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疆沒有直接答復顧清凝，而是反問：“那你覺得呢？”

有結論的事已經定下，如果還反問，其實就是在看被問者的態度。

顧清凝能說什麼呢？

又不是顧禾凝，又不封疆，也無所謂。

可云姒為妃……封疆不配！

只是高手過招，誰會把底牌亮的太清楚？

顧清凝垂下頭，看不清喜悲：“臣妾不知，一切聽陛下的安排。”

一生一世的誓言，只不過是在海晏河清下的好許愿。

封疆看著不跟自己對視的人，心中不自覺的疼了一下。

有個聲音在囂著讓他拒絕，可是本能上，他又清清楚楚的覺不到了對眼前人的誼。

面對曾經的人，理智占了上風。

“朕會好好待你。”

曾幾何時，封疆會說的是，我會好好你。

從椒房殿離開，司亡匆匆而來：“回稟陛下，那人守不住刑法暈了過去。”

最后，封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去的刑房。

看著渾白是的人，他的目不可遏制的冷了下去。

才被潑醒的顧禾凝聽見靜，不管怎麼樣都要抬起頭來看。

見到是封疆，忍不住的笑了。

這一模笑容，恍惚之間，跟記憶之中，當年的顧禾凝死在封疆懷中的模樣重疊。

封疆的神思驟然一凝，不可遏制的朝著顧禾凝快步走過去。

等到湊近，看見的是不一樣的人，不一樣的眼睛。

他神志一凝。

顧禾凝不清楚他想的是什麼，只是勉力出手，輕輕了一下他干凈的袍。

“真好……”又很快的收回手，生怕弄臟了他黑的龍袍。

封疆蹙眉，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刑凳上的人，卻沒聽清說什麼，“你說什麼？”

顧禾凝笑著，輕輕依靠在刑凳上，微弱的開口：“陛下你不應該到這里來，這里太臟了，不是你這樣的份，落腳的地方。”

——‘夫君，這里的太臟了，我幫你解決了。’

婚后一年，他跟顧禾凝心，顧禾凝為他解決宮，滿地的，他來尋他時，便是這麼說的。

不一樣的話，疊在一起。

心中的異樣升起的瞬間，又像是被什麼撲滅。

他開始頭疼，控制不住的暴又起：“你是誰？”

就連封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句話。

顧禾凝抬起頭，眼淚順著眼角滾落下來。

他眼底猩紅，是蠱在起作用，怎麼敢說真話？

“顧清凝……我是顧清凝……”顧禾凝的心疼的像是要裂開：“我一直喜歡陛下，陛下，我嫉妒姐姐跟陛下，所以，才會這樣。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有資格喜歡陛下，有資格跟小姐相提并論！”在封疆后的司亡已經開口了。

司亡原先就是顧禾凝邊的暗衛，而后顧禾凝亡故，他因為心中有顧禾凝，就徹底的跟了封疆做事。

如今，知道“顧禾凝”被眼前的“顧清凝”所傷，他恨不得要了的命！

顧禾凝此時抬頭，看了司亡一眼，自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