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朽不死的含義，在地下城溶的那些壁畫上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

    從腐朽誕生的那一刻起，祂就已經為了萬古以來天道之下最大的一個寄生蟲。

    如果把腐朽的故事分不同的階段的話，在祂殺掉神秀大帝之前，應該隻能算是沒有的生期。

    在祂把神秀大帝的軀做紅帝兵後，一直到荒蕪紀元到來前，是腐朽的期和中年階段。

    那時候的腐朽依舊有能力以大帝為食，通過詭異未知的手段延長自己的壽命。

    而後腐朽步暮年，暗中吞食了有帝的所有天驕種子，一手創造了漫長的荒蕪紀元。

    但最終，荒蕪紀元之後的仙霧龍境以及不死仙的誕生，還是結束了腐朽的時代。

    不過就像壁畫裏描述的那樣。

    腐朽死後，新的魚會吃掉老魚的，為更健壯更年輕的老魚。

    不死仙殺了腐朽，卻也會為新的腐朽。

    回不止，腐朽永生。

    從腐朽誕生開始，祂就已經為了一個不可被磨滅的符號。

    世人皆有為腐朽的可能，甚至連最後的那位長生大帝都一樣。

    這才是腐朽最恐怖的地方，祂永遠的汙染了池塘。即便自己會死，但腐朽這兩個字卻像是一個夢魘一樣永遠滯留在了曆史長河中最恐怖的影裏。

    可有一個人，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他甚至已經想明白了這個故事裏不對勁的點，所以他需要去聖妖城的妖族祖地裏看看。

    也是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

    天幕暗沉，石堆砌。

    野嶺的深坑裏，年輕聖人一步步的走出了地下城，回到了野嶺圍的盆地。

    陳小漁跟在他的後，更後麵是一個戴著紅帽的小姑娘。

    腳步微頓，顧白水停留在了盆地的最中央。

    他後是巨大的深坑和那座被掩埋的地下城，而在他前方的盆地上，那些巨大石頭的後麵，是一大堆形態各異的奇怪影子。

    長鼻子木偶，黑袍老巫婆，白雪公主，甚至還有一隻鴨子……

    樹怪們遠遠的躲在石頭後麵，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看著那個從地下城裏走出來的聖人。

    顧白水微微抬眼，也看著那些怪。

    他在思索著另一件事。

    墓西山說，這些怪其實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它們來自不同的話故事裏，有著自己的格和背景，卻被一個神的源天師生生在這個世界創造了出來。

    這是一個生命的奇跡，即便是一般的大帝應該也很難辦到的奇跡。

    創造永遠比毀滅更難，也更讓人而生畏。

    但如果親手創造這個奇跡的人，是顧白水那個師傅的話，倒的確沒什麽值得驚奇的意味了。

    長生大帝活了很久很久。

    祂是帝境的源天師，或許還有更多稀奇古怪不為人知的職業。

    對於自己師傅能創造出來野嶺這個源道場，顧白水並不意外。

    師傅活了這麽久，知道的事當然遠比他們這些師兄弟要多得多。

    顧白水都知道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師傅創造出這些話生又有什麽奇怪的？

    穿越者很神，但也是相對而言。

    這世界上有一種做“搜魂”的法，可以輕鬆的碾碎一個修士的靈魂，了解他一生的所有記憶。

    也可能不止一生。

    不過這種“搜魂”的手段，一般建立在一個修士的神魂強大到可以對另一個修士靈魂進行碾碎分解的基礎上。

    至要超出一個境界，才有實施搜魂而且不被反噬的把握。

    城的那個晚上，那些老聖人也有人想要對長生大帝的三徒弟進行搜魂，但最終隻嚐試了三次，沒有效果就被姬家主給製止了。

    虛鏡庇護了顧白水的靈魂。

    姬家主更忌憚的是另一個想法，長生大帝才死不久，所有和祂有關的事都屬於忌。

    顧白水是長生大帝的弟子，記憶裏也一定有那位長生大帝的存在。

    涉及那位神恐怖的長生大帝，他們這些老聖人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師傅以前應該搜過穿越者的魂。”

    顧白水略微沉，看著盆地裏的那些外貌迥異的怪，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但師傅知道了話故事之後，為什麽非要把它們創造出來呢？”

    “隻是單純的因為好奇？還是說這個野嶺的存在還有更多的含義？”

    顧白水站在原地思索了許久，最終眼神微頓，得出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紅源於腐朽，師傅對腐朽大帝的本事和不祥的源頭也很好奇。”

    “祂應該是想要探究不祥的源頭，也想知道紅怪到底是怎麽誕生的，所以才創造了這個野嶺源道場。”

    “而且紅老龍的存在，證明師傅應該功了，至悉了紅怪很大一部分的來曆。”

    顧白水微頓，眼神卻變得愈加奇怪了起來。

    “所以師傅後來是想要在腐朽紅的基礎上……創造出新的生命？更完善，能夠代替紅怪的東西？”

    “不過在這件事上，師傅他老人家好像失敗了啊，而且也放棄了。”

    “不然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的紅作。”

    顧白水在腦子裏過了一邊自己的推演和所有的線索，最終默默的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回山裏把師傅從墳裏刨出來問問，會更簡單直接的多。

    夜風吹過，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看上去顧白水思考了很多東西，但其實也隻用了很短的時間而已。

    陳小漁才剛剛爬出深坑，探頭探腦的看了幾眼盆地裏的那些怪，然後對顧白水問道。

    “前輩，咱們現在去哪兒？”

    顧白水想了想，回應道：“直接去聖妖城吧，墓西山說時間差不多要到了，去湊湊熱鬧。”

    野嶺這個地方孕育了很多樹怪。

    如果是其他的外人闖進來還好，最多也隻是會被嚇退或者被困在這裏。

    但如果是那些老聖人進來的話，他們一定會認出黑暗話的主角，可能會發生一些難以預估的後果。

    以前是長生大帝在世，妖域和人境隔絕自閉，所以野嶺一直都沒怎麽被探索過。

    但現如今妖域開放，聖妖城裏的妖祖也出了事，以後野嶺會闖進來什麽人就說不定了。

    顧白水略微沉，覺得自己還是想辦法應該遮掩一下野嶺的存在。

    畢竟這裏是師傅曾經一手創建的源道場，而且記載了很多的事。

    他雖然能通過不死仙的右眼控製這些家夥的生死，但也還沒有仔細研究過那些野嶺怪到底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顧白水有一種微妙的預，或許這個地方自己以後還用得上。

    “封閉野嶺，樹裏的生靈都搬出老林子，住進地下城和盆地裏。”

    顧白水揮了揮手，把小紅帽和一隻鴨子到了眼前。

    他右眼閃爍，對小紅帽和那隻鴨子囑咐了這樣一段話。

    鴨子呆呆愣愣的嘎了一聲，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小紅帽點了點頭，應承下來了年輕聖人的要求。

    不死仙的眼睛讓野嶺的所有生靈都沒反抗的能力和心思。

    年輕的聖人在野嶺裏和真正的主人也沒什麽區別。

    而且這地方本來就是師傅的道場，現在了產。

    都是一家人，也沒必要這麽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