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辭傷了一條,需要靜養,可總在床上著實也無聊,王米米帶給的那幾本偵探都看完了,以至于現在看誰都像兇手,連帶盯著紀衡都會瞇起眼睛打量。
終于,在第N次朝這邊看過來時,紀衡無奈地轉過。
“我是良民。”
“……”
這時,手機響了。
竟然是龍安打來的。
“恢復得怎麼樣了?”龍安那邊的聲音很嘈雜,類似酒吧一類的地方。
“我很好,你呢?”
“忙。”
他就說了一個字,出無盡的疲憊。
“你也知道,七爺家有多復雜,我不過就是個扛雷的,家族斗,我是靶子,還要隨時提防他們放暗箭。”
兩人的關系很奇妙,分開后龍安反倒可以跟吐這些心聲了。
“當年,要不是七爺,我跟我媽在帝都一定會死街頭,這個恩我必須還。”
聶辭靜靜聽著,最后勸道:“恩是要還的,可前提要保全自己。”
“呵呵。”他輕笑,“你在擔心我啊?”
“當然會擔心啊!”聶辭道:“你可是你們全村的希!還有阿金和阿木,他們在帝都也不容易,都需要你的庇護!所以,你必須健健康康安安全全地才行。”
他在電話那端溫地笑,最后道:“行吧,那就聽你的。”
電話掛斷前,他又說道:“哦對了,給你準備了禮,會有人給你送過去的。”
聶辭想說不用,畢竟已經分開了,再收人家的禮就不好了。
可不等說話,電話就掛了。
這邊剛收起手機,就看到環著手臂站在對面的男人。
紀衡的臉看不出緒,他不笑的時候,
整個都是偏冷的。
“有事?”
“龍安的電話?”
“嗯。”
沒什麼好瞞的,更何況,也沒那個必要。
“都分開了,還聊得這麼熱呢?會不會太曖昧了?”
聶辭失笑:“那我們呢?現在又是干嘛呢?”
要說曖昧,誰也曖昧不過他們倆吧!
尤其是紀衡把的病房當辦公室后,那公司群里簡單沒法看,大家聊過工作后,都會隨時流和匯報一下關于這兩人的向!
敢他們是工作之余的調味劑啊!
早前聶辭還會在意,現在是徹底躺平了。
老實說,在宋玉蘭這件事發生后,每天都在復盤,一遍又一遍。
每到生死攸關那個節骨眼上,都會想起那時的覺,在后悔,后悔和紀衡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可以瞞住所有人,唯獨騙不了自己,對紀衡還有,應該說,是從來不曾消失過。
從鬼門關回來后,就不想再騙自己了。
所以不論是紀衡要留在這里照顧,還是每天都會說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話,都表現得特別淡定。
不是不在乎了,而是想通了,不再為難自己。
紀衡盯著,慢慢走過來,雙手撐在兩側,瞇起的眸左右看。
打量的眼神讓人有點心慌,不論在心里藏了什麼,都
會被他挖掘出來似的。
是不想為難自己,可也還是要面子的。
于是,默默移開視線,板起聲音道:“這是良民該有的表現?”
紀衡盯了半晌,不知是發現了什麼,他又輕笑了聲,笑聲直讓人心有不安。
他不會是看出來了吧?!
看著變紅的耳垂,紀衡挑高眉梢,臉頰又湊近些,嗓音在耳畔響起:“你猜對了,我……還真不是什麼良民。”
聶辭狐疑看他。
“我其實……想拐走一個人,一個人。”
聶辭一滯,隨即臉也跟著紅了。
“那你可要考慮清楚了,這是違法的。”
“哦,不用考慮。只要能把拐到手,判多久我都認。”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撲哧”一聲笑。
紀衡倒是沒什麼反應,聶辭卻尷尬得恨不得找個鉆進去,僅用那只沒傷的手想要拉高被子蓋在臉上。
真是太丟人了!!
陸裴岑笑得臉都快爛掉了,“不是吧紀,你現在這麼純的嗎?這是走的什麼路線?純良家小男?我滴媽呀,這要是讓東宇他們聽見,不笑掉大牙才怪呢!”
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抹一邊憾道:“哎呀,剛才應該留影才對!”
紀衡直起,本不在意剛才的話有被誰聽到,他冷眼看向來人,“你來干嘛?”
“這話說得多新鮮啊,我來看小辭的,這還需要跟你報備嗎?我告訴你啊,你不是我喜歡的那款,咱倆是沒希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他坐下來后就拿起一個
蘋果,咬了一口。
看到聶辭出臉,馬上對揮揮手打招呼,“嗨,小辭!”
紀衡側頭去看,在被子里悶得臉頰發紅,對上陸裴岑不得不出笑臉來,“就你一個人?”
“還有愫愫。”他說:“去買茶了。”
接收到紀衡不贊同的目,他忙道:“我們問過醫生了!是可以喝點清淡的。”
正說著呢,方愫就拎著茶進來了。
“愫愫啊,你怎麼才來?真是太可惜了!”
陸裴岑正想要說什麼,方愫一把就將人拉到一邊,“辭姐,這是你最喜歡的桑葚口味。”
“謝謝。”
聶辭接過來,上吸管喝兩口,刻意避開目,不去看陸裴岑。
真的太尷尬了啊!
看到方愫對陸裴岑那麼不客氣,紀衡就放心了,甚至還難得主跟方愫說話。
“對待這家伙,就需要原始手段,先馴化,再奴役。”
陸裴岑瞪起眼睛,“你別瞎出主意!我們愫愫可單純著呢,萬一當真怎麼辦?”
紀衡來到一旁坐下,老神在在道:“那就全力去解決,省得沒事瞎心別人。”
陸裴岑嘶一聲,“我說你這人怎麼小氣呢!”
“沒趕你出去,我都會被自己的大度。”
“你就是小氣!”
那兩人在那斗,方愫則對聶辭小聲道:“池小月想請我們律所為、為做辯護。”
聶辭揚眉,聽到這個名字,就會不由得想起農場的那夜。
還有……淋淋的宋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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