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許宴不知道紀冷初在笑什麽,但是總歸,紀冷初這個時候笑,絕對沒有什麽好意。
想著,許宴原本就已經沉下來的神,便變得愈發的猙獰險起來。
紀冷初卻好似渾然不覺一般,笑的愈發的放肆,抬眸間看見許宴的臉,隨即佯裝著不好意思的朝著許宴說了一句:“真是抱歉,忍不住了,實在是許先生說的話,太好笑了。”
好笑?
許宴手指微微著,隨即朝著一旁的傅斯臣看了一眼,卻發現傅斯臣臉上不但一點愧疚的神都沒有,反而一臉寵溺的著紀冷初。
許宴暗自呼出一口氣:“傅總,難道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
聽聞了許宴的質問,傅斯臣這才不願的將視線從紀冷初的上移轉開來,淡然的朝著許宴看了過來。
“有什麽問題麽?隻要小初喜歡,別說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照樣笑。”
傅斯臣的話讓許宴隻覺得口像是憋了一口濁氣一般,卻又沒有辦法發作。
傅斯臣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在麵對人的時候,這種沒有原則的寵溺,實在是讓他看不起。
真真看不起。
可饒是如此,許宴還是在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緒,畢竟,他沒有忘記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在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前,什麽樣的事,他都能夠承。
這也是為什麽這麽久以來,許家培養了那麽多的“接班人”,最終卻隻有他一個人留了下來的原因。
“嗬!”
許宴皮笑不笑,微微頓了頓:“傅總和傅太太的還真是好,既然如此,傅太太想笑便笑好了,隻不過傅總,我剛剛說的話,你不考慮一下麽?”
傅斯臣聞言,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一難:“抱歉,許先生,不是我不想考慮,隻是因為傅氏集團的董事長是我的太太,所以你有什麽事,還是要和商量才好。
如果我太太覺得沒有問題,沒有意見,想要跟許先生合作,那麽我也沒有意見。”
言外之意,紀冷初如果說不行,那就沒有商量的必要了。
許宴眉心皺的死死的,雖然知道傅斯臣這是在搪塞自己,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所以隻能按捺著心中的不適和緒,朝著紀冷初看了過去。
“所以,傅太太的看法是什麽?”
紀冷初終於止住了笑意,隻是從剛剛開始到現在,的笑意卻從未到達過眼底。
恢複了平靜的麵淡淡的看著許宴,紀冷初隨即說道:“我不同意。”
紀冷初會給出這樣的答案,許宴似乎並不意外:“傅太太,我知道你為什麽不同意,確實,我們之間曾經發生過很多的誤會和過節,但我想你應該是以前很涉足生意上的事,所以不太懂得生意場上的道理。
做生意,從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隻要我們是利益共同,那麽就算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沒有什麽不可原諒的,所以,我建議傅太太還是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我實在是想不到,拒絕我對傅氏集團來說,有什麽好。”
“確實沒有什麽好。”
對於這一點,紀冷初倒是沒有否認。
“隻不過,我也想不到有什麽壞。”
“傅太太……”
“第一,許先生所說的話,我隻能認同一半,確實,生意場上隻有永遠的利益,所以在利益共同的況下,我們確實可以舍棄一些東西,但這不代表沒有底線。
許先生曾經當著我的麵,將傅晚晚推下樓,又幾次三番的想要傷害我,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或者沒有出現幻覺,幾天之前,許先生還曾經想要向我的孩子下手。
恕我直言,對於你這樣險的人,我實在是不想要跟你合作。”
紀冷初一邊說,許宴的眼眸一邊變深,但是難為他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麽過激的反應。
紀冷初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第二,現在許家的文化城已經被傅氏集團的影視城打的死死的,我實在是想不到,許家還有什麽通天的本事能夠翻。
所以,對於傅氏集團來說,和許家合作,不過是在影視城的進度上,稍微加快那麽一點點,而且很有限。
但如果我們不和許家合作,憑著現在文化城的況,還有你的腹背敵,相信文化城早晚也會被影視城所吞並,我們從來都不缺時間,我也好,傅斯臣也好,傅氏集團也好,還是國的各大商界人士都好,我們沒有必要和一個已經移居國外,如今看到國形勢大好又想要回來分一杯羹的人,拋出橄欖枝。
當然,許家想要落葉歸,我們歡迎,但如果想要回來剝奪原本屬於我們的利益,不好意思,我們不同意,而且也要看看,許家到底有沒有那種手眼通天的本事!”
一番話,紀冷初說的聲音並不大,語速也並不快,但就是這樣淡然的語氣和態度,卻讓許宴好不容易維持了許久的神,開始裂起來。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紀冷初這樣一個一直以來看起來都弱的、沒有什麽強本事的人,如今說出來的話,卻這麽的字字珠璣。
而且,毫不留餘地。
許宴微微瞇了瞇眼眸,再次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傅斯臣,突然間明白了一件事。
紀冷初敢這麽跟自己說話,敢這麽有底氣,無非是因為有傅斯臣在背後撐腰,現在紀冷初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傅斯臣的意思。
而偏偏就在這時,紀冷初還不近人的又補充了一句。
“這也是剛剛為什麽我忍不住笑出來的原因,許宴,你不覺得,你說的話,太好笑了麽?
我們憑什麽要跟喪家之犬手下敗將談合作?
當然,你要是想要來談傅氏集團收購許家資產的事,我和斯臣,倒是很有興趣談一談。”
空氣,突然就沉默了。
許宴坐在沙發上,一條翹起,隨意而又恣意的搭在另外一條上,手指在膝蓋上若有似無的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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