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后的京城大街上，四彌漫著煙火綻放后的味道。

從藥館回來，云苓一覺睡到天亮，等睜開眼睛時已經日上三竿。

孕期近七個月，如今肚子越來越大，子也愈發笨重了。

依舊吃嘛嘛香，倍兒棒，就是明顯變得嗜睡了許多。

恰撞見蕭壁城回府，對方沉著臉，面肅穆，英的劍眉擰起。

云苓打了個哈欠問他，“你今天沒去校場？怎麼一臉凝重的樣子，父皇罵你了？”

蕭壁城搖搖頭，揮手喚退了冬青和葉折風等人，又反手將門關上。

見他這幅鄭重的神，云苓打起神，困意消散了幾分。

“怎麼了？”

蕭壁城神嚴肅道：“今早起來，有人發現天上最后一顆紅天星消失了，父皇得知消息后，便急召了我與老文國公等人宮。”

云苓了眼角困意的眼淚，“隕石墜落是很正常的天文現象，雖說那四顆隕石的確有點古怪，但這顆隕石又沒有落到大周，你們未免也太關注這件事了。”

蕭壁城輕嘆一口氣，目復雜地看著。

“無心大師曾有預言……”

“我知道，你和我說過，什麼大約百年前，大陸夜空忽然出現了四顆紅的天星，每當天星墜落，就會有一名能夠指引和改變皇朝命運的神降世。”

“可你說第一顆隕石三年前就落在南唐了，但沒聽說南唐有什麼神。”云苓掐著指頭算了算，“你我手里這顆，是大約半年前掉下來的，這麼久過去了，大周不是一直風平浪靜麼？”

蕭壁城點點頭，依舊神凝重，“但我也是今天才從父皇那里知道，無心大師的預言不僅如此，對方還曾說過，若四星全部墜世，九州很快便會陷中，唯有四星齊聚，方能天下太平。”

他看了眼云苓，猶豫了一下，語氣鄭重。

“云苓，實不相瞞，父皇他們都一直都認為你就是預言中的大周神。”

一手醫出神化，更有匪夷所思的神力傍，先后治好了太上皇與他和燕王。

在天星墜落那晚，為了西周靖王妃楚云苓。

云苓的眼角搐了一下，“如果你在我青春期的時候說這些話，我可能還會中二病發作信以為真，但我現在已經是個過完整九年義務教育的青年了，對科學有著清晰的認知。”

已經過了那個會披上床單扮仙的年紀了。

蕭壁城卻顯得堅定不移，“可你來自異世，還有那樣匪夷所思的力量……”

“在我那個世界，擁有神力的人并非麟角，何況你現在也激發出了神力不是麼？”

云苓向來是無神論者，也并不想突然被扣上個什麼“神”的帽子。

古往今來，歷史上的發生過的事已經證明，類似的橋段通常都是掌權者編造出來玩弄權的謊言。

云苓甚至懷疑，昭仁帝是不是故意想借這個預言造勢，才把這個“神”的名頭安給。

并不想莫名被牽扯進去，為掌權者的工或者棋子。

上輩子為追逐自由而死，這輩子只想做條悠哉的咸魚，無憂無慮地活著。

云苓的神鎮靜而理智，蕭壁城啞口無言，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

“你要相信科學，反對封建迷信。”云苓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我也不是否認玄學的存在，而我自小到的教育曾研究過，科學的盡頭很可能是玄學，兩者異宗同源。”

試圖扭轉蕭壁城的認知，讓他明白玄學和迷信是兩碼事，后者是不可信的。

“道德經里記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萬負而抱，中氣以為和。”

“而據學者論文研究，這些話與量子理學中的三個狀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且很多玄學現象，也能通過理學與天文學解釋。”

蕭壁城艱難地消化著云苓的話，前半句道德經文他讀過，可量子理學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的靈魂附著在這上，雖然很稀奇，但并不算匪夷所思的事。早在二十一世紀，科學家就實驗猜測靈魂是有重量的，這一猜測在二十三世紀得到了結果論證。”

“當人類的大腦得到進一步開發以后，科學家們發現靈魂是一種特殊的質，神力是一種特殊的能量……”

蕭壁城：“……”

等等，到這里他已經徹底不明白了。

云苓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合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云苓還興致地滔滔不絕，“此外，還有多重宇宙與平行世界的理論存在，別說是靈魂穿越了，哪天人類可以控速度超過速，也許能實現穿越到過去或者未來……”

思維發散到這里，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個想法。

要是理論為真，實踐可行的話，是不是也能連人帶魂兒一塊兒回去？

蕭壁城：“……”

聽著這些話，他一臉茫然，心中不自生出“我是誰我在哪”的深深疑。

云苓扭頭看見他那副傻樣，一頭冷水潑下來，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算了，說了你這頭豬也不懂，總之相信科學就是了。”悻悻地擺了擺手，了圓滾滾的肚子，“我了，我要去吃飯了。”

懷里揣著兩個崽，現在一頓不吃就的慌。

房間里只剩下蕭壁城，好半天后才回過神來，神復雜。

雖然云苓說的他都不懂，聽起來很厲害很有道理的樣子，可他還是覺得無心大師的預言并非胡謅。

那首預言詞的容，昭仁帝以前只向他過中間部分，事實上頭尾還有兩句話。

四星墜世，九州將。

上蒼庇護，神降世。

福澤深厚，惠及子孫。

攘安外，興邦定國。

縱橫天下，同往同歸。

……

三年前，第一顆天星墜落南唐，隨后不久南唐便因巫蠱作而閉關鎖國，至今與其他三國鮮有外往來。

幾個月前，第二顆天星墜落大周，前陣子他們便偶然驚覺，突厥人的細作竟然已經潛伏在京城二十余年。

這些年來，對方的勢力在京中暗自發展到了什麼程度，蕭壁城甚至不敢輕易想象……

雖不知北秦和東楚會是什麼況，但他心中有種強烈的不祥預。

山雨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