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家的丫鬟合計算起來興許得有一百來個, 云映這番形容上算得上籠統, 泠春雖見得多, 但一時還真被問住了, 腦中一瞬間閃過好幾張臉, 沒一個對的上的。
云映見狀道:“有沒有新進來的?”
泠春問了問旁邊的侍, 那侍回想道:“回夫人,府里最近新來了四個丫頭, 有一個好像……”
云映道:“你去把過來。”
丫鬟愣了一下, 隨即就了。
云映從花圃走開, 提著擺轉回了房間,到:“你讓人去備馬車吧,我們去南灣街看看。”
頓了頓, 以防萬一, 又道:“帶上兩個護衛吧。”
泠春一邊吩咐下去, 一邊問:“怎麼了姑娘, 哪里不對嗎?”
云映沒有回答。
直到隔了一會,原本的丫鬟急步跑進來道:“姑娘,那名丫鬟名知黛,下午時突然發病,還是個能傳染的病,當即就被送出府了。”
泠春道:“什麼?還能染給旁人,夫人——”
云映卻并不驚慌,輕聲道:“有病是假,有鬼是真。”
與寧遇從小一起長大,對他是了解幾分的。
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去古瑯軒這種小事,寧遇不可能親自過去。
當然,也不排除他今日心來想自己去。
但是為什麼空手去呢,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去古瑯軒別有目的。
別有目的也不是什麼大事。
問題是,翰林院才散班,加上路途時間,寧遇可以說是剛回秋水齋就即刻出了門。
如果他去古瑯軒真有什麼別的打算,完全可以在散班路上直接過去。
古瑯軒離翰林院可比赫家離翰林院近多了,何必走這一趟。
又是空手去,就說明他不是回來取什麼東西。
而是忽然就想去了。
為什麼會忽然想去古瑯軒,這個今日隨口一提的地方。
云映實在找不到這個地方的特殊。
所以最后,便自然而然的回想起了與寧遇提起這個地方時的場景。
很確定,當時跟寧遇站的不近,周邊更不算蔽,偶爾還會有一兩個下人經過,泠春在幾步外,十丈外就是秋水齋,那來來往往不人,管家的聲音還能傳過來。
那個丫鬟不知道在他們后看了多久。
被發現后,面驚慌,說:“奴婢只是途徑這里,不好打擾你們,奴婢什麼也沒聽見。”
當時尚未多想。
因為寧遇,赫崢,與之間,的確有一層表面上稍顯荒謬的關系,所以下意識的先反思了自己。
可是這層關系,別人不可能知道。
所以當場所,距離,作,談話,一切都很正常的況下,那個丫鬟說這些就不正常了。
換個角度,可能的確慌。
只不過慌是因為自己聽被發現,至于說的什麼不忍打擾,不過是隨口扯的之辭。
可為什麼會聽跟寧遇?
原因也不難猜。
偌大一個京城,只有跟寧遇是舊友。
天際出現幾抹金紅,這件事實在著詭異,若是不親自去看一眼,總覺得心頭懸著事。
南灣街不算熱鬧,匆匆看一眼再回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沒有耽擱,想在赫崢回來之前回來。
覺得赫崢心里還是對有怨氣,討不討厭是一回事,畢竟誰都不愿意當別人的替,所以想盡量提寧遇。
馬車很快駛離赫家。
天仍然還早,還帶著暖意。
云映出門著急,只是想去看看也不打算做什麼,所以就沒換服。
馬車很快到了南灣街,街道寬廣,兩邊多是一些貴重首飾和珍玩鋪子,逛的人,馬車一路十分順暢。
車停在古瑯軒旁,云映掀開車簾朝外看過去,古瑯軒大門閉,并未開門。
更奇怪了。
泠春道:“夫人,奴婢下去幫您問一問。”
云映應了聲,泠春便下了馬車,云映看著走進周邊的店鋪。
云映盯著古瑯軒閉的大門,腦中思緒有幾分停滯,沒開門的話寧遇為什麼要過來?他現在又去了哪?
對這件事其實沒有什麼其他看法,因為不了解赫家,也不了解場,之所以過來,只是想要求證的猜測,順便弄清楚這是什麼回事。
不想無緣無故被人利用。
街道略顯寂靜,古瑯軒大門烏黑,左側是一條寂靜的小巷,右側是一間占地巨大偶有人出的茶坊。
云映盯了片刻,還是掀開車簾走下了馬車,車夫停在原,兩個護衛隔著五六步的距離跟在后。
云映站在古瑯軒前,看著這漆黑的大門,然后向左看著那條幽深的巷子,側眸吩咐其中一個護衛:
“你去看看巷子盡頭是什麼,中間有什麼異常也回來稟報我。”
然后提著擺走進了右側的茶坊,里面沒幾個人,堂工比客人多。
但興許是到了傍晚,幾個堂工都聚在一起閑聊,沒人過來招待,云映便獨自往里走了走。
都有些懷疑消息真不真了,寧遇該不會是本沒來古瑯軒,只是隨口糊弄下人的吧。
茶坊很大,兩層,這個點人不多,幾乎每桌都在空著,護衛離云映只有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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