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的給我封死了,誰出去,不需要留。”鎮上的鞭炮聲掩蓋著人聲,河面上升起的水霧模糊著影。
他剛掛完電話,把電話卡取出,一個拋線,丟進河里,突然后有響聲。
“誰?”現在的他如驚弓之鳥,外面都是關于他的抓捕,不敢馬虎。
是個十五六歲的年,騎著的單車鏈被蹬斷了,方才就是從車上摔下來的。
他抬起臟兮兮的臉,有點可憐:“叔叔,能不能幫我修自行車?”
遲慕先確認臉上的口罩沒歪,完完全全把臉遮住,頭發特意留得很好,將那只傷的眼睛也遮住了,沒有那麼嚇人,擰著眉看了下:“我不會,別找我。”
觀察年的神應該沒聽出什麼,慢慢放下戒備。
他腳上也有傷,這里醫療資源差,更不敢去市區看,所以已經影響到正常走姿了,有些瘸,但是沒怎麼影響那點僅剩的貴氣。
年還坐在地上的,泥水沾了一,手上也是,看他要走,撲過去保住他的:“叔叔你就幫我修修吧,我知道你肯定會的,求你了。”
青春期的小孩力氣不算小了,遲慕拽了好幾次都沒能,眼里凌厲;“你放開我,老子說了不會,別找我。”
上這服再嫌棄也是干凈的,被他一抱,簡直沒眼看。
“我不,你要是不幫我修,我就死活不松手。”他就賴上了。
遲慕最討厭小孩兒了,家里那幾個已經煩了,他覺得小孩是這個世界上最壞心眼的了。
“松開!再不松手別怪我打人了。”他揚起一只手,惡聲惡氣,作勢威脅著。
哪知年非但不怕,還把臉湊過去,無所畏懼道:“來來來,反正我從小沒挨打。”
不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臉上,手上,凡是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上的服也是不合的。
他冷冷嗤笑:“活該,我要是你爹天天打你都不過分。”
“我爹早死了。”他回得不像是在意的:“哦,娘也死了,打我的那個不是親生的。”
......
遲慕以前其實很崇拜父親的,他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疤,是小時候不到十歲的那會兒失足掉進鱷魚池咬的。
當他渾是躺在鱷魚堆的時候,是聽到從看臺上下來的父親來救他,費力的抬起眼睛,糊了一臉,但是他卻看得無比清楚。
那時候心里像是松了口氣,想想看,父親心里還是有他的。
遲會山把他抱進懷里,著他的小名,后面還有一句話。
失過多,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就暈了過去。
遲慕把口罩拉高到鼻,眼睛就出一半,很煩躁,抖了下吊他上的小孩:“起開,我給你看看。”
年笑了,抹了抹臉上的泥,蹭到服上:“好好,謝謝叔叔。”
“先別急著謝,能不能修好我可不能保證,有可能直接變一堆廢鐵。”他蹲下,打量著鐵鏈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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