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不置可否,只垂眸與說著:“既換了定信,那你,是不是也該嫁給我了?”他嗓音比以往要沉,如顆顆玉石落在容溫耳邊。
容溫輕聲與他說著:“大婚之日先是推遲,又是取消,如今若要再婚,會不會被人笑話?”不是這樣,起初要嫁的人還是顧碩呢。
一場大婚,變故不斷。
顧慕溫熱指腹落在下頜上,讓抬眸看著他,與說著:“大婚并未取消,只是推遲至了三月中。”
“嗯?”容溫有些未想到是這樣,當時都離開了上京城,大婚竟未取消?容溫想了想:“那,就算大婚未取消,可,你我的婚書已燒毀。”
顧慕不誆,與直言:“燒毀的那份,是假的。”
容溫:……
他當時神認真,儼然是真的讓選擇,燒毀的婚書——卻是假的?想過很多種顧慕那般做的緣由,卻是未想過,燒毀的婚書是假的。
如顧慕所預料,容溫皺了皺眉,帶著緒看他,語氣兇兇的:“騙子。”
正從他懷中起,將那本厚冊子拿過來,顧慕清潤的嗓音已又落在耳邊:“檢討書里已字字句句代清楚,并對阿梵認錯。”
容溫:……
早些日子,就已想明白顧慕當初是為何要那般做,為了與之間歸于平等,卻是未曾深想,他雖給了選擇的權利,卻也從未想過真的讓走。
看了眼厚冊子,好在已提前代,便不與他生氣了,默了一會兒后與他道:“可我改名字了,我現在姓溫名容,是溫容,不是容溫了。”
容溫話落,顧慕的指腹按在瓣上,俯離的的僅有一指,嗓音低沉道:“不是常問我,祖母為何將我趕出恒遠侯府嗎?”顧慕在上輕吻:“祖母與我說,若不能娶你為妻,便讓我再不要進恒遠侯府的大門。”
當時,容溫離開后,顧慕雖然上有傷,老夫人卻還是把他喚去了靜安堂,未對他再用家法,只道:“阿梵走了,你是如何打算的?”
顧慕回:“去臨安陪。”
以他對祖母的了解,既然容溫走了,自不愿他再跟上去,可祖母只與他道:“你若不能將阿梵帶回來,你也別回恒遠候府了。”
顧慕對老夫人的了解是不錯的,若容溫當真對顧慕沒一點心思,自不會讓顧慕再去找,可人老了,心卻是敞亮的。
能看出來,容溫對顧慕是有心思的。
容溫聽他這樣說,心中思緒繁,未等再問,顧慕的吻已綿的落了下來,容溫閉上眼眸,給著他回應。
也會將舌尖探他口中,與他深吻。
一連好些日子的趕路,馬車車廂儼然已了他們之間最為坦誠相待的地方,容溫對這個空間很有安全,不自覺的兩個人就會吻到一。
越來越發現,喜歡顧慕親,特別特別的喜歡,趕路的這些日子,他時常會坐在車窗前翻看書卷,而只要是想讓他親了。
就會主走過去坐在他懷里。
他懂,就會去吻。
除開幾次他帶了緒外,他的吻都特別溫,如春日里的暖風,也如夏日山澗溪流在心間拂過,讓如飲了酒,對他很是著迷。
一刻鐘后,容溫雙腕環住顧慕的脖頸,眸中已泛起水霧,早已被他吻的了,嗓音糯糯的問他:“二表哥——心里恨我嗎?”
顧慕眉心微,看著。
容溫又道:“二表哥與我親吻時,平日里不顯的緒我能察覺到幾分,我總覺得——你恨我。”
顧慕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俯又要去吻,被容溫躲開:“二表哥果真是恨我,可我想不明白,我何時得罪了你?”
就算是躲開,也終是在顧慕的懷里坐著,終是躲不掉,在深沉的親吻中,容溫的這個問題逐漸被驅散,直至不見。
只余旖旎。
——
馬車繼續向北,行了數十日,將要至宣州城境時,又細細碎碎的落起了雪,越發的冷寒,容溫坐在馬車里,算著何時才能到上京城。
這幾日,云燭和凈思都不見了,給他們趕馬車的人容溫也認得,是顧慕手下的暗衛,本無心問這些事,顧慕卻一一都給講了。
幾日后,上京城東南城門口,仁昌帝邊的陳公公親自頂著風雪候在這里已有一個時辰了,他邊的小太監有些不滿的問他:“干爹,顧中書不是申時就能到?這都酉時了,怎得還未見馬車的影子?”
陳公公瞥了他一眼,斥責道:“閉上你的。”
又過了有半個時辰,陳公公才瞧見城門外一輛奢華馬車駛來,車門兩側懸掛著碧螺宮燈,上面繪著彰顯慈悲的彩蓮。
陳公公迎上前去,待馬車停下,尖聲詢問著:“陛下聽聞顧中書了傷,特意讓老奴在此候著,問詢一下顧中書的傷是否嚴重?”
車廂過了一會兒,才傳出一道子的聲音,雖輕卻帶著些緒:“陳公公先讓開道吧,二表哥他這會兒已昏迷,須盡快回侯府。”
陳公公聞言一驚,‘哎呀’了聲,就要退讓開,還未抬起步子,后就傳來一道冷沉的嗓音:“孤今日無事,本是在此閑逛,卻是巧了,瞧見了顧中書的馬車。”
太子走上前來,對著馬車里問道:“孤與顧中書許久未見,不知可能進顧中書的馬車里一敘?”他話落,依舊是容溫回的話:“二表哥他了傷,已然昏迷,太子殿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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