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宋毓華的聲音有點大,郁氏怕其他人聽見,就趕忙上去捂住了的,說道:「說這麼大聲幹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啊?」
宋毓華將郁氏的手給拉下來,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說道:「你也知道這事兒不能讓人聽到啊,你怎麼想到這個上面的。」
郁氏說道:「不是你一天到晚的說那塊地荒著沒用的嘛,從唐玉的爺爺手上傳到了今天都一直荒著,我這也是替你想出路啊。」
「什麼出路啊?那地是唐家公中的財產,只不過我和唐玉親的時候,婆母將它劃到我的名下罷了,這是讓我管理經營,可不是變賣的!這事兒肯定不,要是唐玉知道了,非休了我不可!」宋毓華還是覺得郁氏這個想法太可怕了,要及時遏制住才。
「瞧你這膽子!我告訴你,劃到你的名下就是你的東西,當年你祖母給我的田地,我也賣掉了,一輩子也沒出什麼事嘛,你生前也沒來問我那塊地怎麼樣了。你若是嫁的次子,那這地確實不能,可是你嫁的是嫡長子啊,將來整個武安伯府都是唐玉的,你作為他的正房夫人,賣兩塊地怎麼了?更何況,那是塊荒地,你賣掉給人家去開墾,你拿著買地的錢再重新買一兩塊產息好些的地回來,難道還不比那兩塊荒地值錢啊?最起碼每年還能有點產息出來,種果子得果子,種菜得菜,哪怕種一點花花草草,也能香香屋子不是,幹嘛這樣死腦筋?」郁氏不餘力的遊說自家姑娘。
宋毓華狐疑的盯著郁氏,問道:「祖母給你的地,你真賣了?」
郁氏翻了個白眼:「賣了又怎麼樣?我是長寧候夫人,這府裡的東西還有我不能賣的?」
宋毓華只覺得頭頂上懸著一把刀似的,這種事,原來母親早就做過了,想想也是的,和唐玉親一年多了,那塊地婆母從來沒有管過,更沒有過問一句,宋毓華簡直都懷疑,那地就是婆母用來糊弄的,一塊荒地,連開墾都沒讓人開過,滿山都是石頭塊,翻個地估計都得夠嗆的地方,這輩子在手上必定沒什麼用了,難得現在正好有人想連帶著一起買了,若是過了這個村,只怕就沒這個店了,白花花的銀子才是最不會糊弄人的。
郁氏見宋毓華有點鬆了,再接再厲的說道:
「別猶豫了,我約了那外地商人明日看地,你要信得過我,就把地契拿給我,信不過的話,明日就隨我一起去。」
宋毓華做了最後的心裡掙扎,然後才狠下了心,說道:「這麼大的事兒,我明天還是跟你去一趟吧,我也見見那個外地商人,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靠譜。」
得到了兒的許可,郁氏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說道:「你就放心吧。一百個靠譜,那人今天就要給我訂金來著,一千兩銀子隨手就拔了出來,我就是怕你不同意,也沒敢收下,要是咱早代好了,沒準這個時候都能數錢分錢了。」
「……」在沒見到那人之前,宋毓華的心裡到底還是沒底。不過,要說不心卻是騙人的,這麼好的機會,如果是真的話,那就太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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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在書房裡面算本,嚴東和姚大就在院子裡求見,進來之後,對薛宸行了禮,姚大就上前稟報了:
「夫人,張全約了長寧候夫人明日見面,按照夫人說的,要連東郊那塊地一起買,長寧候夫人便說回去考慮考慮,不過似乎對張全提出的價格很滿意,明天要真去看了那塊地,咱真買嗎?」
薛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側面問了一句:「張全是外地的沒錯吧?得起打聽嗎?」
姚大回道:「經得起呀!張全就是大興人,他替前太太打理大興所有的店鋪,在大興也是個出了名的人,大家誰見了他都得稱他一聲張掌櫃,就是長寧候府派人去大興走個來回打聽,都能打聽出來,這個夫人不用擔心。」
薛宸將算盤回零,放在桌上,從書案後頭走出,然後才又說道:「那就好。明天直接買田,那塊田不管郁氏開價多,都要買下來,就用張全的名義,到府去登記辦手續,辦完了手續才給全款。」
姚大點點頭,又問道:「那鋪子明天也一起買了嗎?那個價格就不再?」
薛宸勾一笑,回道:「鋪子過兩天沒事兒,價格的話,誰知道再過幾天,還能不能這個價格呢。總之那塊田我勢在必得,鋪子的話倒未必要買,不過,卻又不能讓們覺得這鋪子我不想買,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姚大想了想,他明了一輩子,立刻就懂了薛宸的話,說道:「懂。夫人的意思就是,咱的目的是那塊地,但是得讓長寧候夫人覺得我們是想買鋪子,田地是捎帶著買的。」
薛宸看著姚大,不置可否的笑了,然後才轉頭對嚴東問道:「你這兩天多派幾個人跟著張全,買到地之後,就按計畫行事吧。」
兩人領命下去之後,婁慶雲也從外頭回來,懷裡抱著一堆書冊,後還跟著一個人,懷裡也抱了一些書冊薛宸迎上去,替婁慶雲接過去一些放到桌上,問道:
「這都什麼呀?」
婁慶雲將懷裡的書冊放在了桌上,又接過後那人的,然後一手拍在這些都有些發舊的東西,一拍一層土,然後湊到薛宸耳邊說道:
「我的私產。」
薛宸瞪著眼睛看他,然後指了指這滿桌的黃皮冊子,問:「這些全都是?」
婁慶雲點點頭,說道:「是,這些都是鋪子田莊什麼的,還有私庫,私庫的東西我讓人在整理了,明天全都給你拿來。」
薛宸越聽越不對,說道:「哎等等,你把這些給我做什麼呀?你私庫的東西,怎麼能放我這兒呢。」
婁慶雲揮手,讓所有人退下去,然後才急吼吼的將薛宸摟了懷,說道:「我的東西當然得放你這兒啊,放別人那兒,我多不放心啊。」
「……」
薛宸還要說什麼,就被婁慶雲掉了個兒,撒似的從背後圈住,腦袋擱在的肩窩上,說道:「今後我所有的東西都在你手上著,你就不用怕我以後變心了唄。」
薛宸看著滿桌子的書冊名目,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潤,倒不是因為這些東西很多,只是婁慶雲的這些心意讓到相當的溫暖,這種傾其所有的信任,真的讓薛宸高興的想哭。
心中,但上卻說:「怎麼,你原來還存著變心的心思嗎?我竟然都不知道。」
婁慶雲瞧眼眶潤,滿臉的,卻偏偏要說這個,不配合著演戲說道:
「是啊,我就是怕以後有那心思,所以才提前讓你給我控制起來,這樣的話,將來就算我看上了別的人,你也能控制我所有的錢,讓那個人什麼好都得不到。」
薛宸為之氣結,反手住婁慶雲的耳垂,輕輕的拽拉,說道:「還的你了,今後要是你敢變心,我就讓你人財兩空,別懷疑我能不能做到,因為所有懷疑我的人,全都被我幹掉了!」
婁慶雲瞧著薛宸這小模樣就覺得可極了,從前只覺得心防太重,一步步的讓將心防打開,實在太不容易了,但是他一點都不後悔做這些努力,因為,這樣完全放鬆和信任的寶貝,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看到,也只表現這種純真給他一個人看,這種在彼此生命中獨一無二的覺,真的是太棒了,就好像整個天地都不及對方一個微笑,一句知心之言般。
不由自主的親了上去,直到兩人都氣吁吁才稍事停歇,將他心中的至寶橫抱而起,往間走去,然後就只聽見輕微的掙扎聲:
「哎呀,還沒洗漱呢,還沒吃晚飯呢,還沒……」
所有的話全都被熱如火給封存起來,留下的只有一室春,兩種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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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宋毓華終於見到了郁氏所說的那個外地商人,看著三四十歲的樣子,膀大腰圓,一看就是財主的模樣,他說他張全,是大興十三家商行的掌櫃,用郁氏的話說,那就是『巨有錢』,他確實很有錢,在那三間鋪子又前後轉了好幾圈,然後才對宋毓華和郁氏說道:
「這鋪子上回說一萬五千兩是吧,說實話,這個價格是高了些,我雖然沒在京城做過生意,但也認識不在京城做生意的人,他們都說這價格在這地段高太多了,都讓我別買。你們看看,這價格是不是能再低一點?」
宋毓華原想湊上去說低點就低點,可郁氏卻搶先上去說道:
「不能再低了。你也說你沒在京城做過生意,是不知道京城這些年地價飛漲的緣故,我這三間兩層小樓,只要打通了,比京城任何一家酒樓都要大,你可以到去看看是不是這樣。再說了,你昨天和我說了之後,我就提出來連帶這鋪子,我東郊還有兩塊地,土壤沃,近山近水,種什麼都,旁人家能又有鋪子,又有地嗎?」
張全又看了看,說道:「那倒是沒有,有店鋪,又有田地的,還真就你們這一家,行了,要不我再考慮考慮,你那地也不知是什麼地,昨兒晚上我有個朋友介紹我說西郊那兒有塊上好的地,全都開墾好了的,足足三十頃,才賣八千兩銀子,你那都是山地還要賣一萬兩,太貴了。」
說著就要走,郁氏哪裡肯答應,攔在他面前說道:「才三十頃,我們那塊地說也有五十頃,一萬兩還嫌貴,我告訴你,西郊那邊從前是葬崗,什麼地三十頃八千兩銀子,還給你開墾好了?哎喲,別不是怕你自己開墾,開出什麼骨頭渣來吧。那種地方,你也敢買。」
張全臉一變,對邊的人低聲問道:「西郊從前真是葬崗?」
邊的人避開了郁氏,點了點頭,說道:「是,土生土長的京城人都知道,哪裡從前就是葬崗。」
郁氏站在旁邊聽到這句話,心中就大安了,說道:「是不是,我沒騙你吧。誰有個好東西不懂坐地起價呀,便宜的東西總有便宜的理由,你嫌我這兒貴,別到時候買了讓你後悔的地兒哭都來不及。」
張全猶豫片刻後,才對郁氏說道:「那吧,你帶我去看看地方,我再兩邊比對比對。」
宋毓華瞧他似乎變了口風,倒不是那樣一定要買們的東西了,又擔心這人去看了地方之後,更加不會買了,畢竟那塊地是知道的,長久沒有耕作管理,不太像樣子,雜草叢生,這人看了要是不買怎麼辦呢?郁氏給使眼,讓稍安勿躁。
帶著張全去看了地之後,果然張全有些不太滿意,郁氏當機立斷,就給張全降了兩千兩的,也說這塊地八千兩賣給張全,張全幾乎是被趕鴨子上架點頭同意了的,郁氏還不放心,要讓張全當場就付銀子,張全卻堅持不辦好手續,不給錢,郁氏們只好拉著他就往府去了,整個過程十分順利,等到地契全都移到張全手中的時候,張全才肯從上拿出八千兩銀子給們。
母倆看見這麼多銀票,簡直樂的快要跳起來,不過幸好們還記得自己的份,急忙和張全這冤大頭約了下次看鋪子的時間,母倆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府中,你一張我一張的瓜分起銀票來了。
所有的不安在看見這麼多銀票之後,全都消失不見了。宋毓華如今倒是更加期待那三間店鋪能賣出去了,對郁氏說道:「娘,您說這人會買咱們的鋪子嗎?」
郁氏收了銀子,心好得很,笑著說道:「會!他這出手你瞧見了?大興十三家商行的掌櫃到底出手大方,你說咱們要不要派人去大興探一探,若是他真這麼有錢的話,那咱那三間鋪子的價格就不降了,讓他付全款,一萬五千兩,一分都不能!」
宋毓華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讓人去大興探一探,看他是不是他說的十三家商行的掌櫃,若是有詐的話,我那地還得想法子收回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過了幾天之後,探子從大興回來,果然那張全正是大興十三家商行的掌櫃,整個大興全都知道的事,絕對錯不了,宋毓華懸著的心才終於給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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