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月不好意思說，凌司煜卻比好意思多了。

見蘇辭月支支吾吾不肯說，就代替開口：「不是星雲他們，是肚子裏的。」

簡城愣了愣，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懷孕了？」

蘇辭月紅著臉點點頭。

簡城臉大變，目在凌司煜和白遇南的臉上逡巡，一邊張地問蘇辭月：「孩子他爸是誰，你怎麼……就算想再找，也得等秦墨寒頭七過去啊。」

「雖然我對秦墨寒不冒，但那小子還懂事的，每次都知道孝敬我，他……」

簡城說得語無倫次，蘇辭月卻是聽懂了。

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孩子是秦墨寒的。」

「孩子是秦墨寒的？那姓秦的……啊？」簡城原本一臉怒容，想要找姓秦的算賬，反應了一下才想起秦墨寒是誰，頓時閉上。

蘇辭月一臉無語：「除了他還有誰？你也覺得我是那種會胡來的人？」

簡城閉上，他當然不信，但網上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事鬧這麼大，也沒個人出來澄清，他就……

那什麼，先為主了。

「對不起啊，孩子，是我錯了。」

簡城乖乖給蘇辭月道歉。

蘇辭月心裏有氣，沒吭聲。

就聽簡城又憂心忡忡地說：「這孩子不能要。」

蘇辭月皺眉：「為什麼不能要？」

「你說呢？秦墨寒現在都死了，你給他養三個孩子就夠辛苦了，再來個混世魔王，你以後還怎麼過自己的日子？」

蘇辭月：「……」

另一頭，通過耳釘監聽蘇辭月靜的秦墨寒：「……」

就無語，他之前孝敬的那些東西，都白送了。

敢他兩個老丈人，本就沒想讓蘇辭月和他在一起。

也不是說沒想讓，大概是對他積攢著太多不滿，所以明著暗著想接辭月回去福，最好能招個贅的婿，一輩子伺候蘇辭月。

雖然能理解老丈人寵兒的心，秦墨寒心裏還是酸溜溜的。

他這邊還酸著，蘇辭月那邊已經面無表地開口：「爸，我這輩子，只有墨寒一個男人。」

「現在只有，以後就不一定了。」簡城說，「孩子，你還年輕，還有無限可能。」

蘇辭月：「以後也只有他一個。」

「你……」

「爸，你從國外回來，風塵僕僕，辛苦你了。我讓人帶你去洗漱休息。」

幾句話，已經夠讓簡城明白的緒。

簡城嘆了口氣，對蘇辭月說：「你這傻孩子，他都死了，你怎麼還這麼死心眼。」

「他沒死。」

簡城：「……」

自欺欺人沒意思。

蘇辭月並不想跟他多說，看了一眼凌司煜，凌司煜立刻會意。

「城叔，走吧，我帶你去休息。行李給我吧。」

他看了凌染一眼，朝出手。

凌染掃了他一眼，沉默著把行李遞給他。

凌司煜立刻笑得跟朵花似得，傻得不像話。

凌染別開眼睛，害怕被他的傻傳染。

「走吧，城叔。」

「你，唉！」

簡城嘆了口氣，被凌司煜帶走了。

一旁的白遇南因為太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凌染卻沒走。

蘇辭月知道有話說，就把白遇南趕去休息，等書房只剩下和凌染，才開口：「凌染姐。」

「城叔不是那個意思。」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

但蘇辭月依然不能原諒，他開口閉口把「秦墨寒死了」掛在邊。

所以不想自己用不好的態度對待簡城，就先把人安排走。

凌染點點頭，這才跟聊起正事。

「路景沉把你告了。」

蘇辭月嗤笑一聲：「他告我什麼？」

「說你婚出軌，為謀奪秦墨寒財產，夥同夫害死秦墨寒。」

蘇辭月一愣。

半晌才說：「他說夫是誰？」

凌染半天沒開口。

蘇辭月疑地看向凌染。

凌染才清了清嗓門，道：「凌司煜。」

「噗——」

蘇辭月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凌司煜？他是我哥！」

「沒有緣關係。」

「那他也是我哥！」

凌染沒什麼表：「我們知道，但外人不知道。」

一個沒什麼緣關係的小學同學，突然變了蘇辭月的哥哥，大家本不覺得兩人是清白的，反而覺得凌司煜是蘇辭月的哥哥。

因為是路景沉親自料，再加上蘇辭月在人家追悼會上那兇殘的行為，大家都覺得這種說法可信度很高。

現在網上一片討伐蘇辭月的聲音，甚至還有緒激的網友直接報警。

說要嚴查蘇辭月。

當然警察不會無緣無故地抓人，況且關於秦墨寒墜崖的事早就調查地清清楚楚。

但網友再這麼鬧下去，不能保證警察不會找上門。

路景沉這次是鐵了心要把蘇辭月的名聲搞爛，所以很豁得出去。

蘇辭月只覺得荒唐。

掌非但沒把對方打醒，反而還讓對方變得更加偏激。

蘇辭月嗤笑一聲，開口：「那就讓他告——」

蘇辭月剛想說要反告回去，就聽凌染說：「這樣不行，要不我和凌司煜公開，幫你先擋擋。」

蘇辭月：「？？」

雖然很想你和凌司煜修正果，但也沒必要為了這種事出來擋。

蘇辭月語重心長：「這事你和凌司煜商量過嗎？」

「不用商量，能保護你，他說不定很樂意。」

「他當然樂意跟你公開關係，但不是用這個理由。」

凌染沉默著沒說話。

蘇辭月說：「你想和他在一起嗎？真心的？」

凌染猶豫了一番，還是搖了搖頭。

「不想？」

「我不知道。」

蘇辭月就這麼看著凌染，遲遲沒開口。

凌染這才說出真心話：「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他，我很累，或許我們應該保持距離才好，但……」

還是想給兩人一個機會。

試著在一起，萬一在一起后覺得兩人不合適，還可以再分開。

蘇辭月就這麼看著凌染，半晌點了點頭。

「我懂了。」

「你們或許可以試著在一起，但……我不希是為了我。」

「辭月……」

「再說了，就算你們公開關係，哪怕宣佈第二天結婚，那群網友們也會覺得我們是心虛了。又或者，凌司煜瞞著你和我搞。」

「在水軍引導下，就算你和凌司煜公開，也只不過多了一個害者，也多給了別人一個攻擊我的理由。」

凌染沉默，承認，蘇辭月的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