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氣氛,驟然間抑仄起來。
傅斯臣雙手的著,仿佛在克製著什麽。
而紀冷初卻平靜著一張臉,深吸一口氣,慢慢抬眸,直視起傅斯臣那雙幽邃漆黑的眼眸。
頓了頓,紀冷初聲音篤定,一字一頓道:“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沒錯,我之前好了還瞞著你,之所以留著這部手機和錢,是因為在今天以前,我從來沒有一刻,放棄過想要離開你的念頭!”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但是現在、此刻,聽見紀冷初親口說出來,傅斯臣發現自己的心還是抑製不住的,狠狠的瑟了一下,就像是突然之間被什麽人狠狠重錘了一般。
他棱角分明的臉沉的好像馬上就能下起狂風驟雨,眼底看似平靜的亮,實則在翻湧著滔天的駭浪,他隻能地攥雙手,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克製住想要上前掐死紀冷初的衝。
這個不知好歹的人!
這個黑心肝的人!
這個……
“但是現在,我把這些都給你。”
也許是察覺到了傅斯臣上那一瞬間開始翻滾的、風卷雲湧的強大駭人氣勢,紀冷初微微斂了斂心神,用比剛才更加篤定而又鄭重的語氣和聲音,定定的朝著傅斯臣說道:“傅斯臣,我不走了,你願意留下我麽?”
空氣,突然安靜了。
時間,仿佛也靜止了。
傅斯臣就那麽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眼前麵平靜的紀冷初,看著那雙如古井一般深沉死寂,卻又著寒涼的眼眸。
這一刻,傅斯臣隻覺得心底那熊熊灼燒的火焰,驟然間熄滅了;眼底滔天的洶湧和駭浪,也悄然平息了;他的憤怒、他的克製、他的忍、他的憎恨,仿佛在這一刻,全都隨風散去,消失不見了。
紀冷初的話,就像是溫暖和煦的春風,又像是潺潺流水,就那樣毫無征兆、猝不及防的過他。
這一刻,他的眼底再沒有狠厲和冷冽,但是卻不免多了幾分探究和疑。
他著紀冷初,似乎想要從紀冷初的臉上分辨出話語之中的真假,可是生平第一次,傅斯臣發現,他竟然看不出懂紀冷初。
明明,紀冷初就坐在自己的麵前,近在咫尺的距離,明明,的眼眸中沒有毫的深沉和瞞,可是為什麽,自己什麽都看不出來?
傅斯臣皺了皺眉,攥起的雙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鬆開。
他勾起角,出一抹邪魅不羈的弧度,瞇著眼眸朝紀冷初問道:“你不想走了?”
紀冷初毫不猶豫的定定搖頭:“不想。”
“即便知道留下來,我會比之前更加變本加厲的折磨你,辱你,讓你過的痛不生,生不如死,也不想走?”
“是,不想走。”
看著紀冷初這副篤定而又堅毅的模樣,傅斯臣猛地騰起子,朝紀冷初靠近,順勢一把掐住紀冷初的下。
而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在猝不及防間,驟然間拉近。
紀冷初麵平靜的看著在眼前急劇放大的,傅斯臣那張棱角分明而又俊朗不凡的麵容,睫輕輕了一下。
雖然傅斯臣以前也經常會這麽做,但是紀冷初卻很清楚的覺出來,眼前的傅斯臣,明顯和之前有所不同。甚至於,他鉗製著自己下的手,都沒怎麽用力。
而他的眼眸,卻依舊深邃漆黑,充滿了蠱力和魅力,讓人隻是單單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沉淪進去。
從前的紀冷初,就是迷失在了這樣一雙眼眸裏。
可是現在的紀冷初,再也不會了。
就像此刻,著傅斯臣的這雙絕的眼睛,著裏麵自己的倒影,小小的兩隻,心底餘下的,隻有無法抑製磨滅的痛恨。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掩飾的太好,傅斯臣竟然沒有從上會到一的恨。
隻是菲薄的換換張啟,幽幽涼涼的吐出幾個字。
“紀冷初,你是不是又上我了?”
紀冷初聞聲,眸下意識的一定,下一秒,卻垂下眼眸,像是不敢同傅斯臣的目對視,怕被他看穿一般。
然而的心卻在作嘔著,冷笑著。
傅斯臣見到紀冷初這副反應,角的弧度愈發的濃烈肆意,鉗製著紀冷初的手也隨之微微用了用力。
“紀冷初,看著我!”
獨有的霸道而又不容反抗的口吻,讓紀冷初隻好重新抬眸,與其對視著。
“回答我,你是不是又上我了,所以不肯走了?”
紀冷初抿了抿:“如果我回答是,你會和以前一樣吧,一樣告訴我,我不配喜歡你,也不配上你,我活著留在你邊的唯一目的,就是贖罪。
傅斯臣,我都知道,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你我來說,還重要麽?”
紀冷初看似平靜冷漠的話,卻讓傅斯臣角的弧度以眼可見的形,一點一點的收了回來。
他眸深沉而又緒複雜的盯著紀冷初看了兩秒。
接著,猛地傾而上,在紀冷初的上,落下了自己綿長而又深沉霸道的吻。
是!
紀冷初說的沒錯。
如果剛剛的回答是肯定的,那麽自己一定會和從前一樣,對進行一番譏笑和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當這些話從紀冷初的裏說出來時,傅斯臣的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竟然湧起一濃烈的衝。
紀冷初的就在眼前,那樣蒼白,卻又那樣。
耳邊也仿佛有一個陌生而又悉的聲音,在一遍一遍的呼喊著,囂著。
吻上去!
吻上去!
下一秒,傅斯臣果然吻了上去。
他微闔著眼眸,吻,也從最初的霸道深沉,變得溫繾綣起來。
隻是,紀冷初從始至終都撐著一雙眼眸,直直的著眼前雙眸輕闔的傅斯臣。
眼底,寒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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