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個莽的,直接瞅著進宮面圣的機會求皇上給他個大顯手的機會,皇上仁慈,便隨口允了他在林軍里做事。如今已做到正五品的右郎將了。
聽到小廝傳來的話時,李承霽很是驚訝了會兒。
他邀約江統領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江有朝既不酒,也不喜歡勾肩搭背同人侃天侃地,回回都拒絕,讓空有一腔崇敬之的李小公子很是神傷。
“快快快,訂京城最好的酒樓,私好些的雅間,酒菜也都要最好的!”李承霽把紅纓槍扔回武架,喜氣洋洋地吩咐小廝。
等江有朝進門的時候,李承霽早就迫不及待地坐在位置上。一見他進來,眼睛都亮了。
江有朝對上他的目,踏進門的腳遲疑了片刻,才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濟恩郡公家的小公子,天賦過人,武藝著實不錯……只是待人太過熱了些,總讓人覺得別扭。
江有朝不好置喙旁人如何待人接,只能板著臉坐在位子上,頗為不適應地扭了扭肩。
“統領可是肩頸不大舒服?我最近新學了一套拳法,不如給統領捶捶如何?”李承霽亮著眼睛,殷勤地就要上手。
“……不必。”江有朝難得驚了一下,連忙站起避讓。
他臉長得冷,本就凌厲的眸子鄭重其事地看過來的時候,目炬炬,很是嚇人。
李承霽訕訕地把手回來。
江有朝頓了頓,斟酌道:“我沒有任何不適,多謝李大人關心了。”
李承霽的臉又松快起來。宴中就像坐不住似的,又是給江有朝添酒,又科打諢地探問江有朝前兩年出征時候的事,言語間很是向往。
江有朝挑著能和他說的說了,也算是氣氛融洽。
喝酒喝到一半,江有朝瞧著氣氛差不多了,主問道:“聽聞李大人夫妻和睦,極為深厚。”
說到這個,李承霽就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連統領都知道啊……我和錦娘是青梅竹馬、一塊兒長大的分,好得很。”
江有朝滿意頷首:“想必李大人于挑選禮一道,也極有心得吧?”
“那當然!”李承霽豪邁地拍了拍自己的膛,“京中就沒有我不知道的胭脂鋪子首飾鋪子,統領可算是問對人了!”
“若說首飾最好的,肯定是屬大皇子殿下的產業玲瓏坊了。但要說京城姑娘們最喜歡的首飾鋪子,那還得是流金閣,款式又新、花樣也好看,我給錦娘挑首飾全是在那兒買的。”
“胭脂鋪子就去尋芳樓,可以直接同管事訂貨。至于鋪子嘛……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還是自己府上養的繡娘繡功要好些。”
他樂呵呵地給江有朝細數了一圈,才舉起杯敬酒:“瞧我,一說起這些就沒完沒了,想必統領聽得也不耐煩了。來,我敬統領一杯!”
江有朝眼中閃過一笑意,還沒等李承霽眼睛準備看清楚一點兒,江有朝就已經回敬了他一杯。
他趕喝了一口,酒還沒下肚,就聽見雅間旁邊的墻外傳來了小姑娘們的談話聲。
李承霽“嘶”了一聲,把小廝了過來:“不是讓你找個安靜點兒的酒樓嗎?怎麼還能聽見旁人說話!”
他忙看對面的臉,卻發現江有朝隨意握著酒杯的手停了下來,黑眸沉沉地聽著什麼。
小廝著脖子:“這兒就是滿京城最好的酒樓了。奴才都打問好了,隔音好的很,平常人本聽不到其他聲音。”
李承霽作停了。
平常人確實聽不見,可他和統領都是習武之人,自然要比平常人聽得更仔細些。
“無事。”江有朝搖搖頭,神中竟然有些微的凝滯。
隔壁,溫以嫻好奇地打探:“,那你把香囊送給江大人之后,他說什麼了呀?”
蓮百無聊賴地吃著桌上的點心:“大哥哥下了朝就直接去吏部了,晚上回來應當會同我說的。”
溫以嫻憾地點了點頭。半晌,又略帶遲疑地開口:“你這樣出來,二夫人不會生氣的嗎?”
今日二房小姐虞蘭若帶著夫婿兒回令國公府看父母,偏偏蓮不給面子,聽說他們要來,立刻給陳國公府下了帖子,約了出來。
“我才懶得見王家那一幫子人。”蓮冷哼一聲。
“降等襲爵這麼些年,還以為自己是先祖爺時的簪纓貴族呢,架子比我爹擺的還足。不就是回娘家走個親戚嘛,還等著令國公府全府激涕零地迎接啊!”
溫以嫻被逗樂了:“要是被虞小姐知道,肯定又要哭一頓了。”
蓮無比嫌棄地皺了皺鼻子。
“王澤那個只知道勾三搭四的敗家子,也就當個寶。我從前只不過提醒王澤眼睛不老實,還以為我看上的廢夫君了呢。”
虞蘭若比大三歲,是二房的庶小姐,及笄后就早早嫁人了。
照理說們倆不該有什麼矛盾,可虞蘭若非要懷疑與王澤有點兒什麼,每次回來都哭哭啼啼鬧騰一番。
而且虞蘭若最明的地方,是從不當著其他人的面說這些,只哭王澤一個接一個的納妾。唯有到了蓮面前,才怪氣地大說一通。
聽到是前康祿伯府的事,李承霽干咳了一聲,不好意思仔細聽。
康祿伯府也有意思的很。他們家祖上是國公府,后來有一朝站錯了隊,被當時的新皇奪了世襲罔替的資格,了降等襲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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