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影搖晃,把外面的人影盡數遮擋,殿中兩人并沒有發現外面的異樣。
江無眠倒是覺得那一瞬間外面的冷風要刺骨了些,可當抬頭看去時,外面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著外面的柱子下方,眉心微不可察地蹙起…
蕭蘇禾本是只想抱一下就好,但這一抱就不愿再撒手。
“蘇禾,你是我最好的知己和朋友,甚至勝過親人,現在是,以后也是。”
然而江無眠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清醒。
同時也回應了他昨夜的問話。
蕭蘇禾對這個結果不意外,但心還是在那一瞬被刺痛了一下。早知是如此,但他還是貪婪的想知道最后的答復,想聽親口說出。
好像聽說出來,他也便能真的放下了。
但有些事,真的是能說放就放的嗎?
蕭蘇禾什麼也沒說,垂眸放開了,轉離去。
待走遠了,他的聲音傳來。
“放心,我會去看看耶律馥那邊的。”
江無眠追上去還想對他說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開口。
這一夜經歷了太多的事,幾乎是讓睡意全無,江無眠走出偏殿,發現主殿的方向,有道跪著的影。
心中一,走了過去。
“意嬤嬤這是被罰了?”
意嬤嬤目不斜視盯著前面的主殿大門:“做錯了事,自然是要罰的,老奴只是沒想到,小姐去了西漠一趟,變了這麼多。”
就像周皇后說的,以前倒是不知這麼有心機。
意嬤嬤敢肯定,先前里面是西漠人,眨眼間就了小郡王!
這個江無眠,太會算計了!
江無眠佯裝沒聽懂,看著老人家臉上的五指印,無奈嘆氣,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
“這是我從塞外帶回來的養膏,涂在臉上,那些痕跡很快就會消失的。嬤嬤拿著吧。”
這樣的好東西,是個人都心。更別說像們這樣的奴才。
意嬤嬤卻不想接江無眠的好意。
江無眠微笑著將東西塞進意嬤嬤手中,在意嬤嬤開口回絕之前道:“一個瓷瓶而已,即便被娘娘發現,也能隨意找個借口搪塞。嬤嬤年歲大了,即便是為了孩子的前景,也要多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呀。”
“嬤嬤最是明白的,在這宮里,沒有誰
能坐的長久……”
意嬤嬤子一僵,看著江無眠的老眼加深。
什麼也沒說,但終究是收下了瓷瓶。
江無眠臉上笑意加深,轉離開。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點到為止就好。
意嬤嬤對周皇后的忠心無二,但主仆兩人相多年,多多都有些嫌隙。只要有種子,就有為參天大樹的那一天。
回偏殿的時候,江無眠才覺察到這里的柱子下,似乎來過人。
因為發現地面的臺階上有半干的鞋底泥漿。
那個人應該是在這站了許久,泥漿都像是被狠狠碾過似的…還有旁邊的柱子,也有一道莫名的裂!
像是被生生的……
有一種預從江無眠心頭悄然生出,看去外面的暗夜,暗道他不會來過了吧?
是蕭蘇禾在的時候,還是……
回想著殿中蕭蘇禾抱的場景,江無眠莫名有一些不安。
雖然和蕭蘇禾什麼也沒做,但落那個男人眼中,恐怕就不一樣了。
趁著此刻深夜周皇后已經睡了,暗監視的人也被撤離,江無眠小心翼翼的去了一趟行宮。
有些話得盡早說清楚。
不過這一趟卻沒有見到人,只看到了跟門神一樣站在行宮外的哈都。
哈都面無表,無論何時對江無眠都是這一副死樣:“我家七王不在,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江無眠看著漆黑的行宮殿,皺了皺眉。
都說了不在,也不好闖進去。
畢竟也是私下來的,事不能鬧大。
“嗯嗯,那你們家公主如何了?沒事吧?”
蕭蘇禾的消息還沒傳來,江無眠還是有些不安的。
耶律馥就是個子太直,又過于單純的丫頭,也是因為當初三王妃的故意使然,才被養了這樣。
今夜一時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卻也罪不至死。
哈都:“沒死。”
“……”江無眠稍微松口氣,又看了眼行宮,沒多做停留,緩緩轉離去。
等走了,哈都也轉進了殿中,對著里面黑暗中的男人道:“七王,人…已經走了。”
哈都十分困。
七王明明在這,為何不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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