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問題顯得不以為然,但叢嘉卻被難住了。
說實話,那就是一年多前,和林沉的婚禮上。可哪家夫妻結婚一年多才親吻過一次的。
于是叢嘉思索了一下,才說:“嗯,是一個半月前吧。”
這是一個討巧的答案,因為那是發生車禍的那天,也是結束長久的旅行,從國外回來的那天。
林沉對這個答案不會產生疑,朋友們知道他們最近的無妄之災也會表示理解。
客廳的古董掛鐘走向十二點,咚咚咚得響了三下。
宋新松也跟著拍了三下,說:“好好好,這個部分結束,之后去唱K,雨啊,你舅舅不是新開了個會所嗎?”
汪雨很爽快地答應了,可周回雪卻表示自己有些累了,大家要唱的話,還不如直接移步叢嘉家里的影音室唱。
“反正房間也大,設備還比會所里的好多了。”
眾人都表示同意,汪雨打電話了個調酒師,說唱歌喝葡萄酒和香檳沒意思。
叢嘉家里的影音室非常寬敞,屏幕占了一整面墻,星空頂亮起,仿佛置于銀河之下。
這樣的環境下,宋新松跑調的歌聲也不那麼難以忍了。
叢嘉喝了杯調酒師調的不知名果酒,覺到燙意漸漸升上臉頰,掙扎著起,想去門外氣。
林沉扶住。
“小心點。”他的手到叢嘉的小臂,微微停頓了一秒,又松開,懸停在空中,像是不知道往哪兒放。
叢嘉卻一下靠過來,大概真的醉了,或是認錯了人,以一種十分信任,毫無防備地姿勢靠在林沉的肩上。
“扶我走一下。”
的聲音像是很近,又像是很遠,讓林沉覺得自己于昏沉,難以辨明的夢境。
林沉曾經夢到過叢嘉很多次,但那些夢里從來沒有這些。
那些平淡的,好的夢境通常能讓他開心很久,因為能和叢嘉說說話,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林沉從未想到有一天能和靠得這樣近。
但他停滯的手終于還是落下,很輕很輕地在的手肘。
叢嘉的臉頰著他的肩膀,咕噥了兩句,林沉沒聽清,只能更靠近一點:“什麼?”
“我想...出去走走。”抬起頭,溫熱的呼吸灑在林沉耳畔,將那一小塊皮迅速染上紅。
他們靠得比剛剛更近了,近到像是在...親吻。
林沉不由地想起剛剛的“真心話”。
一個半月前的親吻......
他心里泛起難以言喻的,濃重的,酸。
或許是明白那個親吻并不屬于自己,又或許嫉妒另一個“自己”,得到了夢里也不敢夢到的一切。
叢嘉為什麼會和自己結婚?明明,明明說過...
廊頂的燈像一層溫的細紗,籠罩著他們。
叢嘉側過頭,將額頭頂在林沉的肩膀上,呼吸漸漸平緩。
墻壁映出他們相的剪影。
林沉怔楞著看了很久很久,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
而后輕輕低下頭,在距離叢嘉一指的位置停下來,讓他們的影子看上去,像接了一個漫長,溫的吻。
第9章 第 九章
夏日的夜晚有些許蟬鳴,遠的影音室隔音極好,只約聽到點朦朧的音樂聲。
林沉認為自己開始很難覺到時間的流逝,或許只過了幾十秒,又或許是過了幾十分鐘,叢嘉終于悶哼了兩聲,將頭抬起來。
“我要出去氣。”重復著剛剛的話。
“好。”林沉將叢嘉扶起來,手依舊只輕輕搭在的手肘:“去哪兒?”
“去花園!”臉頰紅撲撲的,一下振起來:“我們去摘花!”
大概是工人下班前剛打理過,花園的空氣還殘留著潤的青草香,郁金香的花苞微微散開,綴著的水滴發出瑩潤澤。
“這朵好看!”叢嘉快速跑進花園,指著其中的一朵,一手拽著花,往上提。
一系列作干脆迅速,直到花帶出的泥土撒了一腳,林沉才反應過來。
“小心點。”林沉快步走過去,將手里的郁金香接過來。
“啊。”叢嘉低頭,慢吞吞地說:“腳臟了。”
跑出來時只穿著拖鞋,土都灑到了腳趾上。
“走吧,進去洗洗。”林沉說。
“可是,我想摘花。”叢嘉的語速很慢,聲音低低的,像在撒一樣。
林沉的手指無意識地蜷了一下。
“洗完再出來摘。”他說。
“摘完再回去洗嘛!”
叢嘉看向他,不說話了,只是眼睛一眨一眨,撲閃撲閃的。
林沉抿了一下:“那你要哪朵,我幫你去摘。”
“可是我想自己摘。”
喝醉了的叢嘉變得格外固執,指著不遠的水龍頭:“那我們去那邊洗。”
那是一個大理石的洗手臺,估計是讓花匠裝水澆花的地方,有一米多高。
叢嘉快步的跑過去,雙手撐著臺面想要爬上去。
林沉顧不得什麼,抓住的手腕,低聲說:“等一下。”
叢嘉停下來看著他,只是雙腳還在蠢蠢地掂了掂。
“你站著,我把水裝下來給你洗。”
林沉很快地放開的手腕,他找了一圈,沒有導水的塑料管,只有兩個鐵質澆花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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