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如今份你不知曉嗎?」老丞相大人黑了臉,這雲老頭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我可以一套都送給您,只想不留憾地離開。阿黛,幫我勸勸。」帝師大人期待地說著,好不容易有個機會。
端木卿黛立刻驚慌起來,「師公,您老人家怎麼回事?不舒服,咱就找大夫。不是靠阿姐東西來治病。」
「找什麼找?老夫又沒病,但是到了這個年紀,不得提前置辦起來?」帝師大人沒想到寶貝徒弟直接想到他要死,他神著。
呵呵呵,剛剛連帶著他老人家也擔心了一把,結果……老丞相大人覺得這混蛋還是早點去死好。
「你送不送,不送我們就回府了。」老丞相大人也是非常有骨氣的人,大不了回家死盯著兒子,趕給他弄一套來。
這老頭都能弄到,他老人家那麼多兒子,難道是廢不?
「等等,等等,老大人,您說說您,都八十多的人,脾氣還這麼大,我什麼時候說不送呢?」帝師大人聽到這話立刻就慫了,沒辦法,誰讓老大人依舊牛脾氣。
「哼,晚了,你小子不懷好意,糊弄老夫。」老丞相大人跟帝師大人開始鬥。
端木卿黛跟老丞相夫人喝著茶,看兩個老頭加起來一百多歲鬥,也是不亦樂乎。
最後,老丞相大人看著斗敗陣的帝師大人有些得意,哼,真當他老人家那些年在朝堂上吃素的嗎?
「老大人,您厲害,送給您三隻,我就留下一隻。明日我請您喝酒。」帝師大人覺得這老頭真是好,忍不住羨慕妒忌。
「那老夫就謝謝你,不用留我們用膳,你們師徒多聊聊,我與夫人出去溜達溜達。」老丞相大人絕對是「過河拆橋」。
此刻兒媳婦也不重要了,反正在雲家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這老頭在家裡也如此神抖擻嗎?」帝師大人真是羨慕,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對,爹越來越好,這都是娘的功勞。」端木卿黛說的是真話,娘的壽元分了一些給爹,他們求白頭到老一起走。
爹眼瞅著,越來越好,人也不糊塗,記憶力似乎都恢復了很多。
「老夫都不知道能否活到七十歲,真是越來越差。」帝師大人在老丞相大人那裡沒有如願以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忽悠徒弟來幫忙。
「試圖,您老人家一定會長命百歲。實在寂寞要不然您娶個師娘陪著。」端木卿黛覺得這個辦法很可行。
「哼,我對的心意,這輩子都不會改。老夫堅持這麼多年,豈會不如那個人。好徒弟不說這個了,你來看看為師這幅畫如何?」帝師大人將話題繞過去。
現在對他老人家來說,已經很幸福了,因為可以時不時進宮,就是那邊有個人討厭。
譚國公憑啥?就憑臉皮厚嗎?
端木卿黛看著那副畫,那不就是阿姐嗎?或者說是年輕時的阿姐,哪怕是戴著面紗,但是那眼神。
「師公,您這畫可得保存好了,這神韻……」
「神韻是不是非常到位,當年我遇到時,就是這樣的眼神看著我。人老了老了,就喜歡回憶從前。我知道你的想法,這些我都是打算帶到棺材里。」帝師大人說得很可憐,眼神還瞟著小徒弟。
端木卿黛果然被這份了,「等我進宮的時候,我直接問阿姐討要一份字畫,說清楚相信阿姐會願意的。」
太皇太后對帝師大人其實很好,而且他教導了兩代皇帝,都是看在面子上,老人家差不多是有求必應,除了某一個要求……
「還是我的徒孫孝順,老夫這輩子不後悔的第二件事就是收你為徒。好在這些年宗九墨對你很好,否則老夫一定為你做主,我這麼好的徒孫,任何人都不要想欺負。」帝師大人立刻滿意了,早知道還不如不求老丞相大人,鬥都沒有贏,好氣!
不過如果贏了也很麻煩,因為老大人估計每天都要來斗一場。
「師公,徒孫就一個要求,那就是您每半個月要讓王府,讓秋神醫請個平安脈,否則徒孫不放心。」端木卿黛剛剛被嚇了一次,現在還心有餘悸。
到了這個年紀,明知道生離死別乃是人之常,可想留住邊人多一些時間,再多一些時間。
「好好好,師公都聽你的,最近我得了一把好琴,你給我試試音。」帝師大人可不能讓徒孫白忙活,就送一把好琴。
聽到這話,端木卿黛喜上眉梢,師公都說是好琴,一定是好琴。可沒那麼傻,還要推辭一二。
當琴搬出來就笑了,這哪裡是得的,這完全是師公親手做的,「多謝師公。」
「謝啥?我就讓你試試音。」帝師大人著鬍子笑了,他這好徒孫,真不錯。
「那不行,我試了就是我的。」端木卿黛在帝師大人這裡,可以當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如同當年。
「好好好,真拿你沒辦法,你試了就是你的。」帝師大人慈地笑著,聽著曲子,彷彿回到了年。
這人老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追憶。
「阿黛琴技沒有上升,但是意境很好。不可散漫,練琴不是一朝一夕,懂嗎?」帝師大人的話,讓端木卿黛紅了臉。
這些年似乎在琴棋書畫上都懶惰起來,安逸的生活真可怕。
「師公教訓得對,是徒孫懶惰,從今日起,我要努力。」
「你為攝政王妃,不可懈怠,努力不是為了愉悅他人,也不是為了流芳百世,而是為了你自己,人生不是用來荒廢,不是用負面緒來填充。」帝師大人哪怕到了這把年紀,一日不練字,都覺得歲月空度。
一番話,說得端木卿黛愧難當又茅塞頓開,告別師公。在回府的路上,想了很多。
現在宋音音開香茗,葛雨搞學堂,伊水繼續寫書,伊人也寫,並且還堅持在學堂授課,似乎就是一無是?
這樣想一想,端木卿黛傻眼了,也參與了學堂,也寫過書,但是似乎什麼都沒有堅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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