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醫生查過房之后,來了兩名警察,簡單做了個筆錄。
林宜順便問了一下沈禾的近況,從警方口中得知,沈禾因為故意傷人已經被他們刑事拘留了。好在姚瑜的傷勢不重,但是要不要追究,怎麼追究,還是要看姚瑜這邊的態度。
姚瑜說:“我考慮一下。”
兩名警察點點頭,由殷景初送出去了。
“小宜。”姚瑜拉過林宜的手,讓坐在床邊陪著自己,“你想不想放過那個沈禾?”
林宜一怔,顯然沒料到會問自己,而且還問的這麼直白。
姚瑜看著的眼神一笑,“如果這一刀扎在你上,我是鐵定不會輕饒了的。我也知道和硯南之間的關系,包括之前那麼舍幫你們,我知道你們始終欠一個人。如果你想還,我幫你還了。”
林宜搖頭,“我們是我們,您是您,您不必為了我們,委屈自己。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小宜,我是你媽媽。你和硯南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我怎麼能不管呢?”
林宜垂下眼眸,“沈禾的格太過偏激,幸虧這次您沒事,要是出了事,誰也兜不住。借著這件事給長個教訓,也是不錯的。所以姚阿姨,您真的不用考慮我和硯南,我們對這件事是不管的,無論您做出什麼決定,我們都沒有異議。”
姚瑜看著,眼神里的緒復雜的涌,最終輕輕的嘆息一聲,“小宜,你還是不肯我一聲媽媽嗎?”
雖說住院的這麼多天,林宜天天都來,和說話聊天,氣氛也都維持的不錯的。可是始終都稱呼一聲姚阿姨,始終不肯一聲媽。
姚瑜這心里,就像是梗著一塊石頭,說不出的難。
很想聽林宜一聲媽媽。
可也了解,林宜還需要一點時間,這種時候急不得。
氣氛微妙之際,殷景初推門進來,后還跟著一個穿著西裝,拎著公文包的年輕男人。
“媽,小宜,這位是王朗律師。”
姚瑜神微變,“怎麼這麼快就請律師了?不是說等我好了再說嗎?”
殷景初道:“這件事終歸是要解決的,拖著也不是個事兒。王律師之前一直都在京市,這次是為了您的事特意趕過來的。”
姚瑜皺眉,“不著急,等我好了再說吧。”
林宜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好像有點排斥這個律師。亦或者說是,不是在排斥這個律師,而是在排斥殷景初的安排。
原以為這麼說了,殷景初便會讓王律師離開,可是并沒有,殷景初頓了頓,道:“您傷的這件事,一直都是我在著。為了不驚老爺子那邊,我才把王律師了過來。您現在還有的選,萬一等老爺子那邊派人過來,事可就不你我控制了。媽,您可想清楚了。”
最后一句話,略有施。
姚瑜眼神閃爍了兩下,態度果然有所松。
可林宜依舊能看的出來,不是很高興。
于是轉過對殷景初和那位律師道:“剛換了藥,又接了警察的筆錄,都沒有來得及好好休息。殷先生,能不能讓姚阿姨稍微休息一會?再讓跟王律師談?”
殷景初看了幾秒,點頭,“好。”
隨后用眼神示意王律師,王律師才點點頭,走了。
殷景初也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說有事,也走了。
他一走,姚瑜就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林宜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卻什麼都沒問,而是從果籃里拿起一個蘋果,安靜的削著。
姚瑜看著,便也覺得時慢下來,浮躁的心也像是得到了某種,逐漸趨于平和。
林宜
把削好的蘋果切小塊,裝在盤子里,放到了小桌板上,給姚瑜吃。
姚瑜有些慨道:“這麼多年沒有父母在邊,難得你還能養這麼溫的子。”
“我的格,姐姐影響比較多。”林宜道。
“是。這些年,苦了你和小靜了。”
——
陸硯南是下午過來接林宜的,買了果籃和鮮花給姚瑜。
姚瑜笑笑,“都是一家人,還這麼客氣做什麼?”
陸硯南看了林宜一眼,道:“您是長輩,我們孝敬您是應該的。”
林宜起,手替他撣去蒙在肩上的水珠,看了一眼灰蒙蒙的窗外,“雨下的很大嗎?”
陸硯南握住的手,嗓音溫:“不大。只是樓下這會兒在堵車,我沒讓卓新開進來了,下車走過來的,才不小心沾了一些雨水而已。不礙事。”
說話間,他的手指輕輕的手指,抹去了手上的一點點氣,的兩只手都冒出熱氣來。
姚瑜看著小兩口如此相,神也很是寬。
也看了一眼窗外,說:“時間不早了,你們回去還要帶團團,趕回去吧。”
陸硯南卻道:“不著急。團團我已經送去盛家了,我和小宜今天陪您吃晚飯。”
樓下就有餐廳,但是考慮到姚瑜的,陸硯南便讓人直接把飯菜送了上來。
姚瑜住的是最貴的套間,病房外面還有餐廳和客廳,甚至連廚房都有。家電什麼的,一應俱全。
三個人就在餐桌上吃了一頓晚飯,姚瑜今天的心不錯,吃了兩碗。
之后,林宜和陸硯南才告別,離開醫院。
上了車,林宜還有些心不在焉的。
陸硯南湊過來,將外套披在肩上,“怎麼了?從下午見到你起,就覺得你心事重重的。”
林宜看向他,“硯南,為什麼我總覺得,姚阿姨很怕殷景初呢?”
陸硯南一頓,“怎麼說?”
林宜便將下午的事說了一遍。
陸硯南道:“據我所知,那位殷老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可能正如殷景初所言,若是被他知曉這件事,結果只怕會很嚴重。”
“有多嚴重?”
“只怕……沈禾會死。”
林宜一愣,“姚阿姨的傷不至于讓沈禾判死刑。”
陸硯南幽幽道:“除了死刑之外,還有很多別的死法。”
林宜聽著,不覺出了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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