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孟雲箏緒穩定下來,這才發現陳京淮也了傷,紅著眼睛十分心疼:“淮哥,你的手……”
男人的指節修長好看,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紅跡緩緩流,快到他青筋脈絡都分明的腕骨,醒目極了。
說著疚的將他的手捧起來細細察看,“疼不疼?都怪我,要不是我,淮哥也不會傷了。”
陳京淮輕描淡寫的掃了眼,不著痕跡收回自己的手,“沒事。”
孟雲箏急了:“這怎麽能說是沒事,得去醫院看看,把傷口清理了包紮,現在天熱要小心發炎染。”
正逢這時徐關出來了。
他跟陳京淮對了個眼神,意思是理好了。
孟雲箏趕道:“徐書快開車去醫院,淮哥的手傷了!”
陳京淮沒再掙,最後還是去了趟市中心醫院。
他去包紮,孟雲箏也順路檢查了,確認除了臉上那點掌印之外沒別的傷,最後去見了心理醫生。
還是上次那一個。
再陳京淮來問況時,醫生仍舊是之前的話:“孟小姐這種況真的不能再激了,否則很容易產生自殘的現象,最好的是有家人陪伴照顧,或者有朋友說說話開導也行。”
陳京淮的眉皺著,應了一聲。
帶著孟雲箏離開之際,人不經意抬眼與醫生來了個對視。
醫生目略有些閃躲,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消息提示,就佯裝無事的收了起來。
不過這種事他下次再也不幹了。
…
孟雲箏被送回了家,陳京淮沉聲叮囑:“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暫時不用來公司了。”
孟雲箏目灼灼:“淮哥,我沒什麽大礙的,你不用擔心我。”
陳京淮頷首,目送離開。
孟雲箏折騰一晚上心力瘁,剛準備進樓時,忽然聽到一聲詭異的‘吱呀’,驚得立馬繃神經:“誰?!”
回應的隻有風吹樹葉的靜。
孟雲箏慘白著臉大聲質問:“滾出來,別裝神弄鬼!”
經過今晚這一出陳京淮必定會幫解決掉那貪得無厭的繼父,但誰知道他會不會狗急跳牆突然找上來。
然而什麽也沒有。
見狀孟雲箏稍微放鬆了些,卻是一刻都不敢停留的往樓上奔去。
到了家門口,手抖著開鎖,不料還沒怎麽用力,門就自己打開了,登時頭皮一麻,渾僵在原地。
看著從門裏出來的,裏麵還傳出翻箱倒櫃的聲音,孟雲箏牙關都打了個,幾乎是想拔就跑——
“雲雲吶?到家了怎麽不進來?”
一道帶點口音的中年音忽然響起。
孟雲箏形猛地一晃,險些沒站穩摔在地上!
這時門被從裏被拉開,人臃腫的影出現,“傻站著幹嘛?不認識你媽我了?”
孟雲箏攥手,深呼吸:“媽,你來怎麽沒跟我說一聲,來幹什麽?”
孟母眼睛上下掃過,最後停在的小腹一瞅,“我不來倒是不知道你那麽有能耐,背著就給我搞出個外孫來!”
孟雲箏不耐煩:“你胡說什麽呢,什麽外孫——”
猛地一僵,死死盯著孟母:“你又翻我櫃子裏的東西了?”
雖是問話,卻十足篤定。
突然發:“我跟你說多次了!讓你別翻我的東西,你為什麽就是不聽!你知不知道什麽私!這是犯法的你到底懂不懂啊!”
孟母被訓懵了,反應過來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氣勢比更兇:“犯什麽法?你都是從老娘肚子裏爬出來的有什麽我不能看?你是我兒,我不也是關心你?你看看自己像什麽樣!年紀輕輕就被人搞大了肚子,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是先嚷起來了,我告訴你!你今晚不把這事一五一十的給我代清楚,我跟你沒完!”
孟母好久沒跟兒聯絡了,最近算著日子那個死鬼前夫也出獄了,怕有麻煩便過來看看。
不過是隨便在兒房間裏逛了逛,沒想到竟然從床頭櫃裏翻出來一張孕檢報告單!
那上麵的姓名年齡,都是兒孟雲箏的。
孟母自己就是個未婚先孕被男人拋棄被脊梁骨的,當年吃盡了苦頭,對這事深惡痛絕,沒想到現在兒又走了的老路,孟母簡直痛心疾首,險些沒氣過背去!
孟雲箏渾抖,徑直衝向了臥室,翻了一通沒找到那孕檢報告單,“東西呢?”
孟母跟過來:“我都看見了你還想否認不!你老實告訴我,那男的是誰?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怎麽樣?他會不會娶你?家境如何?”
接二連三的問話令孟雲箏心裏煩躁不已,矢口否認:“我沒懷孕!你能不能閉!”
“你還狡辯!白紙黑字寫著呢,你看看你自己,都胖一圈兒了還敢說沒懷孕!就護著那個男人是不是?他不想負責對不對?”
孟雲箏:“……”
一個頭兩個大:“隨你怎麽說,反正我沒懷。”
饒是後麵孟母再如何追問,孟雲箏都咬死了自己沒懷,越否認孟母就越堅信肯定懷了,卻不敢說出讓懷孕的那個男人是誰。
孟母一邊氣不自,一邊惱非得把那男的揪出來狠狠出頓氣不可!
…
陳京淮再回到別墅時,盛意已經睡下了,他沒去打擾,而是去了書房。
點了支煙徐徐燃著,煙霧繚繞熏著男人冷峻深黯的眉眼。
久坐半晌,他從保險箱裏拿出一本相冊來,垂眸翻看。
太多留影,皆是麵雖瞧著冷淡但角噙著似有若無笑意的男人,和一個眉似明珠璀璨,倩麗甜的孩。
兩人或親無間的挽著胳膊,或趴在男人肩頭攬脖,更有的,是孩湊過來吻在男人頰邊,笑容燦爛……
照片裏的陳京淮遠比如今看著青許多,像是初初打磨的棱角,才剛出些許鋒芒,然而他眼中對孩的寵溺展無。
最後他指尖輕輕的著照片上孩的臉頰,視若珍寶般的挲著。
長睫掩下的深斂緒人難以窺見。
如果還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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