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貞貴妃娘家勢力雄厚,又得皇帝偏寵,與男人私通的事一旦被捅出去,貞貴妃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夠皇帝殺的。
因此不甚理解,那李嬤嬤分明是貞貴妃邊的親信。若貞貴妃與永寧寺的住持私通,李嬤嬤該幫著貞貴妃打掩護才對,怎麼會在兩人私通時,顧佳茴到溫公主的寮房更?
難道就不怕貞貴妃的好事,被顧佳茴無意間撞破嗎?
還是說,連李嬤嬤都不清楚貞貴妃私通之事?
顧休休思忖著,一時間有些理不清楚頭緒,便決定先回齋坊去用膳。
雖然現在甚是擔憂貞貴妃被撞破,會惱怒下,先下手為強,將滅口。
但人是鐵飯是鋼,再不去齋坊用晚膳,今晚就得著肚子,腸轆轆地去佛殿里抄經了——往年暮秋時,向來是如此,總有不明規矩的郎錯過齋坊的放膳,繼而在夜里安排抄經時,被得頭暈眼花,苦不堪言。
左右住持沒看到的臉,想查出撞破的人是誰,逐一排查也需要時間。
“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鞋里進了石子,硌腳,扶著門框磕一磕石子。先去用膳,莫要錯過了放齋飯的時間,夜里還要去佛殿抄經。”
說罷,顧休休邁步就要走,等了半晌也沒等著個結論的顧佳茴,此時更是一頭霧水。
什麼鞋里進了石頭?
莫不是將當做了小孩子般哄騙,這樣的理由竟是也能想得出來。
看著顧休休的背影,心底篤定顧休休必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正準備回去再尋一尋蹊蹺。卻見顧休休頓住腳,像是看了的想法似的,側過來:“妹妹,不論份高低貴賤,你我皆已許配人家……”
“出了顧家的門,便嫁作他人之婦。我仰慕太子殿下已久,你該是能猜想出來,今日遇匪,乃是有些人不想全我與殿下的婚事。”
“我命,大抵是輕易死不了的。是以,若是這門婚事不,那我只好委曲求全,退一步嫁給四皇子做皇子妃了。”
顧休休什麼都沒有說,又似乎什麼都說了。
而顧佳茴在話里話外,只聽到了不加掩飾的威脅——你若是再作妖,那就別怪我跟你搶四皇子了。
若是放在以往,顧佳茴自然是不將顧休休這朵溫室之花放在眼里的。
但自從那日竹宴聽從顧休休的話,得到了些甜頭,又親眼見到顧休休從亡命山匪手中全而退,毫發無損。便知道,真要是跟顧休休斗起來,未必能斗得過顧休休。
因此,顧休休這寥寥幾句話,對于顧佳茴來說,威懾力十足。顧佳茴一點也不想在四皇子府里看到顧休休,只盼著離顧休休遠點才好。
娘親曾說過,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既然斗不過,又何必自取其辱,再生事端。便讓顧休休趕嫁過去,以太子殿下那病懨懨的樣子,怕是熬不過一兩年就要薨了。
顧佳茴不準備回去再尋蹊蹺了,扯出一抹笑來,乖順地跟在了顧休休后:“姐姐說笑了,什麼死不死的,多晦氣。如今八字已經合上了,只等著嫁過去便是,這門婚事定是能的。”
顧休休見顧佳茴還算識趣,沒再多說什麼,兩人一路朝著齋坊走去。
永寧寺的齋坊更像是一天花園,四環繞著樹木、魚塘荷花,風一吹,荷葉簌簌作響,掀起一陣漣漪。各分布著石桌與石凳,一桌容納四人,眷們可隨意落座進食。
除太后、皇后與貞貴妃不在此進食,由寺廟里的僧人送去單獨的房間用膳外,其他嬪妃或士族眷用膳,齋飯則需要各自的奴婢去領。
雖說是飯食住宿一切從簡,那齋飯味道實屬不錯,素食也能吃出葷菜的鮮滋味。
顧休休到時,朱玉已是提來了一盒齋食,顧月正坐在魚塘邊的石凳上等,似是有些失神,不知在看向何。
“阿姐。”喚了一聲,顧月很快回過神來,抬眸看著,笑道:“豆兒,往日就屬你來齋坊跑得最快,怎麼今日來得這樣遲?”
顧休休坐了過去,依偎在顧月邊,挽著的手臂,似是撒:“若知阿姐要來,我早是飛奔過來了。”
兩人姐妹深,倒站在一旁的顧佳茴有些融不進去,想走又不敢走,只得上前福了福子:“佳茴見過宸妃娘娘。”
顧月看了顧佳茴一眼,態度有些冷淡:“原是二叔父的幺。時候不早了,快去用膳罷。”
顧月進宮較早,這算是第一次見顧佳茴,聽聞了顧佳茴與四皇子糾纏不清的事,令對顧佳茴的并不太好。
但到底是二叔父僅剩的脈,就算不喜歡顧佳茴,也不會刻意為難就是了。
顧佳茴聽出了顧月話中逐人的意思,本來也不想跟顧月們坐在一起,可松了口氣之余,心底又有些不爽。
嫡都是一個樣子,眼睛仿佛長在了頭頂上,說白了還是瞧不起庶的份!
顧佳茴并未將不滿表現出來,又是盈盈一福子,便告辭離開了。
看著顧佳茴遠去的影,顧月緩緩開了口:“豆兒,我聽朱玉說,你在來時的路上出了些意外?”
就如同顧月般,顧休休也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看了一眼神發虛的朱玉,斂住眉眼:“遇上了山匪,不過不要,我一早就向爹借了幾個暗衛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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