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珩前腳離開酒店,後腳就接到了鶴四方的電話。
“鶴叔。”赫連珩不卑不道。
“你這孩子,都說了鶴爺爺,這不了輩分了。”鶴四方慈祥笑道。
“您尚年輕,不出口。”赫連珩心如麻,心不在焉道。
“阿珩,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你在帝都嗎?”鶴四方知道赫連珩一天天南地北的跑,每天的行程都不確定,問道。
“沒有,在夙城。”
“巧了,我也在夙城,約個地方,咱們晚會見。”鶴四方道。
赫連珩思慮兩秒,道:“行,我一會把地址發給您。”
駕駛位,季風略微震驚道:“鶴老爺子?他不是今年在閉關,怎麽突然找上咱們了?”
赫連珩眸深了深,淡淡道:“見了就知道了,查一下夙城最好的中式餐廳。”
季風頷首:“是,珩爺。”
半個小時後,赫連珩率先抵達了仙峰居。
約莫等了快兩個小時,鶴四方才姍姍來遲。
赫連珩起給鶴四方引座:“鶴叔,請坐。”
鶴四方看著眼前約莫一年沒見,愈發英氣人的男人,眼中遮不住的喜歡。
幾年前,他曾跟赫連珩私下合作過兩次,對這個年輕人很是欣賞。
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就,不管是手段和頭腦都可圈可點,可謂是商業天才。
“不用跟老夫客氣,我這次來,其實是有事想請你幫忙。”鶴四方開門見山。
赫連珩眸底閃過一狐疑,慢條斯理的給鶴四方斟茶:“鶴叔有事直說即可,若是能做到,晚輩自然不會推辭。”
“哈哈哈哈哈,那我就直說了,聽說,你手上有一株夜幽丹花,據我所知,你邊並無人需要那株花,可否賣給我。”鶴四方沉聲道。
赫連珩心口微一跳,下意識的想到了溫卿落。
那株花是溫卿落費勁心力得來的。
雖然溫卿落前麵說上山是去給他采藥,但他問過墨子淵了,那株花對他的病幫助不大。
溫卿落是在騙他,其實這藥是另給他人的。
看那麽在乎的樣子,現在肯定是在盼著他能趕調查完真相還給。
但是不可能跟鶴四方認識。
那麽,鶴四方知道東西在手上,隻有一種可能。
鶴四方需要,裴延又剛好知道鶴四方知道,所以告訴了他,想從他這裏討個人。
“鶴叔已經找過溫總了吧,我想聽聽溫總怎麽說的。”赫連珩問。
鶴四方聞言一愣。
他前麵見到溫卿落腦子並未多想,溫卿落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裴延隻說,他前麵看見過一朵夜幽丹花,但被溫卿落和赫連珩摘走了。
現在想來,怕是這朵花是兩人一起看到,卻被赫連珩捷足先登。
如今溫卿落很想要,正在跟他涉中,還沒有把這件事敲定。
鶴四方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弄不清楚這件事,也沒藏著掖著,坦率道:“溫總隻說,如今東西在你這裏,讓我來問你。”
赫連珩揚起角,輕嗤道:“倒是相信我。”
鶴四方不解:“你這是什麽意思?”
“鶴叔,實不相瞞,這株花對溫總來說意義非凡,前麵拿到時被裴延看到,可能就猜到這株花難以保住,這才放到我這裏讓我暫時保管,鶴叔若是想要,我會派人替您再去尋,但這個……我不能給您,很抱歉。”赫連珩道。
鶴四方愣住了,頭腦燃起了劇烈的風暴。
是這樣嗎?但他看溫卿落的樣子,不像是已經跟他談妥了啊?
該不會,赫連珩這小子如今學壞了,故意這麽說,等他一走又不給溫卿落了吧?
鶴四方沉默了兩秒,倏然起:“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瞞著你了,這株花就是我替溫卿落要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既然你要給,那我們現在就去給吧。”
頓了頓,鶴四方補充道:“你帶了沒?”
赫連珩:“……”
什麽意思?他最沒有想到的可能,竟然是真的?
溫卿落哪來的本事,讓鶴四方親自出頭,為要一朵破花的。
赫連珩笑的意味深長:“帶了,就在車裏。”
*
赫連珩和鶴四方回到莊園時,天已經黑了。
溫卿落聽到鶴四方回來的消息,讓薑清帶著桉桉和暖暖上樓,穿上服去迎。
可當看到隨著鶴四方下車的人時,眼神驟然一。
隻是想讓鶴四方把夜幽丹花從赫連珩手裏買回來,鶴四方怎麽把人給帶回來了?
“鶴爺爺。”溫卿落衝鶴四方微微低了低下,抬眸看向赫連珩眼神有些躲避:“赫連先生。”
鶴四方上前衝笑瞇瞇道:“落落,你是不是跟阿珩之間有什麽誤會?阿珩說,他隻是替你保管夜幽丹花,本來就是準備給你的。”
溫卿落:“……”
赫連珩有病吧。
替保管?這話他也有臉說的出來。
明明是用夜幽丹花威脅好不好?
溫卿落就是不想他威脅,這才像讓鶴四方去要。
這朵花,在溫卿落看來,還不還給,都不能拿他怎麽樣。
但給了鶴四方就不一樣了,在不知道鶴四方和的關係之前。
赫連珩這個利益至上的家夥,難道不該想也不想,就用夜幽丹花換的慕家這個人嗎?
溫卿落正想著,突然反應過來,怔怔道:“鶴爺爺他什麽?阿珩?你們很嗎?”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你們兩個是怎麽回事?”鶴四方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溫卿落跟赫連珩是怎麽認識的,又怎麽折騰出來的這檔子事。
“鶴叔,我覺得溫總對我有些誤會,讓我單獨跟溫總談吧,您折騰了這麽久還沒有用餐,先讓溫總給您準備點晚飯用吧。”赫連珩目深深的落在溫卿落上,淡淡道。
溫卿落聽到鶴四方折騰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心裏頓時很不是滋味。
“是啊鶴爺爺,那可能我確實誤會赫連先生了,您先進屋休息會。”溫卿落回頭對顧南音道:“南音,讓人給鶴爺爺準備點清淡的晚餐。”
“我不,我……”
“鶴爺爺,您聽話先吃飯,吃完飯我會給您解釋的,好嗎?”溫卿落道。
鶴四方突然在溫卿落上看到了他一直陪著長大小姐的影,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好,就聽你的。”
赫連珩狹長的眸瞇起來。
這世上,除了慕家家主,還沒有人在知道他是鶴四方後,還敢打斷他的話。
更沒有人,能讓鶴四方這等態度。
溫卿落,到底是怎麽跟鶴四方這般絡的。
溫卿落將鶴四方帶到客廳,安頓好後,帶著赫連珩去了隔音很好的書房。
隻要見到赫連珩,溫卿落就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起那夜。
本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來麵對他。
不是恨,不是,不悲不喜,隻覺得混。
“赫連先生,請坐。”溫卿落手給赫連珩引座。
赫連珩站在原地沒有,沉著那雙深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就咱們兩個,不用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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