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他收拾好餐桌，回來的時候其實也才不到八點。

    但是天太黑了，整個村子偶爾有鞭炮聲響起，除此之外就特別的安靜。

    好像周圍很遠都沒有其他人。

    要不是邊有他，其實還人害怕的。

    司嶼端了熱水盆進來，擰著巾說，“沒有地方洗澡，你這樣一下吧，我找的新巾，沒用過的。”

    言理從被窩出來，蹲在地上洗臉刷牙，這經曆還奇妙的，從來沒試過。

    司嶼看著對這些沒有反，而是新奇，就知道是沒吃過生活苦頭的。

    他看著，覺得孩子其實就應該像這樣，在優渥的環境裏長大，十指不沾春水。

    他心裏又有一些落差，他能給得起那樣優渥的生活嗎，他現在是不能的，來到他的世界，就隻能是現在這樣貧困的環境。

    他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對說，“坐那等一下，我再去弄一盆水，給你泡泡腳。”

    他出去了，等他端了水回來，看到言理的一瞬，臉頓時通紅。

    在拿著剛才的巾，睡肩帶掉下來，懶懶的，用那隻巾拭著那白的圓。

    司嶼將水盆放在腳底下，拉著的腳放水盆裏。

    腦子有點，他直接著水，下意識地給洗腳。

    言理垂眸看著這服務意識超強的小狗，抬抬腳，“我自己來就好了。”

    司嶼沒敢抬頭，“我……我平時就這樣給我洗腳的，沒關係，你不用。”

    言理也懶得，他住的地方太偏，下了車，一路走進村子，找他找到最裏麵，都要累死了。

    不過說真的，除了出去按，還沒有人給洗過腳。

    小狗沒說謊，他洗的很順手，很仔細，雪白的腳趾被他在手裏，倒是有一些奇異的覺。

    湧起來了，司嶼也湧起來了。

    他紅著耳朵，抬頭看。

    肩帶還垂著，人後仰，雙臂撐在那裏，好似一朵在雨水中搖曳的花蕊。

    言理抬腳勾他的手心一下，“愣著幹什麽？”

    他有些猶豫，“不太好，容易被聽見……”

    他不希別人聽見這些，就算是自己的和妹妹，他也會介意。

    言理畢竟是個人，又大老遠來找他，在旁人眼裏，會把想隨便的人。

    他不太想在這裏，老房子哪有隔音，他一直忍著不往這方麵想。

    言理卻不肯放他，腳勾完了，手勾，是將人拉過來，拉到了被窩裏。

    ……

    還在過年，外麵時不時的，有人放鞭炮，放煙火。

    那聲響了兩人盼的，得以宣泄的機會。

    言理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有癮的。

    見到司嶼的時候，腦子裏就分泌出一種信號，什麽都不想，隻想和他在一起，溶在一起。

    火藥裂的時候，言理才哼上兩聲，忍太兇，手指在枕頭上絞的酸疼。

    ……

    第二天早上，言理睡了個日上三竿。

    醒來的時候，被子裏還是熱騰騰的。

    了手機看了眼，都九點多了。

    小狗給發了個信息，說他帶去醫院打針了，告訴飯菜在廚房熱著。

    手機裏還有很多拜年的問候，言理約看到應肇行還給發了個什麽，沒看就給關了。

    披了小狗的外套，穿了鞋去廚房找吃的。

    正從鍋裏拿吃的，有人走進來。

    轉頭看了眼，是司妍。

    昨晚上沒細看，這會兒麵對麵的看清楚了，就明白了司嶼怎麽那麽好看。

    基因好。

    司妍也好漂亮，家境不好，生活瑣碎，可是司妍一點土氣都沒有，皮仍然是白皙的，五致，一雙眼杏子一樣。

    稚氣未，再過幾年更不得了了。

    不過司妍對不太客氣，直接問，“你是誰？你昨晚是不是跟我哥睡一屋了？”

    言理笑了下，“你哥不是說我們是朋友嗎？我不跟你哥睡一屋，我跟你睡一屋嗎？”

    司妍咬咬牙，“你今晚還要住我家嗎？你要是住，那你住我屋，你不要跟我哥靠太近。別人看到了會說我哥閑話。”

    言理笑，心想都負距離了，豈止是靠太近。

    沒說話，拿了個饅頭吃，咬開才發現不是饅頭，是花樣的餑餑，裏麵是豆沙餡，好吃。

    司妍在一旁盯著言理，發現手很白，手指甲心地做了款式。

    腳上穿著哥的拖鞋，腳指甲都塗了，頭發好的驚人，司妍從沒見過有人的頭發散發著綢緞一樣的澤。

    知道麵前的人肯定不是個勤勞淳樸的，帶著濃濃的敵意說，“你跟我哥怎麽認識的？你找他幹嘛？”

    言理不回答，吃著蒸和底下墊的土豆片，又香又糯，真好吃，回去以後有機會一定讓司嶼再做給吃。

    司妍覺得是傲慢的，在一旁敵意更甚，不悅地說，“你是不是騙子？城裏來的騙子，你不要騙我哥。”

    言理還沒等說話，後麵就傳來司嶼不悅的聲音，“司妍，你去給衝藥。”

    司妍看到他回來了，一肚子想說的話，但是司嶼明顯不想聽，指了指另一邊的房間，“還不快點去。”

    司妍扭走了。

    言理咬著餑餑，看了眼司嶼，“你怎麽了，一大早去打針。”

    “沒什麽了，早上很高，帶去醫院看了看。”司嶼已經習慣這一切，去清洗了一遍手和臉，在旁邊坐下來，“還吃的慣嗎？都比較糙。”

    “我又不挑食，好吃。”

    司嶼看又拿了一個餑餑吃，是真不挑，他看著在這種環境坐在自己旁，心裏一陣高興，又一陣的失落。

    他要幾時，在看著的時候，才不會有這樣濃濃的落差呢。

    言理吃完了，湊過來靠著他肩膀，“這有什麽好玩的嗎，帶我去。”

    司嶼抬手的頭發，“帶你去鎮上趕集，會很冷，多穿點。”

    言理兩手索著，鑽到他胳膊底下，“沒事，有你給我取暖。”

    司嶼笑著拉去換服，找了最後的一件羽絨服給套上，拉著的手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