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果查證到的事實表明了尚掌握著權貴圈子裏五石散的分發,那他的五石散又是從何而來的呢?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左丘額的份也就呼之出。
如果左丘額正是尚的合作對象,那麼尚命喪左丘額之手,就變得十分合理。
因為一旦合作真的存在,不管是分贓不均或是意見相左,隨便一個理由都足矣為尚的催命符。
當然這些都只是宋小果的猜測,正如同計促說的一樣,沒有證據,再完的推斷也無法給人定罪,一切都需要證據。
宋小果微微思考了幾秒,當機立斷做了決定。「大司寇,請儘快將曹元抓捕回來,待會兒我親自審他。」
「我這就吩咐人去辦,可憐曹老管家忠心耿耿了一輩子,卻養出了曹元這麼個混賬東西。」計促嘆道。
「人生百態,誰能保證龍的兒子就一定是龍?大司寇不必太多懷。對了,我想問一下陳安新怎麼樣了,當初你判伍思翠一案時,只斷了風嵐和秦桂兒的生死卻沒有提及陳安新,我就想知道如今他是不是還好好的在大牢裏蹲著?」
「已經死了。」
「死了?」宋小果一愣。
「周子皓全家被毒殺的第二日,陳安新就自縊在了大牢之中,他撕條活活勒死了他自己。」
「此人一念貪慾,讓他娘慘遭橫死,這個死法倒很適合他。當初周子皓許了他侍郎的位置,這周子皓前腳剛死他後腳就追了上去,也算有因有果。」宋小果冷笑著說道。
宋小果從來都不標榜自己是個好人,喜歡就是喜歡,厭惡就是厭惡,像陳安新那樣的白眼狼在看來就是死不足惜,自然也不會假惺惺地故作矯去嘆一番人生無常。
「可惜刺殺案還沒有結束,風嵐和秦桂兒也該有個了斷了。」
「姑娘放心,這幾日便能結案。所有的案犯陛下都已經親審了一遍,到時自有定論。」
計促掌管太平欽,早已見慣生死,對於是非黑白也自然有他自己的一番見地。
曹元很快就被帶回了太平欽,讓宋小果沒想到的是,本該在關閉的納晟源竟也一同跟了過來。
滿頭霜華的曹贇站在納晟源旁,曹老管家此際滿面滄桑中著一無奈,向宋小果和計促的眸子裏也充滿了哀求之,宋小果一看這個陣仗,立即就明白了過來,估計是曹贇死活央著納晟源一起來求的。
宋小果不聲掛起笑意,迎著納晟源走了過去,半是打趣半是諷刺地問道。「五王爺,怎麼陛下派人都看不住你,竟讓你溜出來了?」
納晟源一見宋小果,本能地就往後退了兩步,醞釀了半晌才如同便一般出個難看至極的笑容,乾笑了兩聲。「弟妹你且放過我罷,皇兄派來的人都跟著我呢。曹元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司寇要派人過去拿他?你說曹贇這一輩子盡心儘力地伺候我,膝下就這麼個兒子,本王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五王爺自己都泥菩薩過江呢,還顧著這個?真不容易。」
「弟妹你好歹看在小七的份上就別諷刺本王了,曹元到底犯的什麼事?」
納晟源再不,大小也是個王爺,宋小果自然得見好就收。
面一正,朝臉慘白的曹元了過去,角泛起一冷笑。「我記得那天去五王府查詢賓客底單的時候,曹元口口聲聲說曹贇給他的名單上就有左丘額的名字。曹老管家真是生了個好兒子,這麼大的一口黑鍋蓋你老頭上,你老連吱都不吱一聲,果真是親生的。」
宋小果這怪氣的話語一出,眾人馬上都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曹贇佈滿皺紋的臉上瞬時褪去了不,只見老管家巍巍地走到曹元面前揚起手就賞了他一個大大的耳,聲音又響又脆很是悅耳。「逆子!」
「爹,你可別聽們說,我沒做過這種事……」曹元梗著脖子是不肯認賬。
宋小果瞬時樂了。「曹管家別氣,曹元的事可不是幾個子能解決的。」
「姑娘,難不這逆子除了這樁事還做了別的?」曹贇心驚膽戰地追問。
「曹元到底做了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冤枉好人,能請他過來,自然有請他來的理由。大司寇,把人都提上來吧,今日正巧五王爺在這裏,有他做個見證最好不過。」
計促點頭,命人將那幾個份不明的人都給帶了上堂,順帶著還將賭場的老闆給請了上來。
古往今來所有證據之中最有說服力的便是人證,這一點經久不變。本來還無比的曹元一見那幾人面容,立即明白自己的事已經全部被人知曉,嚇得撲通一聲癱坐在了地上,向賭場老闆的目也滿是絕。
他平日在外做下的那些齷齪事,都是戰戰兢兢瞞著曹贇的,但如今所有的人證都站在了他的面前,曹元就算想狡辯也無從狡辯。
曹元甚至沒等計促和宋小果問話,便主認了罪,痛哭流涕伏地懺悔起來。
「大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計促角微微搐了一下。
貪生怕死的人他見過許多,但如同曹元這般怕死怕到這種地步的還真不多見,計促努力制住心的鄙夷沉聲問道。「曹元,賓客名單到底怎麼回事?」
「我爹當時給我的賓客底單上並沒看有左丘額的名字,是我收了左丘額銀兩,才模仿我爹筆跡添加上去的。」
「那左丘額混進宴席也是你做的好事?」
「是我放進去的。但是大人,我真不知道他是要去殺人啊,如果知道,打死我也不會讓他進去的……」曹元趴在地上哭得眼淚鼻涕都混在了一塊兒。
宋小果眼皮子輕跳了兩下,悄悄瞥了一眼曹贇,只見曹老爺子一張老臉已然漲得通紅,巍巍地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卻怎麼都說不出半句求的話來。
曹元這個敗家仔兒,當真是在用實力當眾打他老爹的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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