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高速公路之上,一輛停靠在安全停靠位置上的勞斯萊斯幻影,安靜的就宛若從地獄而來的車子一般,在夜的映襯下,顯得鬼魅而又沉。
而原本靠在車子座椅之上,雙目閉,暈死過去的傅斯臣,卻突然猝不及防的睜開眼睛。
墨的瞳眸之中,原本應該有的迷、慌……等等、等等一係列緒,此刻卻全然沒有,取而代之的,則是讓人心驚的冷靜。
就好像,之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傅斯臣快速的坐正子,係好安全帶,手中的槍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直接扔在了副駕駛的座位之上,隨即快速的發引擎,啟車子,重新在路上疾馳起來。
是了!
剛剛他是故意被許宴打中,沒有反抗,也是故意暈倒……不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裝暈倒。
後腦的那個位置,正常況來講,確實可以將人一擊即暈,但他傅斯臣不會。
因為他曾經接過的訓練,比這要殘酷太多了。
隻是那段過往,那些日子,他從來未曾對任何人提起過,親生母親也好、傅家的人也好,甚至是紀冷初都好,沒有人知道。
隻有他自己知道,那段過去。
而且不想記起。
從未有一日,傅斯臣想過那段日子的經曆,也會給自己幫上忙。
然而此刻,他已經來不及想太多,隻能繼續將車子開的飛快,將原本就剩餘不多的路程結束,快速趕回到傅家老宅,趕回到紀冷初的邊。
這個時候,他不能打電話給陳錚。
因為不知道陳錚是不是真的已經背叛了自己,更加不知道此時的紀冷初是不是安全,因為不確定,所以不敢想自己的這一通電話如果打了過去,會不會造什麽無法挽回的後果。
隻是經過了這一次,傅斯臣發誓,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是不是有危險,都要將紀冷初寸步不離的帶在邊。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自己邊更安全。
他想明白了,就算是要傷,就算是要死,也要和紀冷初在一起。
而現在,他隻能寄期於上天,希老天爺能夠眷顧自己一次。
從出生到現在,老天爺從來沒有一次是真的站在自己這邊,所有的一切,如今所有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死死抓在手裏,才能夠得到的。
他也從來不相信老天爺會眷顧自己。
畢竟,自己曾經做了那麽多冷的事。
可是紀冷初沒錯,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一件事,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人,可是一直以來,卻到了那麽多的傷害。
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安穩下來,老天爺不應該再那麽狠心,讓傷了。
所以,隻要紀冷初沒事,不管讓自己付出什麽樣的代價,傅斯臣都在所不惜。
想到這裏,傅斯臣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原本不想要這些事有警方參與進來的,但是現在,除了警方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相信誰!
天,已經開始有些發亮了。
房間,紀冷初雙手死死的攥著棒球棒,雙眸清冷而又銳利,繃著神經聽著外麵的聲音。
外麵的陳錚因為自己剛剛的那一番話,已經沉默了好久了。
紀冷初不知道他到底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話真的開始猶豫了,還是其他什麽別的,但總歸,隻要能夠拖延時間,拖延足夠的時間讓傅斯臣趕回來。
或者就算不是傅斯臣,其他的誰都好,隻要這個時候有人出現,事的走向就不一定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著,空氣中的安靜和抑幾乎要讓人崩潰掉。
而紀冷初卻始終死死的繃著神經,不讓自己有一一毫的放鬆。
相信,此刻外麵的陳錚,也一定十分煎熬。
空氣,依舊在沉默著。
突然,站在門外的陳錚,放鬆了語氣,重重歎息了一聲,隨即朝著房間門的紀冷初,定定說道:“紀冷初,你真的是個很聰明的人,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讓人糾結猶豫。”
陳錚突然之間的改變語氣,讓紀冷初忍不住聚攏了一下眉心。
“所以,你在糾結、在猶豫麽?”
“剛剛是,但是現在,我做出決定了。紀冷初,我決定聽你的,你說的沒錯,不你,許宴不會放過我,但是了你,傅斯臣也同樣不會放過我。
但是許宴不會保護我,可是傅斯臣會,如果我讓你平安無事,那麽傅斯臣也一定會保我平安無事。”
雖然陳錚這麽說,但是紀冷初卻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依舊沉著一張清冷的麵容,眸銳利而又筆直的盯著門口,雙手攥著棒球棒的作,也沒有毫的鬆懈。
“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
紀冷初看似讚歎的說了一句。
門外的陳錚並沒有因為紀冷初的這一句誇獎,而表現出毫的緒波。
“傅太太,所以你現在可以把門打開了麽?”
聞言,紀冷初不由得微微瞇了瞇眼眸。
打開門麽?
深吸了一口氣,紀冷初雖然用和之前沒有任何差別的語氣朝著門外的陳錚說了一句:“很晚了,我真的很累了,先睡了。
今晚就麻煩你守在外麵了,你放心,傅斯臣回來之後,我會履行我的承諾,對今晚發生的事,隻字不提。”
紀冷初一句話說完,隨即側起耳朵仔細的聆聽外麵的聲音。
出乎意料的是,外麵居然沒有任何的聲響傳來。
紀冷初眉心聚攏了一下,卻沒有發出毫的聲響,也沒有好奇的靠到門邊查看一下,仿佛這外麵出奇的安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
空氣,再一次陷死寂。
紀冷初凜著雙眸,像是在等待著什麽,而就在這時,原本安靜的空氣之中,突然間發出一個巨大的聲響。
“砰——”
是比之前還要大聲,還要失去耐心的砸門聲。
砸門聲隨之而來的,便是陳錚近乎於瘋狂一般的咆哮和怒罵。
“紀冷初,你這個臭婊子,你他媽的到底開不開門?開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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