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姐姐，這樣的我真的能夠和世子站在一起嗎？”

顧君霓說完這句話后便低著頭陷沉默中。

云苓聽得出來的語氣中有著深深的自責與迷茫，還有對自的厭棄和懊悔，可見這就是所謂的“配不上容湛”。

這個時候云苓猛然間發現，眼前這個外表高傲自信的姑娘，實際上在中是個相當自卑的人。

如果不是自卑的話，當初不會為了謝枕玉一再改變和抑自己的本，現在也不會陷自我厭棄的緒當中，單方面地認為自己配不上容湛。

人們常說主的最卑微，而顧君霓一直都是主方。

所有人都被的外表給騙了，忽略了掩藏起來的自卑。

云苓分析造這種結果的原因應該出現在顧君霓的上一段中。

兩個人在一起，如果出現被外界反對的聲音，同時這種反對聲是挑撥雙方關系的，那麼就很容易引起當事人的心態變化。

顧君霓雖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在中卻是被反叛批判的對象，再加上是子，遠不如克己守禮的謝枕玉獲得的寬容與諒解多。

在北秦的時候，一定有很多人曾說過“不配當公主”或者“給顧氏皇族丟臉”這種話。

諸如此類的言論聽多了，就很容易接他人的暗示，從而進行自我否定。

上謝枕玉的時候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孩，正值心思敏的青春期，又缺乏母親之類的長輩進行心理引導，所以被謝枕玉“PUA”得很功。

或許謝枕玉的行為并不是主觀惡意的，但的確讓顧君霓沉浸到一種不健康的心理狀態中。

再加上付出一切追逐的始終都沒能得到回應，自卑就會越來越重，連在與容湛的第二段中，都會本能地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

云苓心里很清楚，這種況其實已經不是強灌心靈湯就能解決得了。

想要真正改變顧君霓的自卑心態，只有同樣投在這段中的容湛能夠做到。

故而想了想，對著顧君霓溫和俏皮地一笑。

“阿妮，你應該已經知道容世子當初暗過我的事了吧？”

顧君霓抬起頭，不知道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但還是微微頷首。

“你最初和容世子在一起的時候，他心里未必也完全放下了，當時的你有在意過嗎？有覺得他配不上你的喜歡嗎？”

顧君霓本能地搖頭，“當然沒有。”

云苓笑了笑，“那不就完了，你都不介意容世子暗一個有夫之婦好幾年，他又怎麼會介意你曾經有過喜歡的人呢？”

容湛暗過這件事，在現代人思維看起來正常的，但要是放到大周這個古代背景之下，說出去也是相當炸裂的事了。

“那、那怎麼能一樣呢。”顧君霓咬，“是我追求容世子在先，當然不會介意，可他不一樣，他……”

云苓第一次打斷的話，認真道：“不，你們是一樣的。”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里只有與不，沒有配和不配。我從來不認為容湛一介臣子娶你是高攀，也不覺得你還對曾經過的人抱有憾便是不配，所以我才始終對你們的婚事報以認可和祝福。”

“只要你和他都愿意接彼此的過去，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而且阿妮，謝枕玉始終欠你一個答案，你不必覺得自己心心念念著過去有什麼可恥的，這是他欠你的，你本就該牢牢記住。"

云苓認真地看著顧君霓的眼睛，“換做是我的話，有人這樣對我，我記他一輩子。”

“如果能回轉世，那我下輩子都要魂不散地糾纏他，直到他將欠我的一切都償還清。”

“如今謝枕玉總算給了你一個遲來的答案，而你也做出了抉擇，這就夠了。”

“你不是對曾經的抱有憾和留，你只是缺對過去的付出一個完整的代，如今你得到了答案，很快就會真正地釋然。”

“阿妮，回家好好放松一下自己，然后去找容世子吧，順著你的本心做事，未來他會是那個帶你走出過去的人。”

顧君霓怔怔地看著云苓的眼睛，的話語總是有種奇妙的力量，讓的心不知不覺地平靜下來。

良久后，終于點了點頭。

“好，云苓姐姐，多謝你百忙之中出時間陪我，今天你說的話，我都會認真記住的。”

和云苓談的時間并不算長，但顧君霓心中卻好像清明了不，腦海中又多了一些其他的思考。

回想著剛才的談，想找一個私的地方好好靜靜，不被任何人打擾。

云苓目送顧君霓的影遠去，長長嘆了口氣。

“真是個磨人的東西啊。”

不過，相信溫善良的人都會有好結果。

……

自那天后，顧君霓就暫時消失了，沒人知道去了哪兒。

謝枕玉早就等考試結束很久了，得知顧君霓回城后便上門去尋人，卻猝不及防撲了個空。

小蠻無奈道：“謝大人，奴婢真的不知道公主去了哪里，這次出門連奴婢都沒帶，只說等這個周末，哦不，等這兩天休沐日結束后就會回來了。”

別說謝枕玉著急，也很擔心顧君霓目前的狀態，從書院里回來就心神不寧的。

只不過不知道云苓跟說了些什麼，從皇宮里回來之后，倒是看起來正常多了。

謝枕玉冷著臉散發寒氣，但見小蠻等人的確不知道顧君霓去了哪里，問過云苓之后也沒有結果，便也只能作罷。

云苓說不手就當真不手，那天陪顧君霓談完心之后，沒有去告知容湛，也沒說讓顧長生多關心下侄，只以上帝視角靜靜旁觀。

結果其他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憋不住地來找，謝枕玉走了之后又是容湛。

“容兄，我真的不知道阿妮去了哪里，你和在一起的時間比我更久，不妨多思考一下可能會去哪兒。”

“也罷，那我就耐心等回來好了。”容湛微皺眉點點頭，片刻后又忍不住問道，“那方不方便告訴我，公主進宮找你都說了些什麼？”

“你直接問就好了。”云苓沒有多說，只道，“容兄，阿妮外表看著高傲，其實在里是個很自卑的人，有時候你不妨主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