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千敏怕炎涼心里不舒服,要約出去喝茶,炎涼拒絕了。
下午快下班,炎涼收到盛泊言的電話,以為他會第一時間給電話,沒想到這麼晚,因為心里有愧?
“炎涼,今天媽沒跟你說什麼吧?”他的聲音焦灼中著憂慮。
“沒有,說覺得悶出來走走。”炎涼輕描淡寫地說。
“嗯,”盛泊言沉了一瞬,“無論說什麼都不要相信,無論有什麼疑問我都會給你解釋,記住了嗎?”
“好。”炎涼溫和地應了一聲,覺得他還有別的話要說,話筒里卻沉寂下來。
炎涼剛想掛斷,又聽到盛泊言的聲音:“關于汪凱燁的事,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炎涼認真地想了一下,說:“沒有,他該為他做的事負起責任!”
盛泊言沒再說什麼掛了電話,這樣復雜的事應該當面和炎涼談,但千萬縷的,他不知道該從哪里著手,他也害怕與炎涼那雙干凈澄澈的眸子相對,不管什麼樣的理由,他干的事都是見不得的謀,利用炎涼把那塊地名正言順地轉給了汪凱燁,讓他落進自己挖的坑里還沾沾自喜。
要是沒有炎涼的事,他會用別的辦法,效果是一樣的,只是當時趕巧了,他就來了個順水推舟。
現在他有點后悔了,不該把炎涼牽扯進來。
著下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出怎麼跟炎涼代,怕改變對他的印象,認為他險狡詐,害怕生氣被他利用了。
盛泊言垂頭喪氣地拿了車鑰匙出了辦公大樓,啟車子回老宅。
上午他發現盛珺不在家里,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炎涼了,打過電話去,果然,他求母親不要告訴炎涼,不要把炎涼牽扯進這場腥的仇恨中。
盛珺早上看到新聞心里高興,不再像前兩天那麼激,最終答應下來。
回去后,直視著盛泊言的眼睛,語氣生地說:“你和結了婚就是把牽扯進來了,現在要怎麼才能把剝離出去?”
他心里苦,啞口無言。
心里不踏實,安頓好盛珺又打電話給炎涼確認,此刻他才真正舒了一口氣。
這只是第一步,就算打不垮汪氏,也會讓它傷筋斷骨。盛泊言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在夜中尤其森冷厲。
汪氏大廈二十四層的總裁辦公室,汪凱燁啪的一聲把一個水晶煙灰缸砸在汪清海的腳下,隨即傳來雷霆般的暴怒聲。
“你這個蠢貨!開工前為什麼不好好做環評?現在好了,被人出來開發毒地,為了錢財泯滅人!你怎麼收場?啊?”汪凱燁吼得嗓子都破了,還是覺得不解恨。
“爸,您不要生氣,聽我說。”汪清海哭喪著臉,“我也沒想到會被記者到這事,要知道認真做環評需要的時間太長了,至得一年,如果再清污,三年也有可能,我們哪能等那麼長時間啊!”
汪凱燁呼呼地著氣,手指抖地點著他:“就算三年,現在地價房價上漲勢頭非常好,三年后,就算是賣地我們也能賺很多!到時候我們還能落個好名聲,為了保障業主的安全,不惜花費時間、花費本,冒著虧本的風險清污,是個良心商家。這樣的名聲是無價的!”
“你就是眼短淺,急功近利!貪著早點蓋房子早點賣出去,不惜賄賂環保方面的人給你開綠燈,這下好了,不僅是我們,恐怕我多年經營下來的人脈都要毀掉一大半了!氣死我了,你這個畜生!你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
突然心口一陣窒悶的疼痛,汪凱燁一只手捂在前,一只手抓住椅背,手上青筋暴起,臉脹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汪清海嚇了一跳,手腳哆嗦著上去扶住汪凱燁,驚慌地問:“爸,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汪凱燁無力地擺了擺手,用眼神示意上口袋里的藥瓶。
汪清海迅即會意,翻出小藥瓶倒出一粒白的藥片塞進汪凱燁里,又慌不迭去倒了杯水,一雙拼命倒騰,水半路灑出來一半。
汪凱燁吃了藥,緩了好半天才過一口氣來:“我、我遲早被你氣死!”
汪清海見老爹沒事了,攤了攤手壯著膽子問:“現在可怎麼辦好呢?”
“唉!唉!”汪凱燁連連嘆氣,眉頭擰了疙瘩,“估計這次我們要傷筋骨了,幸虧是現在,要是等業主住以后出現癥狀再出來,我們就完了,全都得去坐牢!”
汪清海傻氣蒸騰的臉上立時現出了一抹不合時宜的歡喜:“那麼說,現在是對我們有利了?”
“有利個p!”汪凱燁就差一口老痰吐在汪清海臉上了,他怎麼有這麼個純蠢的兒子!
“當務之急,我得先弄清楚這事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在背后給我挖坑!”汪凱燁老巨猾的雙眸危險地瞇了一條,里面冒著寒氣。
景岳山莊的沈老爺子卻敏銳地抓住了一些蛛馬跡:“這事,恐怕是盛泊言的手筆。”
“不會吧!”沈澗西眸中掠過一驚悸,“他是汪家的婿,前不久他還為炎涼爭取到了汪氏百分之十的份。”
“嘿嘿,百分之十的份算什麼,你以為他眼里看重這些?”沈固風鷙一笑,“我現在可以肯定,盛泊言,他就是沈澗北!”
“什麼?!”沈澗西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眼眸中滿是恐懼,“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是沈澗北?”
“唉,”沈固風蒼老的聲音幽然嘆了一聲,“起初我懷疑過,查到他是京市盛家的人,又打消了疑慮。可是,前不久我終于見到了他的母親盛珺,才確認下來。”
沈澗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臉慘白,眼神空的:“怎麼可能?為什麼是他?”
“我們兩家已經幾十年沒有聯系,甚至你們這一輩的孩子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家親戚。”沈固風深深地看了沈澗西一眼,“要是沒有當年小蘋的事,恐怕沈澗北也不會回來,唉,都是冤孽啊……”
一張青春洋溢的俏臉浮現在沈澗西的腦海中,沈采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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