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笙神張，下意識看向柳老爺子，「爺爺……」

他們今天過來就是討好陸家，搞好關係的，怎麼事一下子就變了現在這個樣子？

陸寒時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知道這個男人能有多絕，現在的一點都不想挑戰他的底線。

柳老爺子看了一眼，用眼神安，隨即看向陸寒時，「寒時，我們兩家一向好，就算是今天開了個不合時宜的玩笑，也不必鬧得如此僵，算是我的不對，我在這裡跟你道個歉。」

他已經是這個年紀，能跟陸寒時這麼說，算得上是很給面子。

但陸寒時似乎沒有接招的打算，「您跟我之間無仇無怨，何須道歉？」

柳老爺子眼神閃爍，知道陸寒時不是在給他臺階下，而是在暗示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只能看向唐甜甜，「甜甜，剛才是太爺爺的錯，不應該跟你開那種玩笑，你能原諒太爺爺嗎？」

唐甜甜從唐初後探出一個頭來，看了看陸寒時，從爸爸的眼睛裡面看到了肯定和安全，這才對著柳老爺子道：「沒關係……」

柳老爺子出一個舒心的笑，「好孩子，從小就心開闊，是你母親教得好。」

說著，他看向唐初，「這些年來你一個人帶著唐甜甜辛苦了，但你還是把教得很好，你做得很不錯。」

他算是看明白了，討好陸家本就不需要做些其他的什麼，只要拍唐初的馬屁就好。

陸寒時有多看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唐初並沒有接茬，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心思陪他虛與委蛇。

現在的心思全在唐甜甜上，看著通紅的眼睛，心疼得不行。

本來就只是過來給陸老爺子祝壽，原本想著降低自己的存在就好，沒想到還是被有心人盯上。

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多力，總是盯著別人不放。

「是教得很好。」陸寒時淡淡道，看了唐初一眼，眼底是溫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沒有那麼和，而是一陣冷寒，「但總有人教不好自己的孩子，讓他出來礙眼。」

說完，他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柳宇知，眼中閃過一殺氣。

柳宇知本就戰戰兢兢，祈禱陸寒時不要在這個時候跟他算賬，所以一直在柳音邊降低自己的存在。

如今被他這麼一看，整個人都綳直了，「寒、寒時哥……」

「昨晚我似乎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再出現在唐初面前。」陸寒時緩緩走近他，居高臨下，「你哪一個字聽不懂？」

柳宇知嚇得臉蒼白，「寒時哥，我真不知道就是小嫂子，要是知道的話，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欺負啊！」

他話音落下，桌上的幾個人都詫異地看了過來，「這是怎麼回事？」

陸老才剛緩過來，聽到他這麼說，差點又背過氣去，「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怎麼了？」

柳老爺子也看著他，又是驚詫又是惱火，「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又欺負上唐小姐了？是不是誤會了，快說清楚！」

他怎麼知道今天這一行最後沒有落到一點好，反而還被陸家的人記恨了！

要是這個柳宇知真的做了什麼落人把柄的事，那他真是不蝕把米，什麼都沒討到好。

柳宇知支支吾吾，「我、我昨晚跟唐小姐有些誤會……」

「看來你不知道怎麼說話。」陸寒時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還是你需要我來幫你說？」

柳宇知本就是個外強中乾的二世祖，哪裡經得住陸寒時這樣的威脅？

他著頭皮道：「對不起，昨晚我不知道唐小姐就是小嫂子，把和的朋友關在酒店了……」

他還沒說完，在場的人都變了臉。

話說到這裡已經足夠，大家都懂得發生了什麼事。

柳宇知是個什麼德行圈子裡的人都清楚，剩下的話不必多說。

陸老爺子已經氣到了極點，「夠了！給我閉上你的臭！」

他生平最厭惡這種事，他一輩子到現在出得最大的丑就是陸文瀚那件事，他最厭惡這些來的男人，「柳宇知，你平時不三不四也就算了，欺負到我們陸家頭上來，你好大的膽子！」

那可是唐初，是他們寶貝太孫的媽媽！

柳宇知算個什麼東西！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柳宇知雙膝一，就這麼跪了下來，「陸爺爺，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罰我吧……打我也行……我知道錯了！」

他越是這麼一副窩囊的樣子，陸老看得就越是氣憤厭惡，「給我滾出陸家！從此以後再也不準踏進陸家的大門！最好是永遠別在我們面前出現！否則我會讓你後悔！」

陸老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生氣，上一次還是陸文瀚把簡肖珊帶回來的時候，他親自請出家法，當著所有人的面掉了陸文瀚半條命。

如果不是陸老太太最後怕他真的會打死陸文瀚，極力攔著，興許陸文瀚真的不會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後來他們上了年紀，對這些七八糟的東西也管不了，只能隨著小輩們去。

但柳宇知的行為還是怒了老人的底線，引發了雷霆怒火。

柳宇知已經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瑟瑟發抖地看著地面。

柳老爺子更是抬不起頭來，他哪裡知道他能做出這麼荒唐的事來？

現在就算是兩家的耗盡，他也沒辦法再厚著臉皮去求他們幫一把柳家。

他看著柳茹笙和柳音，們兩個的父母也是懦弱不敢扛事的，他的幾個孩子裡面，只有他的長子是讓他另眼相看的人，只是……

柳老爺子忽然眼睛就有些渾濁，如果他的長子還在，現在柳家也不至於是這樣的景。

他一大把年紀，還要摒棄禮義廉恥，去幫著這些小輩做這些讓人恥笑的事，去針對一個人和一個孩子。

他真是……老來失節，活得無比失敗。

「這件事是我們錯了，我會看好柳宇知，以後不會再讓他出現在你們面前。」

柳老爺子聲音都沙啞了許多，像是一瞬間想明白很多事，「對不起，打擾了你的壽宴，本應該是你的大喜日子，全被我們給攪和了。」

他的道歉是真心實意的，陸老爺子聽得出來。

只是出了這樣的事，他毫不想再念及過去的分，只想狠狠教訓了柳宇知。

但他知道這件事本不用他出手，等他們走出這扇門，按照陸寒時的格，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他也沒必要多此一舉。

「走吧。」他揮揮手，又看向陸文瀚，心裡越發煩躁，「你也是，走吧，以後別不過來煩我和你媽。」

他知道陸文瀚最近一直在擾陸夫人，覺得丟臉又惱火，「也別去找你前妻，好不容易走出來，讓以後找個靠譜的人做個伴，你就別去噁心人了！」

陸文瀚本來也不想再摻合了，只是聽到這樣的話，一下子就頓住了腳步，「不可能！這輩子不會再有別的人了！」

就算陸夫人早就了他的前妻，但是他心始終認為，那個人不會有別人。

哪怕永遠不原諒他，他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跟別人在一起。

陸文瀚氣勢洶洶地摔門而起，柳老爺子自然也呆不下去，「走！愣在那裡幹什麼？還嫌丟的人不夠嗎？」

柳茹笙戰戰兢兢起，以為自己逃過一劫。

經過陸寒時邊的時候，毫不敢停留，甚至加快了腳步。

陸寒時連看一眼都不曾，周散發著冰寒的氣場，只是讓人經過便脊背發寒。

唐初一直沒再參與這些，只是牽著唐甜甜安的緒。

柳老爺子經過邊的時候，稍微停住了腳步。

今晚過來，他雖然一直在觀察，卻沒這麼近距離看過。

他一直帶著有眼鏡看待，但是剛才想到自己失蹤了許多年的長子，突然覺得唐初的眉眼有幾分像他。

柳老爺子嘆了口氣，搖搖頭。

如果不是這麼尷尬的份，他對唐初還有眼緣。

不過仔細一看，唐初的確很像他們柳家人。

柳茹笙跟柳音的眉眼都像極了們，緻細膩，嫵多。

唐初跟們也很相似，只是眉眼更加清秀一些，這點倒是更像他那個長子……

陸寒時見他一直盯著唐初看，眉頭一蹙，快步走到前，「還有什麼要說的？」

他完完全全將母倆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保護得嚴合。

柳老爺子收回視線，最後看了唐初一眼，轉離開。

一場壽宴最後以鬧劇收尾。

陸老爺子覺得十分愧疚，「甜甜媽，讓你看笑話了。」

陸老太太也忍不住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會過來……」

「沒事。」唐初搖搖頭，「應該是爺爺的壽辰被打擾了才對，我們也只是過來慶祝的。」

唐甜甜抱著的，突然仰起頭，「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說完打了個哈欠，「還不回去的話，弟弟也要困了……」

唐初一愣，「……誰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