭行做了什麽讓裴牧馳這樣生氣不知道,但好像知道了這個男人為什麽昨晚鍥而不舍地折磨,非要看著在他布下的.裏一遍遍失控……
男人不可理喻的醋勁,簡直惡劣至極!
“陸厭行。”
“嗯?”
男人轉過那張堪稱完的俊臉,神采奕奕,不見毫疲態。沈清蕪聯想到剛剛在鏡子裏看見的那張可憐的臉,心裏忿忿不平。
這是男妖吧,被采補了?!
“昨晚的好吃嗎?”
男人不明所以,沈清蕪角翹起,嗓音淡淡,“以後都素著吧,別吃了。”
隨後,一個枕頭砸在男人上。
“不許再進我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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