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天氣總是讓人難以捉,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
等江以舒留意到下雨的時候,雨勢小了一些。
沒有傘,也不在乎這一點小雨。
走出陸氏大樓的時候,雨勢已經停了一會了,只有樹葉上的水滴下墜落,發出一種寂寥而孤獨的聲音。
偶爾一兩滴落下,順著白皙的脖頸到上。
走了沒幾步,雨勢又漸漸起來了,一滴,兩滴,一片,一片,落在上。
一涼意輕輕在心頭過,腳踩淺淺的水洼,濺起無數的漣漪,江以舒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抬頭著天,看著樹。
有時候緒失控的時候,也控制不了心的那頭巨,想要沖口問一問,為什麼是。
為什麼這世上這麼多人,只有在苦。
可還是要下這種不控的緒,必須要堅強,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不該再想了。
雨勢越來越大,冷雨一點一點順著脖頸浸了上的服,江以舒卻越來越清醒。
“你在哪里?我來接你。”陸世林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可此時聽來,如沐春風。
紅旗在路邊停下,車里投來一道目,陸世林的眸子折著,修長手指端著茶盞,說不出的矜貴風流。
江以舒站在車門邊,看著自己還在淌水的,猶豫著沒有上車。
“上車。”
等在車上坐定,陸世林遞來一條巾,干凈全新的。
江以舒沒有問他為什麼車上會有一條新巾,只是很認真地著頭上上的水。
陸世林還做了兩件事,調高了車里的溫度,非常高,甚至讓司機開始汗,讓江以舒的薄已經有些微微干了。
還給遞了一杯清甜的茶。
留意過,給準備的茶和他自己喝得不同,這種茉莉雪芽應該是專門給準備的,清甜。
等江以舒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裹著巾開始喝茶,陸世林這才開了口,“我找到了那個肇事司機,我們現在去見他。”
聽到這句話,江以舒的心猛跳起來,知道陸世林一直在幫查,卻沒有想到,他真的手眼通天。
懷里抱著江母被撞的所有錄像和口供,江以舒單薄的子微微發。
跟在陸世林后,走得每一步都很艱難,拘留所里的空氣都能沁出水汽來,外頭還在下雨,這里就越發,著一讓人很不舒服的抑。
冰冷,,安靜,抑,拘留所的環境讓人心不安,渾不適。
在律師的陪同下,江以舒終于見到了這個肇事司機,一個大約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胡子邋遢,整個人看起來很恐怖。
他一見到江以舒,就裂開開始笑。
江以舒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陸世林輕輕地在后抵住了的后背。
他這人清冷,手心卻是溫熱的,這暖意緩緩傳來,江以舒從走進這里就到的不適逐漸淡去。
清了清嗓子,在肇事司機面前坐下,直勾勾地看著他。卻見這個男人也直勾勾地看著自己,眼角甚至還帶著笑意。
江以舒看著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些急了,雙手輕拍了桌子,恨不得直接問他是不是收了錢來害媽媽。
陸世林手抓住了江以舒的胳膊,把拉回了椅背,低了聲音,“他現在意識不清,我我想你問不出什麼來。”
意識不清?
江以舒原本有點希的心又一點一點沉了下去,蘇靜和,一定是派人把這個司機也瘋了,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可是人都來了,總不可能不問。
“你還記得那個被你撞的人嗎?”江以舒問出這句話,眼看著對面那個男人的眼睛亮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他有反應,江以舒后背抵著椅背,心臟狂跳,他記得。
“我是兒,我今天就是想問問你,你為什麼要撞我媽媽?我們無冤無仇,是不是有別人指使你的?”
那個肇事司機聽到這里,突然好像瘋了一樣,笑得前仰后合,臟兮兮的手指一直指著江以舒,“你問我?你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要撞你媽媽?”
江以舒呼吸一頓,臉一片煞白,整個人都被不詳的預包圍。
“你冷靜一點,人是你撞的,你承不承認?”江以舒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卻忍不住渾發抖。
好不容易見到了肇事司機,卻發現他好像瘋了。
這種大起大落的覺,江以舒的心口一,不了。
那個肇事司機不斷點頭,就像小啄米一樣乖巧,手指依然是指著江以舒,“是你,是你讓我去撞那個人的。我認得你的聲音,就是你給我打電話說去撞。”
“撞死,撞死,撞死······”
“是你,是你,是你······”
他不斷地說著,不斷地大笑,整個人就好像真的瘋了一樣。
陸世林攔住了還想向前的江以舒,把拉到了自己后,“別問了,今天先不問了。”
江以舒還想繼續問,對上陸世林冷靜自持的雙眸,鎮定下來,點頭,被他護著走了出去。
拘留所不是什麼好地方,陸世林帶著江以舒和律師找了附近的一家茶館。
茶水還沒上,陸世林已經開了口,“陳律師,這個案子你看還能怎麼辦,這個司機現在的神狀態,本沒辦法談下去了。”
陳律師抬頭,淡淡看了江以舒一眼,“陸先生,這個案子現在很難辦。你聽到了,肇事司機一口咬死了是你,雖然他現在神志不清,但這種指控還是致命的。”
江以舒還沉浸在剛剛那個肇事司機所說的話里,又是和一模一樣的聲音,蘇靜和,一定是。
被陳律師這樣一說,江以舒如夢初醒,“可是陳律師,有沒有辦法查查給他打電話的那個電話號碼?那個號碼和我完全沒關系。”
陸世林給江以舒倒了一杯茶,遞到面前,語氣沉穩,“你想到的事,我已經去辦了。”
他說著話,遞過來一摞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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