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綏公主有些為難的看著余氏,最終還是決定搖頭,說道:「不行不行。這怎麼能行呢?世子不會答應的。」
余氏見公主不答應,就有些急了,又不敢真的和公主說出的全部計畫,只想哄騙著公主同意給兩人的辦了手續,換個庚帖什麼的,公主就百般不肯,焦躁的說道:
「公主啊,我這也是急人所急,您瞧著別家公子到世子這個年紀,兒子都生了好幾個了,可世子如今連個親都還沒定,若是這麼等下去,難不您真的想讓世子將來做和尚不?」
綏公主雖然也憂心兒子的婚事,可也不敢按照余氏說的那樣做,兩家的換庚帖,不讓兒子知道,這種事,怎麼可能同意呢?
依舊搖頭,說道:「這事兒不行。人都沒給他看過,怎麼能私下就定了呢?他那個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弄得兩家都難堪,何苦呢?」
余氏打定了主意要說服公主,於是說道:「沒見過又怎麼樣?這年頭有多夫妻是婚前見過面的?您當初嫁給國公的時候是與他見過的,可那也是因為您是公主,普通人家,大多數都是沒見過對方模樣就親的,就拿我來說吧,我當初也沒見過三爺,不也和他好好的過了這麼些年嘛。世子還是在那方面沒開竅,我有法子讓他開竅,您只要答應我瞧瞧那子不就行了。」
公主有些猶豫,聽余氏這麼說,便問道:「你有法子讓世子開竅?什麼法子呀?」
余氏哪裡敢說,只模棱兩可的說了句:「公主您就放心吧,若是我告訴了您,這事兒八就不了了。要不,明兒我先把那姑娘領過來給您瞧瞧,是禮部尚書盛銘的兒,盛家的三小姐就是嫁給我兄弟,都跟我說了,說盛家這大小姐人品相貌都很出眾,您明兒瞧上一瞧就全都知道了。」
綏公主猶豫了片刻,想著反正只是見一見那姑娘,並不會有多影響,也就點頭同意了,若是真覺得好,再讓兒子回來瞧瞧,姻緣這東西本來就很奇妙的,保不準兒子就瞧上人家了呢。
余氏見公主點頭了,心裡就有數了,想起今天是個機會,趁著公主心好,乾脆再把那薛家大小姐給告一狀,於是說道:
「對了,公主您聽說最近京裡的傳聞了嗎?」
公主看了一眼,問道:「什麼傳聞?你足不出戶,還能聽到京裡的傳聞?」
公主也是說的實在話,余氏臉上一紅,著頭皮說道:「是,是啊。我,我那管事媽媽常出門,講給我聽的。」
「哦,什麼事呀,也說給我聽聽。」公主是最喜歡聽新鮮事的了,余氏也知道,如果是直接告狀的話,公主很可能會因為怕麻煩,或者覺得跟自己沒關係而置之不理,可若是當閒談說出來的話,公主沒準還會當真一些。
「就是關於那個薛家大小姐欺民婦的傳聞呀!這個公主邊竟然沒有人告訴您嗎?」余氏在公主邊待了很多年,早已將公主這天真的子給了,很能順著的思路說故事。
果然公主來了興趣,余氏就抓準了機會,開始說了:
「……就這樣,那薛小姐就讓人把親戚給打傷了叉了出去。」
公主聽著為之咋舌:「真有如此兇惡的姑娘嗎?」
余氏點頭,語氣略帶誇張的說道:「可不是嗎?這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不過像薛家姑娘那麼兇悍的子可真是沒見過,沒聽過,要是被我撞見了,我一定會上前制止那姑娘,教育教育。」
公主正準備開口說話,就聽外面傳來一聲傳話:「世子回府。」
聽到這四個字,公主就跟個小孩兒似的,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也顧不上余氏正在說話,就親自走到門邊相迎去了。
就看見婁慶雲穿著一銀黑的大理寺卿的袍,風塵僕僕的回來,公主看了心疼極了,上前就勾住了兒子的胳膊,讓他進來坐坐。
婁慶雲原本是想拿了東西就走,可看著娘親期盼的目,最終還是決定陪坐一會兒,見廳三夫人也在,三夫人神尷尬的上前和他打招呼:「世子回來了。」
真是不巧,正說到關鍵,閻王就回來了,余氏在心裡慶幸,先前和公主說的算計他的話題已經結束了,現在說的這個,就算被他知道了也沒什麼,果然婁慶雲坐下後,公主親自給他端了杯茶,就差站在一旁伺候他喝了。婁慶雲兀自喝了一口後,對們問道:
「母親和嬸娘在聊什麼呢?」
公主是個直子,如何會對兒子有所瞞,就直言說道:「哦,你三嬸娘正在跟我講京裡的趣聞,說起了薛家的大姑娘如何兇悍的事,我聽得心都了,這世上還真有這般兇悍的姑娘,可千萬別給我遇見了,我可鬥不過。」
余氏對公主的謙虛到了很無語,這個公主在宮外長大,本沒有一點公主的自覺,真是白白浪費了這個份。
婁慶雲正在喝茶,聽到薛家兩個字就抬起了頭,轉頭看了一眼余氏,然後面無表的又將杯子放了下來,說道:「薛家?哪個薛家?」
薛家大姑娘……說的難道是他的心肝嗎?
余氏不知危險降臨,一個勁的殷勤講解:「就是中書侍郎薛大人家呀!他家的姑娘,世子您是沒見過,那可一個兇悍,是將上門探們的親戚給打出了門,誒喲,那可是的長輩啊,薛家由薛老開始,都是讀書人家,怎會出來這麼個不懂禮數的,也真是奇了怪。」
婁慶雲的手徹底從杯子上離開,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余氏說道:
「這些話,三嬸娘是從何聽來的?」
余氏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旁邊公主正天真的看著自己,便只好說道:「是,是我那娘從外面聽說的。」
婁慶雲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腳步便往外頭走去,公主喊住了他:「哎,既明啊,怎麼剛回來就要走啊。」
婁慶雲頭也不回的往自己院子走去:「我還在西山值勤,是回來拿些東西的,今兒還得去,明晚再回來,在家吃飯,住一宿。」
說完這些話之後,他人也就不見了,公主雖然覺得兒子回來的太倉促,但也知道他在西山陪伴聖駕,也不好阻攔,更何況聽兒子說,明天回來吃飯,還住在家裡,這會子心就跟要飛起來似的,恨不得現在就把廚子喊過來,跟他們說明晚要準備的菜。
余氏也聽到了那些話,心道天助我也!若是世子明天回來住的話……
心裡有了計畫,並且等到了夢寐以求的機會,余氏也不耽擱,和公主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提出告辭,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公主原本就有些心不在焉,說話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因為現在滿心滿眼都在想著兒子明天回來的事,見余氏要告辭,自然是不留的。
余氏急不可耐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想找娘來說說話,可喊了一圈,娘也沒過來,後來一個丫鬟上前告訴,說的管事媽媽先前就被管家喊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余氏也就不說什麼了。
晚上的時候,果真王氏就送了兩千兩銀票過來給,余氏問心無愧的收下了,並且和王氏說,薛宸的事,已經告訴了長公主,長公主表示很氣憤,讓王氏回去等消息,說過兩天,公主就要出手教訓薛家大小姐了。
王氏聽了可高興了,屁顛顛的對余氏道了謝,然後就回去等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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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慶雲果真如自己所言那般,第二天傍晚就回到了國公府,在自己院子裡洗漱完後,就去了主院,晚上和國公喝了兩杯,一家幾口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吃了一頓團圓飯,公主特別高興,一旁的三個兒都沒照顧到,一個勁的只往兒子碗裡夾菜。
還是婁慶雲,在空閒之餘,問了問幾個妹妹的功課,三個姑娘最大的十七,兩個小的才十一,不因為其他的,因為大妹和二妹,三妹之間相差的年頭,國公爺出門征戰去了……
晚上喝的有些多,婁慶雲回到院子裡就想上床去睡覺,可人才剛到床沿,一雙眼睛就暴睜了起來,不聲的離開了床,轉道去了淨房。
躲在被子裡的霍小姐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姑所說的人,先前明明聽見了開門聲的,可這多久了,他也沒過來,了服躲在被子裡實在是憋得慌,這才小小的探出了點頭,剛看見點,突然就覺得眼前一黑,就那麼昏死過去。
而此時,余氏就在佛堂中誠心的叩拜,是真的希,世子和盛家的姑娘能,這才安排了這一齣戲,白天領著盛家的姑娘去見了公主,公主糊塗,對的外貌讚不絕口,因為余氏知道,今天世子睡在府中,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就讓盛家姑娘按照原定計畫,聽從的吩咐,了躲到世子的房間裡去,而在讓人往世子房間裡投放一些迷香之類,到時候,生米煮飯,捉在床,也不怕世子不承認,到時候,就算是趕鴨子上架,盛家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就是和盛家的計畫,利用盛家想攀附衛國公府的心,讓們說服自家姑娘主些倒世子,等到坐實了名分,便是世子的第一個人,以盛家的份來說,世子不可能不讓盛小姐做嫡妻,盛家也就是被的這份言辭說了,才決定鋌而走險,送出一個兒來。
對著鏡子梳頭的余氏頓時發笑,已經可以想像,明天主院那裡的熱鬧了,這一仗一定要打的漂亮一些,讓那世子咬牙認下這個大虧,到時候,盛家就為所用,公主也會對激不盡,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謀,余氏不為自己的智慧所折服。
從梳妝臺前站起來,走到門邊,問了問值夜的丫鬟,的管事媽媽,也就是娘,已經失蹤一個下午了,到現在都沒回來,又不方便出門去尋,也不知娘去了哪裡。
不過,因為心不錯,所以余氏很快就睡下了,準備的睡一覺,第二天去看好戲。
第二天一早就醒來,梳妝好了,等待主院那裡傳來靜,可左等右等也聽不見消息,正在疑是不是事敗的時候,三房主院伺候的小廝阿福前來喚,說是三老爺請過去一趟。
三夫人覺得納悶,自從在佛堂之後,三老爺就一直沒和同房,都是誰佛堂,老爺睡主院,一大早的喊過去,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不過三夫人還是去了。
去到住院之後,見老爺還沒起來,就自己推門進去了,經過屏,穿過屏風,便走了室。鼻尖似乎嗅到了些異樣的氣味,這種氣味,過親的人都知道,不會辨認錯,余氏眉頭一蹙,心想著這三老爺昨兒是寵幸了哪個姨娘,竟然容在主院過夜,氣急敗壞的衝了進去,然後,就然看見了一個畢生難忘的場景。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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