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而又沉重。
紀冷初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傅斯臣卻不知怎的,完全沒有要睡的意思。
他就那麽側著子躺在紀冷初的旁,看著安靜而又好的樣子,隻覺得心裏莫大的滿足著。
過去他也曾這樣躺在紀冷初的邊,也曾這樣看著紀冷初安靜的睡,可是那個時候的心態卻和現在完全不同。
正因為有了現在,他才無論如何,不能放過那些妄圖傷害紀冷初,妄圖打破他們安靜生活的人。
所以,許老爺子想要讓許宴安然無恙,怎麽可能?
想著,傅斯臣拿起放在床頭櫃子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確認了一下時間,轉頭又看了看紀冷初,確定已經睡得很了,這才輕手輕腳的掀開了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穿好服準備出門之前,傅斯臣還特意朝床上的紀冷初看了一眼,見依舊還在睡著,似乎沒有醒來的意思,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
小初,我能給你的不多。
但絕對是我所有能夠給的。
轉,傅斯臣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夜還在濃重著,似乎還殘留著不久之前的曖昧和旖旎,但此刻的傅斯臣卻渾清冷。
他下了樓,走出了別墅,司機已經等在院子裏多時了,看見傅斯臣出來,連忙下車幫傅斯臣開了車門。
待到傅斯臣坐上車,司機又快速的關好車門,然後跑到駕駛座。
車子啟,快速的消失在了傅家老宅的院子。
從始至終,紀冷初都毫不知。
車子的目的地很明確,而且因為是深夜,所以路上沒有多車輛,一路上都行進的十分暢通。
最終,車子在皇朝酒店前停了下來。
傅斯臣一下車,就看見酒店門口正站著一個人,那人看見傅斯臣,便快步的走了過來,朝著傅斯臣恭恭敬敬的躬了躬子:“傅先生,我們家老爺等候多時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許老爺子的管家。
傅斯臣見到許家的管家,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詫,但還是微微有些訝然。
“許老知道我要來?”
“不知道,但我們家老爺說,傅先生早晚都會來找他,而且今天他剛去過看守所見過許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你一定會來,所以才派我在這裏等。”
傅斯臣瞇了瞇眼眸。
許老爺子果然是這麽多年來他縱橫商場,唯一一個遇到過的,如此強大的對手。
傅斯臣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管家也不多做贅言,而是向旁邊讓了讓。
“傅先生,我們上去吧。”
說完,便先一步轉,進了酒店。
傅斯臣吩咐司機在外麵等著,一個人便跟著管家上了酒店。
因為已經是淩晨,所以即便是皇朝酒店這樣的場所,也沒有白日裏的門庭若市,反而空曠寂靜的,有點恐怖片的既視。
讓人莫名有種強大的迫。
傅斯臣和管家進了電梯,看著那不斷攀升的數字,傅斯臣的心平穩了下來。
如果許老爺子都猜不到自己會來,那也就不是能夠掌管百年世家族許家的當家人了。
那麽,想來他也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來,而且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但不管對方如何,傅斯臣今天的目的很明確,而且準備很萬全。
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不管做什麽,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夠立於不敗,也才能無論在任何場合,都不至於於被。
“叮鈴——”
思忖間,電梯的門已然打開,麵前不遠,皇朝套房的大門就近在咫尺。
管家先一步走出電梯,走到房間門口練的輸碼之後,轉頭看向傅斯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傅先生。”
傅斯臣微微斂了斂心神,提步走出電梯,邁進了皇朝套房的大門。
後,管家立刻就關上了門,不大不小的關門聲,就好像是預示著什麽一般,在傅斯臣的心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他就站在門口的位置上,沒有立刻往裏走。
因為此時的許老爺子不似上次見麵那般穿正裝,正襟危坐的坐在沙發上,而是換上了一唐裝款式的便服,在酒吧前擺弄著酒瓶和酒杯。
知道傅斯臣來了,也沒有抬頭,而是用很平和的語氣朝傅斯臣說道。
“這瓶酒是我以前去意大利談生意的時候,一位老夥伴送給我的,世界上僅此一瓶。
雖然我有很多類似的,限量的酒,但是隻有這一瓶,這麽多年來我都沒舍得喝,因為我的那位老朋友在送我酒之後,就死了。”
說到這裏,許老爺子才抬起頭,朝著傅斯臣看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服的關係,此時的許老爺子上沒有了戾氣和威嚴,反而很平和,平和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市井老人,渾上下充滿了煙火氣。
“兩個小時前我就將這瓶酒醒上了,我以為你會更早一點來,沒想到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說這話的時候,許老爺子布滿壑的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一疲憊。
傅斯臣抿了抿,沒有說話。
他原本也不是來客套的。
見傅斯臣沒有說話,許老爺子也不惱,隻是笑著朝傅斯臣招了招手:“來吧,雖然醒的時間有些長,會影像一些口,但是有些東西世界上僅此一個的時候,其他的欠缺是可以被諒解的,來嚐嚐。”
說著,許老爺子就端起醒酒,往麵前的高腳杯裏倒了一些,接著又給自己的杯子裏也倒了一些。
傅斯臣沒有拒絕,聽聞了許老爺子的話,便提步走了過去,在吧臺旁的高腳椅上坐了下來。
端起酒杯,傅斯臣放到鼻子前先嗅了嗅味道,雖然醒的時間有點長,但還是能聞得到甘寧和葡萄發酵混合的,讓人著迷的味道。
紅酒澤紅潤,宛若沉澱的。
傅斯臣送到邊,輕輕抿了一口。
淺淺的苦在舌尖漾了一圈,來到舌,便變了醇。
“你就不怕,酒裏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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