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握穩的鼓槌被撞飛出去,無數人撲來砍向,婉清在地上連滾幾圈,才找到機會翻而起。
張逸然帶著青綠紀青趕到時,就見順天府外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百姓都在遠,看著婉清被圍在中間。
張逸然見狀,急道:“青綠姑娘!”
音落瞬間,青綠一躍而,便加戰局。
青綠沖進人群,為婉清擋下一刀,婉清看見青綠,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怎麼來?”
“要做什麼?”青綠直接開口,婉清抬頭看了一眼登聞鼓。
青綠便點頭:“明白。”
說罷,婉清抬手一刀牽制住人,給青綠斬出道來,青綠直沖而上,鄭璧奎大喝出聲:“順天府的人呢?!”
這話一出,一直躲在門后的順天府尹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想了片刻,終于抬手:“出去幫忙。”
順天府兵得令,立刻打開大門。
兵魚貫而出,結陣將青綠攔在門口,為首兵大喝出聲:“順天府外,休要造次!”
說話間,所有人沖上去將青綠婉清團團圍住,旁邊百姓竊竊私語,紛紛議論著這場熱鬧,他們不清楚發生什麼,也不清楚婉清要做什麼。
“這兩姑娘怎麼和兵打起來了?”
“聽說是鬧事,不會是什麼逃犯吧?”
“穿一孝服做什麼?這也太不吉利了。”
……
張逸然聽著周邊人的議論,看著婉清和青綠被鄭璧奎帶著兵步步退,本不到登聞鼓。
旁邊紀青慌得手足無措,轉頭看向張逸然:“張大人,怎麼辦?我們要做什麼?”
張逸然沒說話,他只愣愣看著被人圍著的婉清。
一孝服雪白,手中刀刃鋒芒畢,鄭平生帶著高手圍剿著,青綠被兵牽制。
一個人,像一把不折的刀,無論如何都不會倒下,和他曾經讀過那位“溫和”的玉菩薩沒有半點相似之。
“我不是為了爭權奪利,我是為了保住張大人,是為了給家案更多的機會去求一個公道。”
“這個案子除了我,還有誰在意呢?”
“亡者只是說不出話,但不代表他們不在意。”
……
“張大人?張大人你說話啊!”
紀青見張逸然一直愣神,拉扯著他的衫,張逸然轉頭看向地上無人在意的鼓槌,過了片刻,他突然一把推開紀青,出人群,抓起地面鼓槌,便沖到登聞鼓前,重重擊下!
“咚”的一聲沉悶巨響,鼓聲瞬間傳遍東都。
在這一聲巨響之后,隨即是更加集的鼓聲,一聲又一聲,敲問在整個東都人心之上。
所有人都驚詫看向順天府方向,而謝恒在大殿廣場,仿佛是等待已久一般,驟然睜眼轉,領著人便疾步走了出去。
旁邊員詫異看著謝恒離開,有人忍不住提醒:“謝司主,馬上要早朝……”
然而謝恒卻是沒留一句話,整個人像風一般從眾人邊而過,逆著人流走向宮城。
他越走越快,步子越來越大,廣袖金冠,一玉石環佩叮當作響,朱雀和青崖對視一眼,都滿是驚訝,卻也不敢多問,只趕跟了上去。
等走到馬車前,朱雀還未來得及手扶他,謝恒便驟然出他腰間刀刃,一刀劈斷了拴在馬上的繩子,隨后翻上馬,只喚了一聲“跟上”之后,便從宮中一路疾馳而出。
宮門守衛太監所有人都睜大了眼,朱雀慌忙砍了馬繩和青崖一起翻上馬追出去,三人從宮門沖出,朱雀喚上守在門口的侍衛,大喚:“借馬跟上!”
所有人二話不說,立刻搶了平日監察司政敵的馬,跟著追上前方謝恒。
一行人浩浩馳過東都長街,沖向順天府時,順天府門口早已一片。
張逸然在敲響第一聲登聞鼓后,便聲嘶力竭高吼:“史張逸然,狀告刑部尚書鄭平生,三殿下李歸玉,誣告氏販鹽,以致氏滿門冤死!”
這一聲出來,眾人嘩然,這個案子早就在民間沸沸揚揚,只是前幾日才傳出張逸然誣告的消息,今日張逸然竟然擊鼓鳴冤了?!
鄭璧奎很快反應過來,目眥裂,大喝出聲:“攔住他!”
婉清和青綠聞言往前一撲,將沖上去的侍衛抬手拽回,攔在張逸然前。
張逸然得了機會,一下又一下敲響鼓面,一聲又一聲大喝:“史張逸然,狀告鄭平生李歸玉,誣告氏,害人滿門!”
“鄭平生李歸玉,誣告氏,害人滿門!”
“鄭平生……”
話沒說完,旁邊一個殺手從青綠旁邊得了空隙,猛地撲向張逸然,青綠隨而上將對方一把抱住,對方一腳踹到張逸然上。
周邊一下起來,所有人圍在登聞鼓前打一片,張逸然踉蹌著起,在人群隙中再一次撿起鼓槌沖去,又是“咚”一聲砸在鼓面。
鼓聲響起剎那,他又被人撞飛,從臺階上滾落下去。
他腦袋重重砸在地上,整個人有些暈眩,婉清攔住一個砍向他的人,急喝出聲:“張逸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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