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爸沒有承認,否認道:“跟小池沒關系,是我的主意。”
阮老爺子閉上眼睛休息,雖然孩子沒在耳邊,但總有影,耳邊有哭聲回響。
“你有這個心眼,也不等現在了。”
“你不糊涂就行,我累了,讓我休息會。”
阮爸沒說什麼,坐了一會就出去了,看向裴池道:“這事多虧你了。”
雖然不會讓阮老爺子改變全部的觀念,至他應該知道阮鳶比起其他孩子來說已經很聽話懂事了。
裴池摟著阮鳶的肩膀,承認道:“我有私心。”
至于什麼私心,阮爸自然清楚是什麼,跟裴家打了幾十年的道了。
裴家人心眼都不“大”,自家人要是什麼委屈,他們就讓別人委屈。
他看了一眼阮鳶,嫁給裴家確實是很好的選擇了。
至在外邊,沒人能欺負阮鳶。
“你們回去吧,這里沒什麼事了。”
“對了,今年過年我們兩家一起過吧,就在你家里吃飯。”
阮爸也不會讓阮鳶和裴池為難,家里就一個兒,自然會為了多想一些。
裴池也沒有拒絕,“好,晚上我和鳶鳶回來住。”
一聽這話,阮爸連忙搖頭,“結婚第一年再怎麼也要在你家過。”
“我家沒有這樣的規矩,我爸,我爺,都是在方家過。”
裴池毫沒有不好意思,畢竟家里有兩例了,他也不算什麼特別。
頂多算傳。
傳不丟人。
阮爸忍不住笑了一聲,“行,看你們的想法,我們都可以。”
離開醫院,視野里明顯不是回家的路線,坐在副駕駛的阮鳶問道:“去哪?”
“買新年禮。”裴池道。
聞言,阮鳶也沒有什麼,今年兩人估計都要拜訪兩邊的親戚,到時候需要的東西不。
兩三個小時后,兩人才提著大包小包上車,回到家里,裴池第一時間去裴家接狗。
王媽聽說后道:“一早就牽著狗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
裴池挑了一下眉,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都快十二點了。
遛狗都不愿意陪岳父。
蘇老爺子從樓上下來看見他,第一時間就問道:“小鳶來了嗎?”
裴池眉心一,淡淡道:“你惦記你婿就行了,孫媳婦是我的。”
蘇老爺子噎住:“……”
他無奈的嗔了他一眼,“你寶爺前幾年送了一方硯臺給我,你帶回去給小鳶。”
“你就不要用了,浪費。”
裴池:“……”
他淡淡道:“給我吧。”
蘇老爺子轉回房間拿,過了一會拿了一個禮品盒出來,遞給裴池,叮囑道:“小心點,這硯臺極為難得。”
“要不是小鳶,我也不會拿出來。”
“你們下一代,再怎麼也有點文人氣息了。”
裴池“嗯”了一聲,剛想轉走,就聽見蘇老爺子又道:“等會帶小鳶回來吃飯吧。”
“下午好陪你練字?”
裴池輕瞥角一下,又道:“國家英還年輕,還可以拯救一下。”
蘇老爺子擺手道:“你都拯救不了,何況他,他也就適合出去打仗。”
“遛狗遛了一上午,也不知道遛到哪個國家了,讓他趕回來吃飯,下午再出國遛狗。”
從裴家出來,裴池給裴政謙打了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在哪?接狗。”
“在開會,等會送回來。”裴政謙一副正經的語氣,明顯是真的在開會。
裴池:“……”
他道:“狗呢?”
“李助理帶著,哦,剛在你的辦公室拉了屎。”裴政謙說完后掛斷了電話。
阮鳶剛進廚房就聽見開門聲,轉出去,沒看見狗,問道:“狗呢?”
“國家英帶去公司了,還在我辦公室拉屎了。”
裴池把手里的東西遞給阮鳶,又道:“外公給你的。”
阮鳶下意識接過來,拿出來看了一眼,見是一方硯臺,對于這些不算,但也知道是一方好硯。
“這個硯臺等會還給外公吧,我用的話有些浪費了。”
裴池瞥了一眼,悠悠道:“你用就不浪費,我和國家英用就浪費。”
“用吧,你用什麼都不浪費。”
“你也不用有什麼力,就是一塊破硯臺,可以用,但是不能占用我加班的時間。”
阮鳶:“……”
拿著東西上樓了,放在書房里,確定放好后才下樓來。
這時,裴池只著單薄的灰V領,袖子高高往上推,骨節分明的大手從冰箱里拿出幾樣菜。
阮鳶走過去幫忙,手剛出去,就被一只大手按回去了,男人悠閑的聲音,“給我表現的機會。”
“我也想要。”阮鳶著他笑道。
裴池措不及防的一怔,有些機械的看向,半晌,英俊的臉上染上幾分紅暈。
他分了一樣菜給,“喏。”
阮鳶剛準備接過來,臉頰突然傳來一抹溫熱的氣息,接著臉頰一。
抬頭,正好看見男人毫不加掩飾,張揚的神。
裴池的表一點也掩蓋不住。
又低下頭,仔細洗菜。
裴池余瞥了一眼又一眼,有一瞬間想喊祁北他們過來吃飯了。
兩人吃完飯沒多久,裴政謙就牽著幾只狗回來了,看起來神抖擻,明顯不在家練字,他的神氣又回來了。
他道:“小鳶,過去待會吧,一家人熱鬧。”
裴池幽幽盯著他,“吃多了?”
裴政謙當做聽不見,依舊看著阮鳶道:“小鳶,去嗎?”
阮鳶下午沒什麼事,也打算去裴家練會字,“我換服就去。”
裴池:“……”
等上樓了,裴政謙對上裴池要吃人的眼神,他中氣十足道:“大方點。”
“行,我讓何州平來接你老婆。”裴池出電話。
裴政謙頓時吼道:“混賬東西。”
裴池一副混賬的模樣,聳了聳肩,“我從小就混賬。”
“你外公年紀大了,你們陪他一會又怎麼了?”裴政謙一本正經道。
裴池懶得搭理他,坐在沙發上生悶氣,裴政謙瞥了他幾眼,忍不住樂了一聲,“早之前讓你結婚,你不愿意。”
“你提過阮家?”裴池淡淡道。
裴政謙搖頭道:“你配不上啊。”
裴池皮笑不笑,“至比你好一點。”
……
阮鳶在裴家練了兩三個小時的字
,裴池就坐在的旁邊看他寫,偶爾余瞥著,他的神十分認真。
有些不自然,但也不好提醒他什麼,畢竟蘇老爺子在這里,只好當做沒看見。
蘇老爺子看了一會都看不下去了,半途找了一個理由下樓,對著裴老爺子道:“你上樓看一眼。”
裴老爺子早就見過了,“高中我就見過了,眼的帶小鳶回來講題,跑上跑下,在家里尋寶獻上去。”
蘇老爺子笑了一聲,倒了一杯茶水喝,“你們家基因不怎麼樣,選老婆的眼不錯。”
裴老爺子和裴政謙:“……”
樓上,書房
阮鳶又練完一頁字,放下筆歇會,側頭撞進漆黑的眸子里,心悸了一下。
“你來練會。”
裴池:“……”
他相當不練字,湊近親了一下,“我不練。”
阮鳶:“……”
低笑了一聲,“其實練字好的,可以平心靜氣。”
裴池輕飄飄“哦”了一聲,“你教我。”
聞言,阮鳶站起,等裴池坐下后,示意他開始。
裴池向,“我沒練過,不會。”
阮鳶拿過筆遞到他手中,等他握后,的手掌在他的手背上,“就這樣拿著,不要抖。”
裴池“哦”了一聲,但手抖得厲害,字歪歪扭扭,見阮鳶看向他,他一臉無辜,“鳶鳶,我不會。”
他字不差,就算沒有接筆,也不會寫這樣,阮鳶猜到他是故意這樣,輕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認真點。”
裴池規矩了幾分,手中的筆不怎麼抖了,阮鳶見他寫得不差,認真教他。
的氣息縈繞在裴池的旁邊,余一眼就能瞥見,裴池平生第一次對練字有點興趣了。
半個小時后,兩人才停下筆,坐著歇會。
阮鳶掃了一眼兩人的字,莫名有些相似,手拿過兩張宣紙,來回看了好一會。
“你臨摹過我的字?”
“算是吧,上課無聊。”裴池大大方方坦誠道。
阮鳶:“……”
總算明白為什麼不用做筆記的時候,裴池總是在書上寫什麼。
當時還以為是差生筆記多。
原來在模仿的字。
裴池的行為像尋寶一般,時不時的挖出一些。
阮鳶側頭看向他,夸道:“裴池,你是寶。”
乍然聽見這樣說,裴池失笑出聲,下輕抬,“眼不錯,想看嗎?”
“你高中很好奇我的書。”
被拆穿的阮鳶有些不自然,畢竟當時真的很好奇,他一節課都在記筆記,但績真的差。
“想。”
裴池站起,習慣的牽著的手,一前一后出了書房,往他的房間走,從柜里最下面拿出一疊書。
他遞給阮鳶其中的一本。
阮鳶翻開第一頁就看見麻麻的名字,中間的裴池兩個字尤為明顯。
默默看向裴池,裴池到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蓋彌彰的“咳”了一聲。
“沒事做。”
阮鳶又接著往下翻,前面幾頁很正常,只有寥寥幾筆的筆記,接下來就有些不正常。
裴池把課本放日記本用。
大概誰也不會想到他
會在課本里寫日子。
眨了三十八次眼睛。
笨蛋,筆在手上,到找。
看我。
吃零食,味的薯片。
的鞋帶散開了。
今天換了一個頭繩,丑不拉幾。
數三聲,要睡覺了。
青春期一幕又一幕的畫面在腦海中閃過,原本只有自己記得的青春,如今多了一個人記著。
這種覺很奇妙,像極了喝酒的后勁,暈到極致。
翻到中間,忍不住看向旁邊的男人,恍惚之間看見了兩個裴池。
風華正茂的年。
沉穩干練的男人。
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送我吧。”
裴池翹著的二郎放平,雙手搭在上,咳了一聲道:“后面是憤怒的裴池。”
從知道“喜歡”時允后,他的用詞就不太好了。
眼瞎很常用。
阮鳶:“……”
“我不生氣。”
最后裴池還是將青春期的日記本都送給了阮鳶,兩人抱著一疊書回去,裴政謙還調侃了一句,“終于舍得把你這堆寶貝挪地方了。”
……
除夕
一早,阮媽阮爸就提著一些海鮮和菜去裴家準備,為了慶祝新年,裴媽和阮媽兩人準備飯菜。
王媽們回家過年了。
阮鳶稍微去晚了一點,最近晚上加班看裴池寫的日記,加上裴池加班,以至于睡晚了一點。
去的時候裴媽阮媽兩人在做糕點,洗了手后就幫著一起做。
裴池一進客廳就聽見國家英“呵”了一聲,極小聲的不滿,“又做糕點,開年做到年尾。”
裴池挑了一下眼尾,坐在沙發上道:“其他人呢?”
“在書房,你能不能讓你媽不要做糕點了?”裴政謙道。
裴池散漫的靠在沙發上,“說得我好像能做主一樣。”
裴政謙:“……”
他起擺手道:“眼不見心不煩。”
裴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起去了書房,幾個上了年紀的人,下象棋一個比一個賴。
裴老爺子道:“他拿我的棋。”
阮老爺子不承認道:“我沒拿,有本事調監控。”
時老爺子道:“我沒看見。”
裴老爺子氣得兩眼一瞪,“不來了,下棋棋。”
“老裴,別輸不起啊。”
“誰輸不起,是你們兩個賴,下不贏就。”
裴池一聲不吭的又出去了,最后站在廚房門口,阮鳶正興致很好的拿模弄糕點,一個比一個致。
原本下班回來遛狗就行了,現在不是彈古箏,就是練字,做糕點。
不滿歸不滿,但還是規規矩矩在廚房門口看。
阮鳶一開始沒注意到裴池,是阮媽看見了,走過來輕了一下,“鳶鳶,出去陪裴池吧。”
阮鳶這才順著的視線看過去,今天除夕,裴池見的穿了一件軍綠的羽絨服,立領的設計,下顎線分明。
他懶洋洋的靠在門邊,像極了模特拍廣告。
洗干凈手走過去,“怎麼沒去陪爺爺他們?”
裴池手拉住的手,自然而然的揣進兜里捂著,“我去只能當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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