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一愣:“是嗎?什麽辦法呢?”
蘇淩雲臉浮現出一抹糾結,但還是開口說道:
“是一個……很自私的辦法。
我告訴蘇霖,其實想要結束這一切,非常簡單。
隻需要他立刻談一個朋友,這樣一來,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到時候他和我,就都可以解了。”
楊雪愕然道:
“你這……聽起來倒是的確有效。
可問題在於……你倆現在有著這種緋聞,他怎麽找生談啊?哪個生會冒著被人罵的風險,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呢?”
蘇淩雲搖了搖頭:
“這正是出現問題的地方。
老實說,當我提出這個主意的時候,我其實沒有很認真。
更多的,是氣話,是表明我堅決的態度,希蘇霖也能像我一樣認真起來,別那麽無所謂的樣子。
可他聽了之後,考慮了考慮,竟然直接就答應了。
還和我說,他怎麽沒想到呢?
讓我放心,這兩天就搞定,還我自由。
我聽了人都傻了,也像你一樣問他。
結果他跟我臭屁,找個相伴一生的伴不容易,但是隨便談個還是不問題的。
你知道我聽了第一個反應是什麽嗎?我害怕他找外形特別差的。
於是我囑咐他,千萬不能演得太明顯。如果那個生外形條件特別差的話,那很容易就會被識破,是在故意演給他們看。
蘇霖聽了撇了撇,說這種事哪裏需要囑咐?就算有人他找個長得難看的,他都不會同意。
談是為了愉悅心,如果連長相這麽基礎的東西都不能做到賞心悅目的話,那談起來還有什麽意思?
這話直接把我問住了。我想了下發現還確實是這個道理。
如果自己有條件,誰不想和帥哥談?
但是我上仍不肯認輸,我說就你這勉強一米七的殘廢高,我不信哪個水靈的妹子會被你蠱。
無論如何,兩天的時間都太誇張了。你能在一星期搞定,我都對你刮目相看。
但蘇霖仍舊堅持,說兩天,就兩天。這還是保險起見說的,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說不定就能搞定。
我聽了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心裏一萬個不信。
真要有這樣的速度,除非是人家暗他。
但是學校裏有好看的妹子暗他嗎?
我不知道,但反正我認識的生裏麵是沒人這樣說過。
於是,在一種莫名的不肯服輸的心境下,我跟他說,如果他真能在今天搞定,那我可以無條件答應他一個要求。
但如果他沒做到,也要無條件答應我做一件事。
他當時怔了怔,然後笑了。
我那個時候,不懂那種笑容是什麽意思。
有些錯愕,有些無奈,還有些好笑。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原來隻要我還是他的姐姐,讓他做什麽事他都願意的,本不需要靠什麽賭局。
總之,這次的賭局我輸了。
等我第二天來學校的時候,還沒見到蘇霖,就聽說了關於他談的事。
並且由於這段時間話題總是圍繞在我倆上,所以我一出現就招致了比往日更複雜的目。
當時的覺,怎麽說,其實微妙。
但效果確確實實是達到了。
激進派被這猝不及防的一手宣背刺,直接重傷。
很快學校裏就基本再聽不到關於我們兩個的傳言。
校園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一個話題,如果沒有了兩個觀點的針鋒相對,勢均力敵,那很快就會走向終結。
我們兩個就是如此。
蘇霖有了朋友之後,我們迅速就失去了吸引力。
校園的話題,重新變得百花齊放起來。”
楊雪沉道:
“那不是很好嗎?你說的問題,指的什麽?”
蘇淩雲歎了口氣,幽黑的眸子籠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問題出在我的心態上。
一開始,我調侃蘇霖,還有實力的,一晚上就真能搞定。
那個孩我也認識,除了績一般之外,臉蛋確實很漂亮。
格溫溫婉婉的,一看就容易激起人的保護。
我沒想到的是,這樣一看就很文靜向的生,竟然還主向蘇霖表白過?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基本不可能好上得這麽快。
我問蘇霖,要我為他做什麽事。
他說算了,但我不同意,我不喜歡欠著別人任何東西。
他拗不過我,就臨時想了想。
但是開口的時候,卻沒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一句。
當時是初秋的時候,學校裏的梧桐葉在秋風下簌簌地落著,讓人覺時很慢,生活很。
我和他慢悠悠地繞著場溜達,托了那個朋友的福,我們現在已經不會引起任何關注了。
他當時問我,以後想從事什麽職業?
見我有些茫然,便了些,問我大學想學什麽專業。
我有點不著頭腦,不知道他問我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而且這個問題我也確實沒有認真考慮過,便搖了搖頭。
我說,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高中還沒上一年,這麽早想那麽久遠的事幹嘛?
他當時沉默了一會兒,很認真地對我說:
對於有天賦的人來說,確定方向的早晚,直接關係到日後就的高低。
他覺得我就是有天賦者,隻是現在他和我都搞不清楚,這種天賦是哪方麵的。
我當時人都傻了。問他連為什麽這麽篤定,我一定在哪個方麵有著超乎常人的天賦?
他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在認真回答。
他說,老天爺不會厚此薄彼,你們姐妹幾個每個人都有天賦,沒理由你就沒有。
可是,我確實沒發現自己哪個方麵特別擅長呀。
而且,這和你要讓我做的事有什麽關係嗎?
他點點頭,說出了他真實的要求。
他說,想約我一起去靈寺上柱香。
意思是,既然當下沒有方向,那就去外麵走走,聽一聽禪語,或許能有所啟發。
我對此,十分以及非常地嗤之以鼻。
作為生長在紅旗下的新時代,對於神佛宗教這些東西,我真是信不了一點。
可沒辦法,誰讓我當時口那麽快呢?
隻是在去的路上,我一路都在碎碎念地揶揄他,說他年紀不大卻信這些虛頭腦的東西,小心長大以後變神。”
楊雪提醒道:
“信仰這個東西,其實還蠻嚴重的。
你這樣說,很容易惹他不高興吧?
信徒們可以接你不信仰他的宗教,但絕對容忍不了你貶低他的宗教吧?”
蘇淩雲讚同道:
“是啊,但蘇霖的反應很奇怪。
不論我怎麽說宗教的壞話,他都無於衷。
看起來,本不是什麽虔誠的信徒。
可你要說不虔誠吧,他的眼神和神態又很寧靜。
好像在拾階而上的過程裏,獲得了心的安寧。
我真是搞不懂他了。
走了許久,才終於走完那長長的臺階,來到了廟門之前。
看著人來人往的香客,我驚訝地發現,他們的神態相較於蘇霖全都差遠了。
盡管是來上香祈福,或者捐贈香油錢,可他們的臉上依然掛著貪嗔癡的模樣。
他們依然是人,被無盡煩惱的紅塵所困。
如此比較之下,蘇霖倒的確顯得虔誠多了。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急著拉我進去。
而是在看到一個卦攤後,興致地帶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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