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行松開一只手。
余笙剛要抬腳離開,又被他擋住,不耐煩地看過去。
男人拔的軀俯向,眉心微蹙,嗓音帶著無奈:“小心點兒,別悶頭跑。”
在他后,服務員推著放滿熱湯的餐車緩緩走過。
等餐車走遠,裴晏行才放離開。
余笙加快腳步往包廂里走著,抬手了滾燙的耳垂。
蛋糕已經到了,大家起哄著切蛋糕,季延川走過去關燈,裴晏行在他后走進包廂。
余笙向來對年齡沒什麼避諱,蠟燭選了2和4。
包廂里一片黑暗,只有兩蠟燭燃燒的火焰,溫暖的芒落在孩雙眼微閉的容上,照耀著虔誠許愿的模樣。
裴晏行依舊毫不掩飾地看著,看著黑暗中唯一的亮。
“我許好了。”余笙笑著睜開眼睛,吹熄蠟燭。
所有人唱著生日歌,包廂里的燈重新亮起來,戴著壽星帽的余笙從徐瑤手里接過雪白的陶瓷刀。
裴晏行看的臉,比手里的陶瓷更白得發。
“笙笙,我要多一點水果。”
“我要油!要那塊的!”
“草莓給我一塊好不好?”
余笙一一滿足大家的要求,季延川說要一塊最大的,足足是給別人的兩倍。
最后到裴晏行的時候,余笙沒問他,默默地切下一塊,中規中矩,有巧克力也有水果。
“謝謝。”他接過的時候,目灼灼著,無比認真地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一陣吸氣聲過后,季延川咋舌道:“你們一個個的,瞅瞅人家這覺悟。”
八卦的目在兩人之間晃悠個不停。
余笙趕忙端起自己的蛋糕,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大家開始邊吃邊聊,徐瑤把腦袋靠在肩上,悄聲說:“我真覺得那小哥哥對你有意思。”
余笙了眼皮,不以為然的樣子:“別瞎說。”
“眼睛都快粘你上了好嗎?”徐瑤懟懟胳膊,“喏,又在看你。”
余笙往里塞了一大口蛋糕,鼓著腮幫子囁嚅:“別提醒我,我不想知道。”
從黔鎮回來后,沒想過再見到這個人。一個言而無信的渣男,就算他真有想法,也不打算再續前緣。
就當是八年青春喂了狗。
人生在世,誰還沒個眼瞎的時候呢?
從餐廳離開的時候,季延川給大家好了車,一個個送走。
最后剩下裴晏行和余笙,他識趣地說自己要上廁所,門口只留下這兩人。
余笙的車來了,裴晏行打算跟進去,余笙卻讓司機迅速鎖了車門。
然后車子揚長而去。
季延川出來時,裴晏行獨自站在風中,兩只手在兜里,遙遙著車輛遠去的方向,拔的背影竟有些落寞。
季延川抬手放在他肩上,安地拍了拍:“這姑娘不好追,在電視臺干了三年,就沒見談過。”
“是麼?”裴晏行勾了下,表似笑非笑,“巧了,我見過。”
季延川驚恐地瞪大眼珠子,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倆認識?”
裴晏行邁開長,徑直走向路邊徐徐停下的網約車:“無可奉告。”
六月底,盛夏的高溫日夜炙烤著。余笙坐在網約車后座,依舊覺得熱,趕用手機遠程打開了家里臥室的空調。
看著屏幕上緩緩下降的氣溫,依稀也跟著涼爽下來。
突然,屏幕頂端閃過一條微信消息。
余笙點開一看,是好友申請。
頭像是男人抱著吉他的側臉剪影。因為逆,剪影是黑,側臉線條卻無比悉。
化灰也認識。
pyx:【余記者,到家了嗎?】
余笙駁回他的好友申請:【謝關心,裴先生一路順風。】
pyx:【加個好友啊。】
余笙:【不必了吧,我們也不算朋友。】
pyx:【延川的朋友就是我朋友。】
余笙:【嚴格來講,我和他只是同事。】
心底默默對季延川說了句抱歉。
pyx:【沒關系,他是他,我是我。】
余笙角一。
這男人是學過變臉嗎?前后切換這麼?
咬著牙敲下一行字,發過去:【裴先生不用再說了,我也不會再回復你,謝謝。】
把手機塞回包里,余笙著車窗外,這會兒路邊有不散步的,手挽著手,甜甜。
只是霓虹燈太過刺眼了,閉上眼睛沉靜下來。
說了那句話之后,裴晏行果然沒再擾。
第二天去上班時,季延川也沒表現出異常。
余笙暗自松了口氣。
果然渣男都會審時度勢,不做賠本買賣,不會浪費力去追一個明顯占不到便宜的人。
下班后沒回家,徑直去了“遇見”。
上次那跑堂帥哥已經被蘇槿解雇了,酒館里都是面孔,余笙要了一壺和上次一樣的荔枝酒。
最近酒量似乎有進步,半壺酒下肚,一點覺都沒。
蘇槿忙完一陣過來陪,倒了一杯和:“怎麼工作日過來?不忙嗎?”
“選題過了,這周沒墊底,稍微放松一下。”余笙喝了口酒,慢慢回味口中的甘甜,卻依稀品出了一苦味,“你說,現在男人還有一心一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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