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鈔票灑落一地。
方元霜沒覺得到了某種侮辱,彎腰將錢都撿了起來,“既然知道我都幹過什麽,就別再來了,不嫌髒嗎?如果你想,我想會有很多人上趕著伺候你的。”
“曾經你也是其中之一。”
“我不是。”方元霜慘淡笑了笑,“我最蠢,我想嫁給你。”
很可笑的願。
卻讓段寒怔了怔,心髒像是被抓碎了,正撕裂得痛了下,沒等他說些什麽,門就被敲響了。
方元霜去開了門。
站在門外的老者儒雅威嚴,後跟著一名保鏢,他站著這裏,與貧窮的環境格格不,“寒在嗎?”
聽見自己的名字。
段寒穿戴好過去,迎麵便對上了老太爺審視的麵孔。
這一幕實在太過荒謬,哪怕是他,都要解釋不清了。
在接段寒走之前,老太爺先留下了方元霜,打算跟好好談談,送上了家裏最好的茶葉,站在一旁,沒有坐下,上還殘留著周家養出來的品貌修養。
“元霜,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是。”
這對而言已經是很好的了。
可在段寒這些人眼中,這裏實在算不上人住的地方。
老太爺輕聲歎息,“你媽媽……你樊姨不管你?”
“管我的已經夠多了。”
不是親生母,卻將當作兒養育了二十年,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隔著厚重的鏡片,老太爺仔細看了看,“元霜,我知道你跟寒的事,所以這次來,
是特地詢問你的意見。”
方元霜不懂:“意見?”
“對。”老太爺這話裏的試探更多,“既然你們發生了實質的關係,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我想寒都是需要負責的,你覺得呢?”
段寒在車中等待著,頭疼漸漸褪去了,老太爺才從樓裏出來,被扶上車坐下,麵很糟糕,預料中的責罵下一秒響起,“太沒規矩了,寒,你從前可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我喝醉了。”
“上一次你用的也是這個借口。”
他很鎮定,從容不迫,“這不是借口,是事實。”
“總之以後不要再來這裏了。”
段寒沒有答應,“太爺爺,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我的打算。”
“你的打算就是無止境地欺負一個孤苦無依的人?”
老太爺不怕直說了,“何況我問了元霜的意見,我本想你們發生了關係,是不是有借此跟你結婚的想法,可沒有,並且拒絕得很幹脆,可以看出對你早死心了。”
跟蹤了濟多日,查明了他的狀況,江譽匯報給了段寒。
取下了眼鏡,段寒指尖敲在濟的名字上,思索良久,“安排好明天的時間,我去見他一麵。”
“您要見他?”
江譽忍不住詫異,“這種人坐過牢,您最好別跟他見麵,有什麽我帶話就好。”
“什麽時候到你質疑我的決定了?”
牽扯進方元霜的事中,段寒脾氣日漸焦躁,“還有,我
讓你去申請跟那兩個劫匪見麵,辦好了嗎?”
“……這事有點麻煩,還需要些時間。”
“別忘記你是我的助理,不是太爺爺的。”
邊這些人大都是家裏安排的。
段寒默認這點,可如果不衷心,他也不會再用。
江譽愧低頭,“我明白,我這就去辦。”
辦公室的門被帶上了。
段寒口幹舌燥,掉了半包煙,近來的煙癮愈發嚴重,辛辣的氣息克製肺中的,不想辦法製住,便會忍不住想起那天在元霜家中的場景,這太失控,不是他要的。
跟周嘉也約好了見麵。
在聲迷離的地方總會有許多人。
他往段寒懷中推人,卻被他冷漠躲開,周嘉也得知了最近他跟方元霜的事,話中不免調侃著,“你上次喝醉又去找那個丫頭了,小時候那麽水靈靈的你不喜歡,現在這副苦樣子倒是合你胃口了?”
“苦樣子?”
段寒疑問的話裏有著確認的語調。
是苦樣子。
但更像是破碎。
兩次元霜,那個樣子都像是碎了。
“我可告訴你,宋止那家夥申請了調派出國,指不定哪天卷土重來。”周嘉也是好心,但也有自己的私心,“你要是想要下手,就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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