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出嫁腳不沾地,所以需要陸野背著陸漾出門。
司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今朝出嫁,玉影閣前芳華,似幻碧人出誰家,紅妝繡盤雲發,脂盈盈待君達。”
“並牡丹開十裏,十月佳人著紅妝,十裏紅妝明娶,金展翅出閣堂。”
“舉案齊眉日,福祿似水長。”
“吉時已到,恭請千金出閣。”
中式婚禮有一定的規矩。
出了閣樓,林煙得在陸漾頭上撐開一把紅傘,意為開枝散葉、吉祥如意。
三書六禮,冠霞帔。
十裏紅妝,明正娶。
江燼跟陸漾坐在主婚車上,男人了陸漾的手心:“陸野都當爸爸了,我也想當爸爸。”
陸漾選擇回答:“好的啊,我要當姑姑了,現在還不知道是男孩孩。”
江燼:“……”
男人危險的瞇著眼眸,語氣委屈:“陸漾,你能不能認真點?”
“我很認真啊。”陸漾致的眉梢一挑,勾了勾男人的 下:“你要當姑父了,難道你不高興嗎?”
江燼嗯了一聲,拖腔帶調的開口:“如果是你懷孕,我會更高興。”
陸漾微微一笑。
江燼吐出一口氣,嗓音有些悶:“陸野這王八蛋太狗了,肯定是把小雨傘紮破了。”
陸漾:“……”
無奈道:“人家是合法夫妻了,你管人家什麽時候懷孕。”
江燼:“我們也合法了。”
他現在想起這個事,就有種滅頂打擊的覺,眼神幽怨:“被陸野了一頭,我好氣。”
陸漾安道:“你比他早結婚,比他早辦婚禮。”
江燼:“但是陸野比我早當爹。”
陸漾:“……”
這沒法流了。
想了想道:“要是陸野生個兒子,那我們倆可以生個兒,最小,上麵一群哥哥護著不好嗎?”
聞言,江燼若有所思的瞇眸,怨氣沒那麽大了:“有道理。”
陸漾:“……”
婚車開到江家老宅。
司儀登場,嗓音鏗鏘有力:“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君子好逑。”
“今江陸二府聯姻,締結秦晉之好,依六禮之製,行婚典之儀。”
江燼和陸漾挽著紅綢,朝著高位上的雙方父母走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臺下掌聲湧。
司儀繼續道:“請新郎新娘共飲合巹酒。”
林煙端來兩杯酒,江燼和陸漾各執起一杯,杯而飲。
司儀麵微笑:“請新郎新娘行結發禮。”
結發禮是最隆重的一個禮。
江燼提前留了一縷頭發,由長輩剪下,同陸漾剪下的一縷頭發,用紅繩綁在一起。
結發為夫妻,恩兩不疑。
司儀道:“生死契闊,與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請新郎新娘相對而立,執手宣誓。”
陸漾跟江燼麵對麵站立,握著雙手,雙目相對,互相盟誓。
“自今日起,我二人作則同席,食則共案。”
“度平日浮生則相濡以沫,雖病苦榮華,而誓不與棄。”
“相守相依,終白首。”
轉時,陸漾忽然朝著陸霄和霍曦跪下,磕了一個頭,聲音微微哽咽:“多謝爸爸媽媽養育之恩。”
而後,便見江燼也掀開擺,跪下,一字一頓:“得嶽父嶽母掌上明珠,江燼必珍之重之。”
“把兒給你,我很放心。”陸霄點頭,彎腰將兩人扶起。
陸漾被送新房。
傍晚還得去禮堂辦一場西式婚禮。
秦讓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打量著新房裏的擺設:“真是億億的往外撒啊。”
陸漾:“……”
沈寄歡慵懶的起眼皮,紅微勾,語氣不不慢的:“你第一天知道江燼平億近人嗎?”
“真是亮瞎我的眼。”
秦讓慨著,目轉向陸漾:“我記得你下車那會,裴阿姨給了你紅包,還有婚禮上的改口費,多啊?”
陸漾搖頭:“不知道。”
紅包裏都是銀行卡。
沈寄歡人往椅背後麵靠,嗓音懶散的:“別問,問就是一億起步。”
秦讓都快流下羨慕的淚水:“那等會辦西式婚禮的時候,是不是還得給一次改口費?”
陸漾:“……是吧。”
林煙瞇了瞇眼睛:“把你口水,丟人。”
“不好意思。”秦讓幹笑一聲,點開微信紅包看了眼:“像這種有錢人的婚禮,我願意天天參加。”
葉蓁致的眉梢微微挑了下,支著臉,姿態隨意的:“你也不怕給份子錢,給破產。”
秦讓把餘額提現到銀行卡,抬頭,慢吞吞的笑:“不怕,我反正是沒錢,都是沈辭舟給錢。”
林煙角一:“你都跟沈辭舟結婚了,他的,不就是你的嗎。”
秦讓眼眸微抬,似笑非笑道:“當然不是,沈辭舟的就是我的,但我的還是我的,能懂嗎?”
林煙腦袋轉了個彎,就明白秦讓啥意思了。
秦讓跟沈辭舟各自都有銀行賬戶。
秦讓的份子錢,從沈辭舟的賬戶裏走,但秦讓搶紅包的那些錢,全都存在了他自己的賬戶。
沈辭舟是半點也沒撈著啊。
林煙眉眼微挑,眼眸瀲灩的看向陸漾:“等會辦西式婚禮,你的婚紗怎麽到現在都沒看到?”
“我也沒見到,全都是江燼一手辦的。”陸漾搖了搖頭,姿態淡淡的。
林煙角搐了幾下,無語的扯了扯:“我怎麽覺著,你就是來參加個婚禮的?”
沈寄歡語氣深:“這下你知道,不管陸漾閱過多男,卻始終隻對江燼心的原因了吧。”
“絕世好男人。”林煙不得不佩服江燼。
秦讓笑了一聲,挑著角,語氣輕描淡寫:“陸漾啊,從小就是江燼帶大的。”
林煙慵懶的笑著,慢吞吞道:“跟傳聞比,完全看不出來江燼是這種人。”
索菲亞那件事,林煙早有耳聞。
江燼夠狠。
隻是到了陸漾跟前,江燼會收斂渾的棱角,對沒有任何脾氣,從來都是無條件寵著。
陸漾不會做飯,江燼會去學。
陸漾想要做的事,江燼會替安排好一切,讓沒有後顧之憂。
所以,在江燼杳無音訊的三年,陸漾心肝願等他。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雙向奔赴。
他是國家的守護者,也是陸漾的蓋世英雄。
陸漾眼底笑意瀲灩,嗓音漫不經心的,卻擲地有聲:“等他,是我做過最浪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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