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房,顧聞澤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過神。
他不斷告訴自己,喬婳一定是在演戲。
喬婳這種人,怎麼可能心理會出現問題?
一定是想讓自己心,然后再趁機逃出去,就像前幾次一樣。
這次他絕對不會再上當了。
第二天一早,保姆敲響了地下室的門,給喬婳送早餐。
走進地下室的時候,看見喬婳正盯著墻壁出神,直到喊了好幾聲才回過神。
保姆小心翼翼地說:“夫人,該吃早餐了。”
喬婳沒看面前的餐盤一眼,低聲說:“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保姆以為喬婳要刷牙洗臉,應了一聲,“好。”
喬婳掀開被子下床,去了洗手間。
以往喬婳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可是今天足足十多分鐘過去,都不見的人影。
保姆不放心地來到洗手間前,隔著門,什麼聲音都沒聽見。
按理說,刷牙洗臉不應該這麼安靜。
保姆擔心出事,連忙敲了敲門。
因為上次喬婳摔倒,保姆現在隨帶著地下室的備用鑰匙,見喬婳一直沒回應,直接開門進了洗手間。
喬婳背對著站在洗手臺前,面前的水龍頭里開著,水池里的水都溢了出來,打了的睡下擺。
可是喬婳就好像毫無察覺似的,空地盯著面前的水池出神。
保姆連忙走過去關掉水龍頭,擔憂地喊了句:“夫人?”
喬婳緩緩回過神,目定焦在保姆的臉上,好一會兒才恢復了焦距,“嗯?”
保姆咽了下口水,張道:“您沒事吧?”
喬婳輕輕搖頭,垂下了眼睛。
保姆看了眼喬婳的睡,小以下都被打了,忍不住說:“您服都了,我們去換套服吧,免得著涼。”
喬婳機械地點點頭,跟著保姆出了洗手間。
不多時,保姆拿來干凈的服遞給喬婳,發現又在盯著地板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保姆越想越不放心,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地下室。
看著保姆著急忙慌離開的背影,喬婳角有微微翹起的弧度,又被迅速了回去。
從地下室出來后,保姆忍不住給顧聞澤打了個電話,把今天喬婳在地下室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顧總,剛剛夫人一直盯著水池看,我覺好像有點想不開。”
話音落下,保姆明顯聽見那頭的呼吸聲變重了一些,不知道過了多久,顧聞澤沉沉說了句知道了,掛斷了電話。
這天晚上,顧聞澤比往常都要早回來。
他來到房間,又看見喬婳維持著昨天的姿勢盯著墻壁發呆,他心里閃過細細的不舒服,大步來到喬婳面前,擋住了的視線。
喬婳眼前落下一片影,抬起頭,這才發現顧聞澤來了。
顧聞澤面繃,努力平穩著呼吸,“你今天在地下室都干了什麼了”
喬婳臉上沒什麼表,“我干什麼,保姆不應該都跟你匯報了嗎?”
顧聞澤額角青筋跳了跳,他想問喬婳是不是有輕生的念頭,又怕說了以后喬婳會順坡下驢,趁機要挾自己放離開,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輕吸一口氣,低沉的話語里帶著警告,“不管你什麼小心思,都給我收回去。”
喬婳好像習慣了顧聞澤說這種話,沒有任何反應。
顧聞澤心里堵了什麼似的,他在喬婳旁邊坐下,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
換以前,顧聞澤待沒一會兒就會離開,今天卻一直沒有走的意思。
喬婳奇怪地看向他,“你不走?”
顧聞澤繃著臉,“今晚我在這里陪你。”
喬婳只是有一瞬間的停頓,垂下眼睛,什麼都沒說。
不知道為什麼,顧聞澤忽然有些期待喬婳在心里罵他。
至這樣還表示喬婳跟以前一樣。
然而顧聞澤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喬婳的心聲,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失去聽喬婳心聲的能力。
說起來,這還是顧聞澤第一次在地下室過夜。
周圍靜悄悄的,安靜得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說話。
不知不覺間顧聞澤睡著了,半夢半醒的時候,他翻了個,手卻撲空了。
顧聞澤在睡夢中擰起了眉頭,強忍著困意睜開眼睛,發現旁是空的。
他立刻坐起,視線在房間里掃視一圈,看見喬婳站在墻壁前,盯著角落的墻壁出神。
那里原本有扇窗戶,后來被封起來了,有圈很淡的印記在上面。
顧聞澤的心沉了幾分,“喬婳,你在干什麼?”
喬婳沒有反應,背對著他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
顧聞澤口微微起伏,他掀開被子下床,快步來到喬婳后面抓住的手腕,“我在問你話。”
喬婳終于有了反應,緩緩轉過,眼神有些僵呆滯。
顧聞澤心里咯噔了一下。
喬婳聲音很低,幾乎消融在黑夜中,“睡不著,起來走走。”
顧聞澤攥著喬婳的手不由得收,拖著回了床上。
蓋上了溫暖的被子,接著耳邊響起顧聞澤低沉危險的警告,“以后半夜不準隨便爬起來,不然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喬婳仿佛沒聽見似的,閉上眼睛,起的默默把被子卷一團。
看著愈發消沉枯敗的喬婳,顧聞澤心里那不安越來越強烈。
要是到了現在他還看不出喬婳的反常就有鬼了。
不知道在床邊坐了多久,顧聞澤終于拿出手機,給通訊里的某個號碼發了條信息。
一夜過去。
喬婳從睡夢中醒來時,邊已經空了。
從床上坐了起來,耳邊響起開門的聲音,原本還以為是保姆來送早餐,然而很快意識到不對勁,轉頭看向門口。
顧聞澤從外面走了進來,后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
喬婳下意識看了眼顧聞澤,眼神里有些迷茫。
顧聞澤沉聲說:“這是陳醫生,你跟他聊聊。”
喬婳似乎猜出了眼前的人的份,抗拒地把頭轉向一邊,“不需要。”
陳醫生笑了笑, “喬小姐,您別張,就當是普通朋友聊天,不用有什麼心理力的。”
喬婳抿了抿,依舊有些防備。
五分鐘后,顧聞澤站在外面,隔著鐵門上的玻璃,他看見喬婳坐在床上,對面是心理醫生。
大部分時間都是心理醫生在說,喬婳默默在聽,低著頭,看不清是什麼表。
一個小時后,心理醫生從地下室里出來。
顧聞澤的心暗暗收,神愈發繃,“怎麼樣?”
心理醫生嚴肅地說: “顧總,通過癥狀評估,喬小姐應該是抑郁癥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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