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諾被談婚論嫁四個字驚到了。
林宴到底知道了多,程舒諾不確定了,剛才在醫院的遮遮掩掩,如今看來是多麼得可笑啊。
程舒諾不是故意瞞著林宴,之所以不愿提,是那段記憶對于真的太過難堪,不想再經歷一遍那種絕。
記得就是在這里,程母知道懷孕了,拖著去醫院打掉孩子,瘋了一樣地求,可是毫沒有作用,程母覺得未婚先孕是天大的丑事,哭著被程母拉扯著,還被圍上來看熱鬧的大爺大媽評頭品足,罵恬不知恥,像被當眾凌遲,狀態最差的時候,程舒諾甚至想過輕生……
和林宴重新開始,就已經放下了這些陳年舊事,埋在心里,也不愿林宴知道。
林宴沉默看著,程舒諾不自覺地往后退了步。
不知是夜太冷,還是心里有鬼,程舒諾手腳冰冷。
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都知道什麼?誰告訴你的?”
林宴見往后退,便本能地往邊靠近,程舒諾卻在他靠近的同時,腳步再度往后撤。
林宴腳步一頓,他察覺到程舒諾的抗拒,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就上次我住院那次,韓辰遇說你們當年差點結婚。”
程舒諾追問,目不轉睛,看著他,“還有呢?你還知道什麼?”
林宴一瞬不眨和對視,他不解:“還有?還有什麼?”
程舒諾知道林宴沒撒謊,他確實不知道再深一點的,心里某繃的弦稍微松了一點,不安地了下邊,“因為我和韓辰遇當初要結婚,所以你現在是想和我分手對嗎?”
林宴被分手兩個字狠狠刺了下,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林宴張地想去牽的手,“你誤會我了。”
程舒諾躲開他的手,自己笑起來,故作輕巧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配不上我,我和韓辰遇更合適,不就是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嗎?干嘛把話說得這麼好聽?”
林宴手臂懸在半空,他為自己辯解,“小諾,我不想和你分手。”
程舒諾忍不住眼眶發熱,眼神變得縹緲,語氣卻變得堅定,“對,我和韓辰遇當初是想過要結婚,這件事上你要怪我,我無話可說。我確實想過要嫁給他,當時我們分手了,我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我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見你了,見到了和你也是陌生人,我是想過嫁給他,找個人踏實的過一輩子是死罪嗎?”
林宴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力,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冷漠的,堅的,他知道這事也有幾天了,可程舒諾親口對他說,和韓辰遇對他說殺傷力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他整顆心像被碎了,再被狠狠地踩在腳下,一顆心不僅支離破碎,更千瘡百孔。
他頓時如鯁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程舒諾卻繼續往下說,把能承認的都承認了,該坦白的也坦白了,“那時候我狀態不好,外婆離開,你也走了,我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沒人要我,沒有人要我……外婆家的老房子拆遷,我沒地方住,房子是他幫我找的,我被中介坑,也是他托關系幫我理的,甚至……”
程舒諾突然哽咽,有點說不下去,但還是自己聲,同時話鋒一轉,如實道:“我和他在一起兩個多月,后來就分開了,是我主和他分的,我太自私了,那時候把他當作救命稻草,我對不起他的。可分開之后,我自認問心無愧,我沒再麻煩過他什麼,一直都是像朋友一樣相,該避嫌也都避嫌了,我也明確拒絕過他,為了讓他對我死心,我甚至稚的一個又一個換男朋友……”
林宴聽得眼眶猛地一酸,他心疼,好多的心疼啊,他想擁抱自己心的孩,程舒諾卻再次躲開,“林宴,你要是介意我男關系混,就不該和我重新開始。”
手背掉眼淚,程舒諾這時候是有點不講理的,“你這人真的很混蛋,早上還和我上.床,晚上就要和我分手,我沒意見,你要是想分,那就分!我隨便你,我不會賴著你,也不至于玩不起。”
說完,負氣地轉,快步往自己的汽車旁邊走,剛拉開的車門,卻被狠狠按了回去。
程舒諾側瞪他,“放手!”
林宴倒真的放手了,可這回程舒諾還來不及重新拉開車門,整個人已經被林宴拽著轉過去,被迫和他面對面。
程舒諾被他按著腰,后背抵在車上,不了,便甩臉不看他。
林宴用著,用雙手捧起的臉,程舒諾看向自己,他目很深,滿是心疼,語氣卻有些無奈,“小諾,你怎麼不講道理啊,都不讓我說一句,就打算跑?”
他眉宇冷淡,對著程舒諾又自己表和了幾分,目卻依舊那麼深那麼沉,注視著。
程舒諾還是不看他,“你想說什麼?有話快放……”依舊不講理,也因為林宴的一番話有些傷,“林大律師日理萬機,何必在我這個前友上浪費時間。”
林宴簡直給程舒諾最后一句氣笑了,他反問:“什麼前友,我答應了?”
程舒諾梗著脖子和他嗆,“你要和我分手,我答應就好了,你答不答應關我什麼事!”
林宴瞧著程舒諾和自己作對的模樣,當真是哭笑不得了,他掐了下的臉,又不會罵人,半天,只是甩下一句:“你真的氣死我了。”
程舒諾知道把他得差不多了,“我才被你氣死!”
林宴眸無奈,他低下頭,抵著程舒諾額頭,聲音低而緩:“我怎麼舍得和你分手啊,我永遠也不會和你分手。”
他被程舒諾到絕路,只好拿出自己的一顆真心擺在程舒諾面前。
“那你還說那麼莫名其妙的話,你不就是要和我分手讓我和別人在一起嗎?”程舒諾被他扣得彈不得,語氣卻提高了幾分,“只有最沒用的男人才會把自己的朋友往外推!你太讓我失了!”
林宴手臂往下,摟上的腰,把程舒諾向自己,兩人幾乎在一起,他低嘆:“我是怕你跟著我委屈了。”
程舒諾惡狠狠瞪了眼林宴,“屁話!嫁隨嫁狗隨狗,什麼委屈不委屈,你憑什麼替我做主!”
林宴敏銳地捕捉信息,頃刻間,眉宇間霾散盡,“怎麼?你想嫁我啊?”
程舒諾剛剛快,說,固執地別開眼。
林宴卻直接吻上去,在瓣狠狠咬了下,“小諾,我是怕你不要我,你怎麼……怎麼就不懂呢?”
程舒諾當然是懂得,今晚之所以和林宴鬧,說白了就是怕。林宴多驕傲的人啊,方才的字字句句把自己貶到塵埃里,分明是把往外推,程舒諾不允許他這樣,寧愿林宴冷漠高傲,也不希他低聲下氣,自我否定。
林宴,包括他的驕傲,甚至囊括他的清高自負。
程舒諾不說話,林宴手掌往下移,托起程舒諾的雙,直接把抱了起來。
程舒諾本能地圈住他的腰,再警惕地看著他,“你干嘛!我警告你嗚嗚……”
還沒說完,林宴的瓣已經下來,被堵了話語,被他的舌頭糾纏,只剩曖昧的輕哼。林宴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強勢霸道,程舒諾察覺到不對勁,林宴已經抱著打開后座的車門。
等意識到林宴想干嘛,自己已經被他在后座的座椅上。
程舒諾:“……”
程舒諾有多了解林宴呢,不得不得說,還是相當了解的。
三年前在一起的時候,程舒諾是從來都不敢惹林宴生氣的,當然啦,也很有什麼事能讓他生氣。
林宴這人不會吵架,冷著張臉不說話的時候,當時的其實就已經怕了。
上的分歧,林宴收拾的方式通常只有一種。
而今晚之所以敢和林宴犟,很大程度是覺得大馬路上林宴也不能真拿怎麼辦,可好像判斷失誤了……
車里昏昏暗暗的,路燈被割裂在窗外。
程舒諾側頭避開他的吻,雙手拎著林宴的耳朵,是一點都沒客氣,像教育孩子似的,“好家伙,想干嘛呢!”
林宴在上,程舒諾拽著他的耳朵把他往上拎,將他的腦袋往上提,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你搞清楚況啊,我們在鬧分手,你還想占我便宜,也想得太了吧!”
林宴:“……”
林宴長這麼大從來沒被提著耳朵教訓過,他手臂匆匆從程舒諾上收回,急急忙忙去捂自己耳朵,“疼啊,小諾,你先放手。”
要說兩人跟三年前有什麼不同吧,也是有的。
程舒諾不怕林宴冷臉,也敢和他唱反調了。
林宴也不再冷冰冰的,他有喜怒哀樂,也會配合自己玩鬧。
程舒諾放手了,把手臂橫在兩人之間,故意兇地說:“你給我下去,我今天沒心伺候你。”
林宴耳朵被抓紅了,他雙手撐在程舒諾的上方,注視程舒諾數秒,然后低頭報復似地用力咬住程舒諾的耳朵。
程舒諾不控制地抖了下,林宴埋頭在懷里悶悶地笑了起來,“你剛剛不是說我日理萬機嗎?”
“所以你現在干嘛!”程舒諾用力地林宴臉上的梨渦。
林宴很直接地說:“想在你上浪費時間。”
“這是哪?”
“車上。”
“你想干嘛?”
“我以為你知道的。”
程舒諾噎了下,林宴還是賴在上不肯下去,便又道:“你不是正經人嗎?正經人會想在車里干那種事?”
林宴眉頭都沒一下,理直氣壯的反問:“誰說我是正經人?”
程舒諾:“……”
程舒諾沒轍了,思維卻跟著發散了,當初和林宴同居一年,沒沒臊的事做過不,但確實沒在車里做過,怎麼說呢,作為一個二十好幾的人,大半夜和自己男人在一起,黑燈瞎火的,也沒人,突然就有幾分邪念了。
程舒諾鼻子,“要不我們試試?”
和的話語同時響起的是林宴清淡如水的聲音,他從程舒諾上翻下去:“放心,我還沒這麼。”
程舒諾:“……”
好吧,的是我的,一直是我,可以了吧。
林宴剛想拉程舒諾起來,沒料到會聽到程舒諾這麼一句,他一邊整理西裝,一邊低頭看,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什麼?試試?試什麼?”
程舒諾面盡失,趕從座椅上起來,口是心非地說:“試什麼試,誰稀罕你。”
林宴溫文爾雅地看,笑了,“你想和我在車上試試?”
車上兩個字他刻意咬重了,程舒諾聽得耳畔一熱,“我才沒有,我是讓你滾下去。”
林宴很輕地點了下頭,允諾道:“改天陪你,想試什麼都可以。”
程舒諾整張臉都燒起來了,“都說了沒有!你這張怎麼就知道口噴人啊!”
林宴慢條斯理地挽高半截袖口,云淡風輕地說:“我這張剛剛好像還干了別的。”
他語氣很正經,程舒諾覺得自己思想污穢,想歪了,玷污了正經人。
懶得理他,從座椅中間往駕駛座爬,最后嗆了他一句:“我會去了,你不是要回警局嗎?今晚也別回來了,我不想看到你。”
林宴再次彎笑下了,程舒諾子卡在前排座椅中間,拿屁對著他,林宴第一次有些輕浮地抬手,在腰上拍了下。
程舒諾哪想到林宴還有這麼一下啊,嚇了一跳,腦袋撞上車頂,扭頭不可思議得看他,“你……你居然……居然我?”
林宴斯文正經地和對視,他沒答,在程舒諾震驚的視線里,手臂搭上車鎖,特別心地說:“我先回趟警局,晚點回來,試試的事我會安排,你不要太著急,傷。”
然后也不等程舒諾反應,直接推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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