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慢悠悠踱了幾步，站在他們面前，道：「你們不怕死，難道也不顧你們主子的死活了？」

那些細作的神一頓，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容九又緩緩道：「這些時日，你們潛藏在雍州城興風作浪，如今，敗局已定，若是供出幕後之人，他還能活，可若是你們執意不說，也無所謂，還是那句話，不管是不是他，只要我認定是他，他就該死，你們是要他活著，還是要他死，你們自己選。」

那些細作面面相覷，思忖了許久，其中一人咬牙道：「是陛下。」

百姓們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細想之後，才知道說的是凌帝。

一時間驚怒加，恨不得指著凌帝的鼻子，罵個三天三夜。

何正聽得心驚跳，震驚過後，暗暗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凌帝派暗衛潛進雍州城，在雍州城興風作浪，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容九，說是禍國災星。

他為刺史，在百姓鬧起來的時候，卻無所作為，這真要是讓凌帝得逞了......

何正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

好在容九運籌帷幄，碎了凌帝的謀。

何正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容九悠悠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細作：「既然都招了，還有另外兩件事，也一起招了。」

何正正納悶，還有事沒弄清楚，又聽容九問道：「法華寺的火是不是你們放的？」

「是。」

「大牛的爹娘是不是被你們燒死的？」

「是。」

最不該招供的，都已經招供，這些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那些細作承認得很乾脆。

容九這才轉頭對何正道：「這些細作暫且關押在大牢之中，將他們的口供，呈於父皇，事關兩國邦，此事由父皇決斷。」

「是。」何正拱手應了一聲，隨即，沉聲道，「來人，將這些細作押回大牢，嚴加看管。」

衙役一擁而上，架起那些細作，押往大牢。

容九又道：「還有，大牢裏的那些潑皮無賴，斬立決，無需連累他們家人。」

「公主仁善，下替那些百姓謝過公主。」何正說完，看向底下的百姓。

那些無賴不可饒恕，這些百姓雖是人挑唆，可按罪也是當誅。

只是這滿城百姓，總不能都殺了吧。

何正向容九。

百姓們也是向容九，既忐忑，又愧。

容九立在臺階之上，並未去看那些百姓，而是低眸看著小覓兒。

小覓兒吃完了冰糖葫蘆，又從小兜兜里了一塊桂花糕出來，吃完桂花糕，又剝了一顆糖果。

這會兒，小兜兜里的零食都已經吃了，忍不住打了個飽嗝，見容九著，瞇著眼「嘻嘻嘻」地笑，然後抱著的大，蹭了蹭。

娘親，小好酸，覓兒想回家。

站了這麼久，也難得不哭不鬧，做個安安靜靜的小吃貨。

沈丞一把將抱起來：「累了？」

小覓兒點頭。

沈丞微笑：「那我們回家。」

百姓們都還等著容九置，沈丞一手抱著小覓兒，一手牽著容九走下了臺階。

百姓們面面相覷。

這是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