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沒再醫院過多逗留,得知了周母的手結果之後,就乘坐電梯離開了。
周衍就在病房,很近的距離,但是薑且沒有去找他。
見了麵也不知道說什麽,讓恭喜周母手功,更是天方夜譚。
至於對於蔣聿的罰,薑且一時半會還沒有想好。
肯定是不能再讓他再公司待下去了。
不過他還其次,最重要的是幕後主使柳怡,那是個更難啃的角,又深得周父寵,必須要從長計議。
許是白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晚上薑且失眠了。
聽著小家夥的呼吸聲,輾轉反側許久都睡不著。
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在煩躁什麽,好似有千頭萬緒需要去捋。
但實際上,蔣聿和柳怡的勾當被抓了一個現行,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蔣聿也是供認不諱。
除此之外,財務部的事也掌握了老劉私吞公款的確鑿證據。
按理來說,一切都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可就是沒由來覺得不安。
天亮時,薑且給小家夥蓋好被子,調好空調,輕手輕腳的起床開始做早餐。
大約察覺到不在邊,小家夥很快就悠悠轉醒,抱著玩偶扭扭的走了出來。
“怎麽沒多睡會兒?”在孩子麵前,薑且把自己的疲倦掩飾的很好。
“媽媽,”像是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用極小的聲音說,“意意尿床了…”
十一月了,房子供暖不太好,薑且擔心小家夥著涼,趕給小家夥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服。
一通折騰下來,早餐沒有做完,隻好讓小家夥在兒園解決。
等把人送進去,薑且才出空來看一眼手機。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周母那邊出事了。
李誠的骨髓出了問題,在周母上產生了排斥現象。
從昨晚到現在,周母始終高燒不退,甚至都進了ICU搶救。
況十分不容樂觀。
戚許從程誌口中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就趕來告訴了。
縱然一直恨周母骨,但是到了這一刻,薑且卻怎麽都笑不出來。
死亡是一件誰都會經曆的事,在沒有降臨到自己上之前,總是以為很遙遠,可進了醫院就會知道,那種抑的氣氛,就先擊垮了人的心防線。
薑且不控製的想到了周衍。
他和是一樣的倒黴蛋,有父親卻勝似沒有,看著周母在眼前命懸一線,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他也一定很崩潰吧?
思緒回籠,瞧著又跑回來和自己打招呼的小家夥,薑且心中湧起一糾結。
但也隻是一瞬,很快就被公事忙的頭昏腦漲。
東窗事發,蔣聿這次沒再狡辯,也是辯無可辯,主提了辭呈。
戚許對其中原由頗為不解,一再追問,蔣聿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索就什麽都沒說。
他從茶水間出來的時候,恰好撞上了薑且。
四目相對,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氣氛莫名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蔣聿主說,“我會盡快理掉房子,把拿走的錢一分不差補回來。還有工地那件事的詳細細節,你想知道的,我不會瞞。”
黃粱一夢,終究是醒了。
這段時間帶來的名與利,他衝昏了頭腦,險些就鑄大錯。
現在他隻希迷途知返,將功補過。
薑且把他到了辦公室,“你和柳怡之後又聯係了嗎?”
“打給我了,問我周母手的事。”
“你怎麽回的?”
“我說李誠著急用錢,談崩了,不肯與你合作。”
薑且查看辭呈的作一僵,這個節骨眼,他還能維護,倒也不算完全喪盡天良。
“那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蔣聿有些難以啟齒的說,“……讓我找機會對周母下手,再嫁禍到你頭上,偽造骨髓移植失敗的假象。”
薑且沒想到柳怡會想到這麽惡毒的招數,“這可是犯法。”
“薑兒,你救救我吧。”蔣聿徹底繃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薑且麵前,“柳怡大約也察覺到了什麽,用我母親和妹妹威脅我,如果我要是不幫,不會放過他們的,我怎樣都無所謂,可是我不能讓們到牽連。”
薑且被他的舉嚇了一跳,雖說人由生恨,做出什麽失控的事都不足為奇,但柳怡屬實也太瘋狂了,這可是犯法的事。
“這事我幫不了你,”薑且毫不猶豫就給拒絕了,“你去找周衍吧。事關他母親,隻要你說的是實話,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他恨我骨,怎麽可能幫我?”蔣聿視為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你幫我跟他求求吧,柳怡嫁周家的目的似乎不單純,如果他願意幫我,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
“什麽嫁周家的目的不單純?”薑且瞬間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
上午的時間一閃而過,薑且時不時的瞄一眼手機,但始終沒有新消息進來。
手機就像是停機斷網了,安靜的可怕。
書見狀,不由得打趣,“薑董這是在周總的信息嗎?”
“沒有的事,別胡說。”薑且趕忙放下手機,重新拿起文件。
但是心如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書忙著整理手上的資料,不聲說,“醫院那邊不太平,周總肯定忙,薑董要是實在不放心,不如去看看他。這段時間,周總瘦了不,必定是吃不好,也睡不著。”
“他吃不好睡不著,也不是為別人。”當著書的麵,薑且有什麽說什麽,“我隻是擔心柳怡又生什麽子,我和周衍有沒有以後都不要,但是開心長大人之前,總不好鬧的太僵,要是真的對周母下手了算到我頭上,我想解釋都解釋不清。”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比恨周母了。的嫌疑簡直不要太大。
“所以這事要提前跟周總說清楚,一旦發生什麽差錯,也好洗清了嫌疑。”
“可是我——”薑且看著,簡直糾結到了極點。
書笑道,“倘若您覺得去醫院名不正言不順,孩子去看自己的爸爸,總是天經地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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