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房。
溫卿落正戴著口罩研究新種植的藥草,顧南音敲響了房門。
“阿落,有人來買藥,但那人不肯真實姓名,人已經被帶到接待室了。”
溫卿落起將手洗幹淨,摘掉口罩換上麵紗,低聲道:“全部碾碎分開裝進藥罐裏。”
顧南音頷首:“好。”
溫卿落以為會是哪個大戶人家派來的助理,但看到椅子上坐著的人,眼底劃過幾分詫異。
是個非常有氣質的老人,單從皮相來看約莫六十出頭。
他穿著很麵的中山裝,臉上有皺紋,但那雙眼睛卻閃著鋒銳的,沒有半點渾濁跡象。
溫卿落進到室,讓已經斟好茶的傭人下去,上前禮貌道:“老人家,您好。”
老人抬眸,對上溫卿落的視線後,微微一愣。
這雙眼睛……
他有生之年,竟然還能看到跟小姐如此相像的眼睛。
“你就是溫卿落。”老人緩緩開口,嗓音淳厚而裹著威嚴。
“是,請問您是……”溫卿落問。
“我是誰很重要嗎?”老人反問。
溫卿落彎眼一笑:“也不是特別重要,隻要沒有作犯科,十惡不赦,價格到位我都能考慮,我這裏不好找,您能找到這裏,想必也是經人介紹,不如,我先聽聽您想要什麽。”
“夜幽丹花。”老者直言不諱。
溫卿落落座:“夜幽丹花不好找,可遇不可求,您這筆生意,我恐怕是做不了。”
“我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會來這裏,溫總不用跟我打太極,說價格即可。”老者的耐心倒是沒有多。
“看來您是經裴延介紹來的,既然如此,我就直說了,夜幽丹花我是拿到了,但現在不在我手上。”溫卿落的後半句沒有說。
哪怕在手上,也不可能給眼前老者。
那是用來給溫時暖補的,溫時暖能不能安然度過這個冬天,就得看那朵花了。
夜幽丹花的生長周期很長。
長可藥的期更是需要數年之久。
能找到這一朵,可以說完全是瞎貓上死耗子。
夜幽丹花不僅會吸食其他植的養分,也是弱強食的種。
這朵存活,那就意味著,下一朵不知道會在哪裏了。
老者瞇了瞇眼睛,起道:“那就不多叨擾了。”
溫卿落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在老人出門時上前道:“老人家,您既然需要夜幽丹花,自然家中也有需要它的病人,雖然那朵花我不能讓給你,但我可以把找到那朵花的位置畫給你,你可以據那朵花的位置,朝外擴張三公裏,再運氣。”
“這麽說,雖然那朵花現在不在你手上,但最終還是會回到你這裏?”老者問。
“是。”溫卿落坦誠道。
“不管我開什麽價格,都不賣?”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賣。”
老者笑了:“那在夜幽丹花回到溫總手上之前,咱們就各憑本事吧。”
溫卿落:“……”
當時不顧命去摘花的時候被裴延看到了。
赫連珩來救也被裴延看到了。
老者能找到這裏,自然也能找到赫連珩。
赫連珩會給他嗎?
不,絕不能讓赫連珩借花獻佛!
“媽咪!”接待室門外突然傳來溫時暖甜甜的呼喚。
溫卿落和老者同時抬頭朝門口看去。
“有客人啊。”君晏楚抱著溫時暖進門。
但在他看到老者時,眼神驟然一。
他竟然會親自來這裏。
老者顯然也將君晏楚認了出來:“我就說一個藏著這麽多寶貝的莊園,為何會被保護的這麽好,原來是君爺的手筆。”
說著,老者看向他懷裏抱著的孩子。
這一看不要,老者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怔愣和詫異。
君晏楚正要回話,注意到老者的神,幽幽轉頭看向溫時暖。
他看到溫時暖,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眼神?
溫時暖被老者怔怔的盯著,天真懵懂的眨眨眼,歪著腦袋甜甜的喚了聲:“爺爺好。”
老者軀一僵,張了張想說話,卻抖,半天都發不出來聲音。
這時,溫卿落也注意到了老者奇怪的反應,扭頭輕喚:“老先生?”
老者猛地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老者用力的吸了口氣,半天才將緒平複好:“這是……溫總的孩子嗎?”
溫卿落點點頭:“是。”
老者轉過頭,死死的盯著溫卿落那雙澄澈如星辰的眸,沉聲問:“溫總今年多大?”
溫卿落:“……”
“24,這您……應該知道吧?”溫卿落狐疑道。
回溫家的事,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昭告天下,但這個莊園開始有名氣後,來的人都會調查一下的背景。
“24……24……”老者目恍惚的盯著溫卿落喃喃自語:“是24,是24。”
君晏楚微微皺眉,心裏覺得事發展的有點不對勁。
“君爺,你能先帶著……這個小朋友出去嗎,我有事想問問溫總。”老者神不安道。
君晏楚看向溫卿落,見溫卿落微微頷首,帶著溫時暖離開。
“溫總,老夫有個不之請,還請溫總答應。”老者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那客客氣氣的語氣把溫卿落頓時整蒙了。
“您請說。”溫卿落道。
老者手給溫卿落指座:“請溫總把鞋子了。”
溫卿落:“???”
*
帝都。
韓青黛揚手一掌朝白無鳶甩過去:“白無鳶,你他媽是瘋了嗎!你怎麽敢承認的!”
白無鳶一把握住的手腕,不卑不道:“紙包不住火,珩爺已經查到了。”
韓青黛被氣笑,恨不得把白無鳶當場一刀封。
“你腦袋裏裝的是什麽?糞嗎!他們在炸你知不知道!查到了?查到了什麽,們把證據甩到你臉上了嗎!”
白無鳶心裏咯噔一聲:“珩爺沒有證據,不會這麽篤定,他一定查到了什麽!”
韓青黛猛地將手出來:“查到了又如何?現在除了那個生死不明的柒玉絮,人證證都沒有,而且,就算找到了柒玉絮又如何,一個瘋子的話誰會信!”
白無鳶不耐煩了:“韓小姐,珩爺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勸你現在就去認錯。”
韓青黛冷笑:“你用不著給自己找補,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會知道真相,認錯?我何錯之有!白無鳶,我一直遷就著他,不是因為我怕他,而是因為我他。”
“你盡可回去告訴他,六年,如果我六年都捂不熱他的心,那他想跟我翻臉,我全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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