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宛若一記驚雷,生生劈砍了下來。
讓趙可猛地清醒了過來,也讓傅斯臣一雙黑眸,深沉不見底。
趙可連忙將傅斯臣的手臂拉起來仔細查看,又滿臉關切的朝傅斯臣詢問道:“斯臣,你有沒有怎麽樣,沒傷?”
說完,又看向紀冷初。
“小初,你有什麽氣衝我來就好啊!”
“你不是說我不知悔改麽?不是說我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趙可麽?
傅斯臣,這才傷害,你睜大眼睛看清楚。
不過可惜,砸歪了。”
紀冷初沒有回答趙可的話,隻是表平靜的像是死水一般,毫無波瀾。
傅斯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因為慍怒而線條格外淩厲,薄薄的輕抿了一條直線,腮邊的也因為用力而輕輕抖著。
一雙眼,一瞬不眨的盯著紀冷初,似乎要過的,看進的靈魂深一般。
傅斯臣看得出來,雖然紀冷初上說著可惜,實則心裏一點都不可惜,而且距離這麽近,如果不是故意,本不可能砸歪。
偏偏,麵對傅斯臣銳利而又筆直的目,紀冷初不但沒有毫的心虛和怯弱,反而毫不示弱的揚起下,回看了回來。
像是一隻高傲而又倔強的貓。
好!
很好!
“這是怎麽了……傅先生……”
聽見聲響的吳媽此時也從廚房跑了出來,看見地麵破碎的玻璃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而站在一旁的趙可,此時卻不聲的攥了拳頭。
因為剛剛的一瞬間,被忽視了,徹底的忽視了。
不但紀冷初沒有理會,就連的關心和焦急,也被傅斯臣徹徹底底的忽略了。
這一個瞬間,傅斯臣和紀冷初的眼中,仿佛隻有他們彼此,任何人都不進去。
這樣的覺,讓趙可除了憤怒,更加心慌。
傅斯臣深吸了一口氣,低沉暗啞的嗓音,隨即響起。
“吳媽,收拾一下,送紀小姐回房間。”
說完,再不看紀冷初一眼。
“你傷了,我先帶你去醫院。”
趙可想要拒絕:“我沒事的,一點皮外傷,可是小初……”
“我回來會跟算賬!”
不等趙可一句話說完,傅斯臣已然冷冷打斷。
趙可有些猶豫,但是看著傅斯臣那張雲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狂風暴雨來一般的臉,隻能將到了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老老實實的任由傅斯臣牽著,大步往外走。
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紀冷初依舊坐在沙發上,麵無表,一不。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看著這樣的紀冷初,趙可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
鬧了一通,離開的,竟然還是自己,而紀冷初,卻還是安然無恙的呆在這個家裏!
出了別墅,傅斯臣將趙可拉上了車,安頓在了副駕駛上,自己則繞過車頭,來到駕駛室一側。
拉開車門、上車、發引擎,一係列作,做的行雲流水。
沒有人說話,車狹小而又仄的空間,氣氛,一度變得抑不已。
趙可側著子,看著傅斯臣。
傅斯臣此時正在專注的開著車,側臉的廓依舊棱角分明,俊逸不凡。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特別的表,但攥著方向盤的手,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憤怒。
趙可微微定了定心神,隨即做出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樣。
“斯臣,對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突然出現,小初也不會那麽生氣,還對你手……”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一句話還沒等說完,傅斯臣突然冷不防開口,不辯緒的詢問了一句。
糟了!
趙可聞言心裏一驚,連忙垂下眼眸,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慌。
“斯臣,我……我就是聽說小初在那裏,擔心,所以想去看看,我沒想到會……”
“我是問你,為什麽會在那裏!”
話落,傅斯臣猛地一腳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因為沒有防備,趙可整個子不由得往前一傾,又隨著慣重新跌回到座椅上。
傅斯臣慢慢的轉眸,黑眸宛若梟鷹一般,銳利筆直,直直的打在趙可的上,一瞬間,讓趙可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
“斯臣……”
“我把紀冷初放在半山別墅的事,隻有我和沈淩知道。
另外,這棟別墅,你從來都沒來過,是怎麽知道紀冷初在的?”
傅斯臣低沉著嗓音,宛若打磨的砂紙一般,礪礪的,刮著趙可的耳,也刮著的神經,刮的整個人都忍不住一個瑟。
傅斯臣怎麽會注意到這個?
難道他,懷疑自己?
冷靜!
趙可,冷靜!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自己先了!
心裏這麽告訴著自己,趙可眼圈一紅,眼眸之中,瞬間泛起兩道瑩潤的水。
“對不起,斯臣,是我調查了你。”
趙可一句話剛一落下,明顯覺到車的氣,低沉了好幾個帕斯卡。
“這幾天我見不到你,又不敢隨意去找你,所以就……斯臣,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我……”
趙可說著說著,就開始泣不聲起來,串的眼淚,宛若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撲簌簌的往下掉,一邊哭,還一邊抬起手來拭眼淚。
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剛剛好,就將手臂上那抹傷口,赫然的呈現在了傅斯臣的眼前。
刺眼的猩紅仿佛是一記悶雷,讓傅斯臣猛地的清醒了過來。
他剛剛,在幹什麽?
竟然在因為紀冷初,而怪趙可麽?
趙可這麽弱善良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有什麽心機?
反倒是紀冷初,當著自己的麵都敢扔杯子,背著自己,指不定把紀冷初欺負什麽樣子。
還有從前趙可失去的那個孩子,躺在敬老院裏的……
想到紀冷初的種種“惡行”,傅斯臣一顆心,瞬間堅無比。
頓了頓,傅斯臣抬起手,一把拉過趙可,聲開口。
“對不起,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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