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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顧慕下了早朝后并未回他的府邸,而是回了恒遠侯府。
他來到老夫人的靜安堂時,他母親林亭正要離開。
見他來了,還有些訝異,本是要走的,又坐了回去。
顧慕給老夫人請安:“祖母。”老夫人有些日子未見他了,眉眼間滿是笑意,示意他坐,問他:“臨近年關,怎得有空回侯府了?”
林亭也納悶,早幾日為他相看了幾位世家小姐,都邀了人家來侯府中做客,他只讓凈思來說公務繁忙不開。
今兒倒好,自個回來了。
顧慕并未落座,他神平和,認真道:“這幾年祖母與母親一直為我的親事憂心,我深知做的不對,今兒回侯府,是想與祖母與母親言說,”他頓了頓:“我已有心上人,待過了年關要娶為妻,婚之事禮節繁雜,勞煩母親勞。”
老夫人:……
那已及冠幾年遲遲不肯娶妻的孫子主說要娶妻了?還深知他不肯娶妻做的不對?
林亭:……
還真被書瑤那孩子給說準了。
于是,林亭與老夫人同時問他:“哪家的姑娘?”
這,簡直是一點風都不,說娶妻就要娶妻,早幾日把凈思給喚來,那孩子的嚴的跟沾了樹膠一樣。
這回別說是林亭好奇,就連老夫人也有些沉不住氣,神間帶著急切,只顧慕神依舊平和,語氣也沉穩:“雖不是上京人,但家世清白,是個知禮端莊心良善的姑娘。”
派去江浙一帶查探世的暗衛還未傳信回來,只他認準了,的家世自是清白。
說不回家,要嫁給他,一直讓住在府上終是不妥,應盡快婚。
一時不愿隨他來侯府,便給時間考慮。
只是,婚之禮向來繁瑣,他想盡早開始準備,既要娶為妻,無論的家世如何,他都不會虧待了。
林亭聽了這話,倒沒什麼可驚訝的。
這幾年,他的事,已然過問不了。
只老夫人對他撇了撇,嚴肅道:“咱們侯府能存于百年,靠的從不是結親,你的親事自是可以隨心意,可你得讓祖母見見,不然這事——不。”顧慕是最疼的孫兒,他的親事是要心過問的。
而且,在這件事上也存了私心。
阿梵應是還有幾日就要從揚州到上京城了,是打算著給他們二人撮合的,實在沒想到阿梵還未到,他就已有了心上人,還主說要娶妻。
老夫人很是嚴肅的這般說,儼然是不讓見一見大婚的事宜是不會著手準備的,顧慕眉心微,回著老夫人的話:“侯府可先著手準備婚事,我已認定,祖母與母親也會喜歡的。”
他這些年在朝中運籌帷幄慣了,此時與老夫人和林亭說話間也盡是從容。
雖然無人拿得了他的主意,可老夫人的話對他還是有用的。
老夫人沖他輕哼了聲:“你既喜歡,自是覺得哪哪都好,你雖看人不會有錯,可也得給祖母過過眼。”
老夫人話落,不給他回話的機會,轉了話頭與他說起其他事來:“早幾日我就想與你說了,你表妹從揚州來上京,半月前就該到的,”說到這里老夫人犯了愁:“我命家仆去城外尋,一直尋到泉州,也不見的蹤跡,想著應是大雪阻了路,可就算大雪阻路,也該到了,你命你手下的人去尋一下,可別出事了才好。”
老夫人深深嘆了聲,這些日子因著這件事夜夜不能安眠。
顧慕回著老夫人的話:“孫兒知道了。”
他在老夫人這里待了會兒,和林亭一道離開,剛走出靜安堂的院門,林亭就與他道:“我今兒正好無事,也許久未去過你府上了,正好去瞧瞧你府上的梅樹。”
林亭的心思昭然若揭,只前些日子聽顧書瑤在耳邊嘀咕,說什麼若是幫他哥哥娶了妻子,日后能不能不要再管了。
當時只以為書瑤那孩子這些日子在府中悶傻了,還應了,如今看來是早有跡象,那姑娘應就住在他府上。
顧慕腳下步子停住,想到昨夜他說要帶來侯府,本能的排斥模樣,對他母親道:“不喜生,母親若突然前去,怕會嚇著。”
林亭:……
瞧瞧,還沒娶進門呢。
就開始護著了。
他都這樣說了,林亭還能再說什麼呢,只道:“我先私下里準備著大婚的事宜,不過你祖母那里,還是得帶那姑娘來,讓過過眼才能。”
顧慕對林亭頷首。
他本是離開靜安堂就要回他府上的,臨近年關,公務繁忙,有朝臣尋到了侯府,是以,他在空無院待了近一個時辰。
回到中書令府時,剛下了馬車,凈思就疾步上前,與他稟道:“公子,阿梵姑娘的婢被暗衛帶到了府上。”
顧慕聞言淡淡‘嗯’了聲。
凈思話還未說完,又道:“阿梵姑娘見到的婢,就什麼都想起來了,這會兒已收拾了東西要離開。”
顧慕眉心微,腳下步子他自己都未發覺加快了些許。
顧慕來到容溫這里的時候,容溫確實已經收拾好了的東西,如顧慕所說,發高熱的時候口中喚著的是‘葉一’的名字。
這會兒,瞧見葉一和花一瞬時間就都記起來了,記起來的同時自也知道了顧書瑤與凈思這些日子以來都是在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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