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林盛沒想到這件事他都快要完全忘記的時候,江南庭會冷不丁地突然提起來。
現在知道要瞞不住了,他隻能如實地和盤托出。
“那天公司確實沒開會。”
“您會從會議室裏出來是因為……是因為那天夫人拿著老爺的照到找您……”
林盛越說聲音越小,擔心的眼神小心翼翼地看著江南庭,觀察著他的變化。
江南庭先是錯愕了一瞬,儼然是對這件事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但錯愕之後,臉很快就恢複如常。
拿著父親的照來公司鬧事,這是明雪可以做出來的瘋事。
那會估計他是沒有聽明雪的安排服從去做什麽事,所以才做出那瘋瘋癲癲的事。
既然是這樣的,那一切江南庭都能想明白了。
他能猜到自己當時為什麽會對阮棠是那種態度了。
這些年來他一直沒公開和阮棠的關係一個是覺得沒必要,二就是擔心公開了阮棠的份,比起好,可能這件事帶給阮棠更多的會是麻煩和磨難。
那個時候雖然明雪已經知道他邊有個阮棠的存在,但是並不清楚在江南庭心中的分量。
江南庭也不敢輕易,他擔心明雪要是知道了就會對阮棠做出什麽過分出格的事。所以這些年他和阮棠的狀態就沒有怎麽改變過。
那天明雪那個瘋癲的狀態,江南庭更是不敢讓阮棠見明雪,生怕那個瘋癲的狀態會傷害到阮棠。
而明雪不為人知的恐怖惡毒的一麵對於驕傲的不可一世的江南庭來說無異於是種不願讓人發現的恥辱。
尤其是在阮棠麵前,江南庭不想自己高大的形象會有任何損害和影響。
當下他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迫切的想讓阮棠趕離開,不想明雪萬一一會追出來被給看見,急之下他想不到別的辦法就隻能用最惡劣的態度將人驅走。
所以當時會那樣傷害阮棠也完全是於不得已的況下。
隻是這件事想通,另一件事江南庭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按理說這件事對他來說應該是記憶猶新的存在,因為明雪那天做出那麽瘋狂的行為舉止來,他不可能忘記才是,可現在他怎麽一點的印象都沒有。
甚至於現在林盛提起來這件事,甚至還詳細的描述了當時事發的場麵,他還一點印象都沒有。
對於那些已經發生的事他還隻能憑自己平常的思路和習慣去推理。
“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事?不然我怎麽會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江南庭問林盛。
他自詡自己的記憶力還算是不錯的,小時候三四歲發生的事到現在他都記得清楚,那兩年前發生的事他又怎麽會一點印象都沒了。
這實在是不科學。
林盛說:“那天江小姐離開後,夫人又找您說了許久的話。夫人離開後,您心不好,就去喝酒了。那天詹總正好也在酒吧。他看您心不太好,陪您喝了一個通宵。我當時先走了也不知道裏麵都發生了什麽。您應該是因為當天喝太多了太醉了所以才對那天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吧。”
其實這件事在當時的林盛眼裏看來也是有點奇怪的。
按常理來說,那天江總對阮小姐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惹了阮小姐不開心,在正常的況下江南庭都會讓他去買點什麽禮哄哄阮小姐。
可那天之後江南庭並沒有這麽做。
當時林盛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隻是那天的事畢竟不是那麽方便能隨便跟江南庭再提起的,林盛不想惹了江南庭不開心,所以江南庭後來沒再提過任何有關這件事的話題,林盛自己更不可能往槍口上撞過去,於是這件事就這麽不清不楚的被擱在一旁,直到這件事慢慢的被淡忘。
林盛說到詹山,江南庭就也覺得奇怪了。
那個老混蛋表麵上看著斯斯文文、為人謙遜溫和的,但私下什麽手段都使得出。
他常年在酒吧裏泡著,手上有不能讓人忘記煩惱的東西。
他知道明雪對於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麽,再加上林盛的描述,估計那老混蛋就覺得自己這次的心壞到家了,沒辦法輕易的轉好了,於是隻能不得已的用了些不會讓人上癮的特殊手段給他來了一段忘憂行。
隻是這場行裏讓他忘記的不隻是當天的憂愁,還有當天他還沒到贖罪的惡行。
一時之間就江南庭也無奈了,他俯低著頭,手肘抵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深深卻又無力的進濃的發裏。
好想找個人把所有問題都怪罪出去,想把自己從那些罪行惡行裏給摘的幹幹淨淨。
但卻又做不到。
這件事裏沒有人是故意犯錯的。
他不是,他隻是在當下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解決當時的煩惱。
林盛也不是,他隻是把自己該做的都做了,至於其他的事,他預判不了也更沒辦法把所有已知或者未知的事給圓滿理。
詹山也沒錯,他隻是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好朋友一直被那些折磨人的煩惱糾纏著。
而造現在這樣慘痛的局麵……
“是我的問題。”
沉默了許久,江南庭沙啞的聲音從他彎折的手肘隙裏傳出。
林盛一愣,沒明白他在說什麽。
“什麽?”
“都是我的錯。”江南庭又是沙啞一句。
林盛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他連忙蹲下在江南庭的邊勸道。
“這怎麽會是您的錯呢?您在這件事裏是害者啊。”
要說錯,那唯一做錯的也隻有明雪。
這麽多年來總是把一些無端的怒火怨氣發泄在明明什麽都沒做錯的江南庭上。
而江南庭就因為上這層母親的份,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遷就,縱容。忍著一切的病。
這些年江南庭在明雪的影之下生活的有多麽窒息多麽抑,這些別人看不到的畫麵但林盛卻是清清楚楚的一幕幕看在眼裏的。
所以看著江南庭這樣挫敗、這樣落寞的折在這,用這樣脆弱沙啞的語氣說這樣的話,林盛不免心裏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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