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畢,躺在松的新床上周雁輕卻沒有毫睡意。他拿出筆記本把自己所記錄的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在記錄著吊燈那頁他添了一句。
【兩年前,沒有吊燈。】
直到東邊泛起了魚肚白,周雁輕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淺眠了幾個小時后又在手機鬧鈴聲中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他沒有忘記要負責做飯抵房租這事,在床上了個懶腰利索起了床。
洗漱完畢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后周雁輕傻了眼,巨大的四開門冰箱竟然只有幾瓶礦泉水。他又看了一眼灶臺,除了一個小湯鍋有使用過的痕跡其他廚都是全新的,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廚,只是意思一下擺放了幾把刀和一個平底鍋而已。周雁輕不死心地又打開了吊柜,不負他所,空空如也。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周雁輕苦笑一聲揣起手機出了門。
連日錄節目的疲憊加上安眠藥的作用,宋郁難得安穩睡了幾個小時,早上九點他穿著浴袍邁下階梯。走到旋轉樓梯中間位置的時候他倏地停了住,慢慢抬頭,把視線停在了客廳上方那幾盞燈上面。
重生回來已經兩個多月,每次把視線落在那里,他還是覺不習慣。
因為在記憶中,那個位置應該裝著一盞彩奪目的古典歐式水晶吊燈,通晶瑩的垂飾層層疊疊垂掛下來。
水晶吊燈是韓晉花了兩百多萬,廢了很大力氣從國外運回來的。
他其實是一個很不喜歡生活空間被侵的人,但韓晉的格和他的長相一樣都有很強的侵略。兩人正式往后韓晉第一次到家里來便說家里太空了太素了,此后韓晉時常提起,最后直接付諸行,按照自己的喜好弄了盞價值不菲卻并無實際用的吊燈直接送到了家里。
宋郁想,自己大概是善于妥協的,輕而易舉地就允許韓晉以這樣直接暴的方式侵了自己的生活空間。
愣怔了半晌,宋郁看到沙發上那個眼的雙肩包,才想起周雁輕搬到自己家里這件事。他快速下了樓,眼睛巡脧一圈卻并沒有看到周雁輕的影。
難道還沒睡醒嗎?可是茶水吧臺上的水杯里還留有半杯沒喝完的水。
宋郁走到客房前敲了敲門,等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回應,他又加大力度敲了幾下,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顯然,小助理不在家。
宋郁眉心蹙起,拿出手機看了下,只有來自孟士屏的一通未接電話,沒有周雁輕的電話和信息。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一,宋郁直接給周雁輕打去了電話。
“嘟——”一聲之后周雁輕接了電話:“喂,宋老師。”
除了周雁輕說話的聲音宋郁還聽到呼呼的風聲,他問道:“你在哪兒?出去了嗎?”
周雁輕有些不好意思道:“家里冰箱里什麼食材都沒有,我想出門買點東西,但是我忘了沒有業主許可我進不了小區。”
隔著手機宋郁都聽出了周雁輕話語之外的赧然,他沒有再追問,掛了電話聯系了業管家。
宋郁站在玄關盡頭倚著墻壁等著,過了沒一會兒門外響起按碼的滴滴聲,大門應聲而開,周雁輕雙手提著附近一家大型超市的購袋用頭頂開了沉重的大門。
周雁輕抬頭看到幾步之外的宋郁后愣了愣,半晌才揚起角笑了笑:“麻煩宋老師了。”
已經了深秋,今天天氣也不太好,周雁輕出門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套頭衛。
宋郁盯著小助理凍得有些蒼白的,問道:“等了很久?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周雁輕隨意道:“就等了幾分鐘,我怕把您吵醒了。”
宋郁沒有破這麼拙劣的謊言,他走到周雁輕面前接過對方手里沉重的購袋,轉的那一刻,他突然有點不耐煩地說:“不用那麼拘謹,我不會因為這種事責備你。”
周雁輕站在原地,急道:“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拘謹?不是怕你責備?
周雁輕沒有說完,宋郁卻知道答案。
他當然知道周雁輕不是拘謹,也不是怕責備。小助理知道他睡眠不好,寧可在小區外吹一兩個小時冷風也不敢打這一通電話,只是細致的關懷罷了。
可是他明明只是想利用周雁輕的仰慕,使對方對自己絕對忠誠,但三番兩次面對小助理這種無微不至的,他有些無所適從,心生些許愧意。
第31章 你怎麼在這?
在小區外等太久,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沒有那麼多時間讓周雁輕準備早餐。他快速準備好了三明治,煎了蛋,熱了牛又切好了水果。不到二十分鐘,盤盤碟碟就端上了餐桌。
宋郁的目在裝滿牛的陶瓷杯里流連,但并沒開口。周雁輕看見宋郁擰的眉心,角微揚,樂了一下。昨晚他就發現了,家里使用痕跡最多的東西是廚房外吧臺上的咖啡機。
一個飽失眠困擾的抑郁癥患者應該乖乖喝牛,而不是以咖啡為伴,所以周雁輕沒有征求宋郁的意見,直接準備了牛。
如果宋郁提出來把牛換咖啡,他就再給換掉。
兩人靜默無言吃完了早餐,宋郁吃了半份三明治把牛喝完就準備離開,胃口小到不可思議。
“宋老師,是我做的不好吃嗎?”周雁輕撓了撓自己的臉頰,臉上有些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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