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留宿在了元霜家中,俞淮一整晚都沒合眼。
昨晚因為段寒而吵了一架,俞淮唯獨沒有告訴元霜,段寒也下了飛機,可等了一晚上,他惴惴不安,生怕門鈴會響起。
段寒竟然沒來。
這並不在俞淮的預料之中。
難不知道自己留下,他便又回柏林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
隻要他別再來擾元霜就好。
早早起來,為了賠罪,俞淮熱了牛,準備了盛早餐等元霜來吃。
在餐桌前等了很久也不見元霜來。
俞淮走到房門口,“元霜,不吃點東西嗎?”
沒有回聲。
“昨晚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出來吃點東西好嗎?”
他何時這麽對人低聲下氣過。
元霜是那個唯一。
門裏還是沒有聲音。
本以為元霜還在睡覺,俞淮轉本想離開,那扇門卻忽然打開了,元霜虛弱不已,扶著門框,臉看上去很差。
“你怎麽了?”俞淮轉回去扶住,“不舒服?”
點頭,靠在上,“沒有大事,你幫我找一下退燒藥,好嗎?”
“你去躺下。”
這些天太冷,會生病也不算奇怪。
扶著元霜躺下,俞淮下樓去找藥,拿上了熱水喂元霜喝下,靠在窗頭,聲音幹啞,捂著心髒,很是不舒服,從昨晚開始便到不安了。
不安一整晚都沒消失。
早上醒來便病了。
“心髒也不舒服?”俞淮沒照顧過病人,看待元霜便像是在看易碎的娃娃,“要不要
去醫院,或者我找景南來?”
元霜搖了搖頭,呼吸困難極了,“不知道怎麽了,心跳很快。”
俞淮手輕的額頭,燒得不算厲害,元霜的臉卻是差到了極點,“那我送你去醫院,別強撐著。”
“不。”元霜咬強忍著,“我睡一會兒就好。”
吃了藥努力讓自己睡下。
俞淮沒走開,一直陪在旁,憂心忡忡。
元霜這樣弱的,別說是坐牢了,怕是看守所一天下來都夠嗆。
等元霜睡,俞淮才輕手輕腳離開了房間,想要煮粥,家裏卻連基本的食材都沒有了。
俞淮穿上外外出采購,走出門外,隔壁幾戶鄰居卻圍在一起,不知在聊什麽,一輛警車停在旁,他敏看去,不願多事又怕是秦漱的事,正要佯裝沒看到離開。
兩名警察踩著雪走了過來。
“你好,請問你是這家的住戶?”
俞淮回頭看了眼矗立在雪中的洋房,這套房子是周嘉也留給元霜的,外觀漂亮,穿暖花開時,花圃裏會種上元霜喜歡的花,可在冬天,卻隻有寂寥之。
“是我,怎麽了?”
本以為是要打聽秦漱的事,警察卻轉而說了別了,“昨晚這裏發生了一起搶劫案,想來問一下你有沒有看到什麽,或者有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搶劫案?”
“是,大概是十點左右,你沒聽到呼救聲或者別的嗎?”
十點左右。
俞淮到這裏差不多也是這個時間,“沒聽見
聲音,被搶劫的……是什麽人?”
警察低頭記錄著,多觀察了一眼才回答俞淮。
“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
心再次往下沉了沉,俞淮有理由相信那就是段寒了,“他……現在怎麽樣了,傷了嗎?”
“還在醫院搶救。”警察狐疑地看他,“怎麽,你認識傷者?”
俞淮立刻否認,“不認識,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還有別的事。”
警察合上了記錄本,“沒別的了,隻是劫匪還沒抓到,最近出行要注意些,盡量不要單獨外出。”—
買了食材,回去路上俞淮慢步走在雪中。
拿著手機,撥出去的電話又掛斷,又再次撥回去。
正要再掛斷,景南卻接起來了。
“俞淮?”
這下想掛斷也不行了。
俞淮清了清嗓子,“是我。”
“怎麽給我打電話了,有事?”
“寒怎麽樣了?”
突然問起段寒,景南更是不著頭腦,“寒什麽怎麽了?”
段寒如果被送到了醫院景南應該第一個知道才對,難不是搞錯了?
俞淮不敢確定,可如果段寒傷了那一定要告訴元霜,不能瞞,否則他自己就了小人,“他不是傷被送到醫院了嗎?昨天這裏發生了搶劫案,我跟寒在飛機上遇到,他也下了飛機過來。”
“搶劫案?”
這種事怎麽都不可能發生在段寒上的。
景南即刻否認了,“不可能,他不好,去哪裏都有秦和跟著,
不會是他。”
“昨天他應該也過來了,可一整晚都沒看到他。”
如果是涉及命安危,俞淮絕不能為了私心瞞。
聽俞淮這麽說,景南才張起來,“這樣,你等我打電話問問,你沒回柏林?寒也沒回?”
俞淮清楚記得段寒下了飛機,“沒有。”
“我知道了。”
掛了俞淮的電話,景南忙打給了段寒,電話沒有人接,他又打給秦和,兩邊人都聯係不上,他回沒回柏林,隻要一問江譽便知。
兩地有時差,鈴聲響了很久江譽才接起。
“景先生。”
景南急得一冷汗,“寒回去了嗎?俞淮打電話來說他們都從飛機上下來了,又說什麽搶劫案,他回去了沒有?”
那端的沉默是無邊無際的。
在經過了深思慮後,江譽才否了景南的話,“回來了,今早剛落地,我去接的人。”
“真的?”景南緩過了神,“我就說,好端端的怎麽會有事,沒事就好。”
將手機收進口袋。
江譽走到病房外,隔著玻璃,看向渾都著各種治療儀的人,段寒此刻該多痛苦,他無法想象。
重傷昏迷,舊疾又犯,要救回段寒難上加難。
睦州的醫院通知了過來後,江譽與段業林一致決定要段寒回來救治,那邊隻是暫時保住了段寒的命,航班剛落地段寒便被急送到了重癥監護室吊著一口氣。
之後能不能醒過來,都要看段寒的造化。
那一刀
是從脊背後捅進去的,又是倒在了元霜家門口,可就那麽任由段寒流,差點死去。
哪怕段寒可以原諒,江譽也做不到寬容大量,他閉了閉眸子,有淚在眼眶打轉,傷心過後便是理方元霜這個狠心的人。
電話打給了秦和,沒有鋪墊,沒有,直接吩咐。
“秦漱的事不要再管,由著去告,最好讓那兩個人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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