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唐夜溪和百里映寒擁抱在一起,顧時暮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
他皺了皺眉,下意識想上前把兩個人分開,可是轉念一想,唐夜溪的一向是斂的,有什麼事,習慣藏在心里,難得能這樣痛快的發泄一次,這是好事,他不該攔著。
于是,他站在原地沒。
唐夜溪痛痛快快的哭了十幾分鐘,把自從與百里映寒分別積郁在心里的委屈全都痛痛快快的發泄了出來。
哭的痛快了,也清醒了。
不好意思的站直,看到百里映寒口被哭的服,忍不住手去了。
百里映寒低頭看看,往后退了一步躲開的手,“沒事,一會兒就干了。”
唐夜溪點了點頭,扭頭看向顧時暮,嗓音更啞了,“百里隨冰現在是在……我們家嗎?”
顧時暮點頭,“對。”
唐夜溪說:“把他給寒哥,可以嗎?”
顧時暮再次點頭,“我說過,這是你的事,我尊重你的意見。”
“那就把他給寒哥吧。”在百里映寒懷中哭了一場,忽然就釋然了。
百里隨冰是混賬,但他是百里映寒唯一的弟弟、唯一的親人,看在百里映寒的面子上,不可能把百里隨冰怎樣。
顧時暮點頭,吩咐顧秋雨:“把百里隨冰帶過來。”
顧秋雨點頭:“是,爺!”
很快,百里隨冰被帶了進來。
他衫凌,臉上有傷,看得出來,吃了不苦頭。
看到顧家的保鏢押著百里隨冰進來,百里映寒忍不住朝百里隨冰走幾步。
唐夜溪發現他走路的時候,左是拖在地上的,不敢用力的樣子。
一下想到百里隨冰那句“我那麼完的哥哥,變了跛子”,的心臟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似的,難的無以復加,剛剛忍回去的眼淚再次涌出眼眶。
百里隨冰看到百里映寒有些不自在。
他不想讓自己哥哥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是他低估了顧時暮。
他自以為做的天無,沒人能追查的到他把唐夜溪帶去了哪里,可顧時暮的人那麼快就找了過去,像是在他的臉上重重的打了一掌。
他自詡是超級黑客,黑了路邊所有的監控,自以為誰也找不到他和唐夜溪,可顧時暮給了他一個前所未有的意外。
他輸的一塌糊涂,一敗涂地。
百里映寒只往前走了幾步,就停止腳步,他冷冷的看著百里隨冰,“過來。”
顧家的保鏢在顧秋雨的示意下放開百里隨冰。
百里隨冰走到百里映寒邊,低頭:“哥……”
“跪下。”百里映寒說。
百里隨冰抿了下角,沒有分辯,雙膝一彎,跪在地上。
跪下就跪下,沒什麼了不起的。
他不在乎這些的。
只要他哥能消氣,他怎樣都無所謂。
百里映寒看向顧秋雨:“勞煩把他手上的繩子解開。”
百里隨冰的雙手被繩索綁縛在背后。
顧秋雨看向顧時暮。
顧時暮點了下頭。
顧秋雨上前,蹲下,解開百里隨冰手腕上的繩子。
百里隨冰的雙臂已經被綁縛的麻木了,繩索松開之后,他下意識的活了一下雙臂。
百里映寒冷冷看著他,“把上了。”
百里隨冰抬頭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頭,把上全都了下來,一件沒留。
百里映寒繼續說:“把皮帶給我。”
百里隨冰一句話一個作,解下腰間的皮帶,抬手遞給百里映寒。
皮帶接到手中,百里映寒沒有一刻的停頓,揚手在他后背上。
顧時暮說,他尊重唐夜溪的意見。
唐夜溪什麼都沒說,就同意把百里隨冰給他。
可他不能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就這麼帶他弟弟離開這里。
那樣,太對不起唐夜溪了,他過不了良心這道坎。
無論任何人做錯了事,都應該得到懲罰,那怕那個人是他最疼的弟弟。
尤其,他弟弟傷害了他最不應該傷害的人。
下去的皮帶灌注了他全的力量,帶著他的怒火和對百里隨冰的怒其不爭,啪的一聲在百里隨冰的后背上。
質地堅韌又菲薄的皮帶在皮上,頓時在之軀上撕開一道長長的口子,皮開綻,鮮瞬間順著百里隨冰的脊背淌下去。
百里隨冰的不控制的搖晃了下,他卻跪著沒,頭都沒抬。
一皮帶下去,看到百里隨冰后背上的皮被撕裂,猩紅的順著傷口淌落,百里映寒的心臟了下,心頓時了。
第二下再次下去的時候,手臂有些發,力道遠不如第一下那樣凌厲,只在百里隨冰的后背上留下青紫的檁子,皮沒有綻開。
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
最開始時,百里隨冰只是低著頭,脊背卻是直的,一皮帶又一皮帶的下去,他終于撐不住了,腰彎下去,雙手撐住地面,才沒趴在地上。
很疼,他卻始終沒有一聲,更沒有求饒。
他不怕疼。
他從沒怕過疼。
他只是擔心又害怕。
怕他哥生氣,用痛苦又失的目看他。
他知道他錯了。
他不該對溪溪做那種事。
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對溪溪做那種事……
或許,他真的是個瘋子……
他閉上眼睛,任劇烈的疼痛一陣又一陣的席卷他,始終一聲不吭。
第一個扛不住的人不是百里隨冰,是唐夜溪。
看著揚起的皮帶一下又一下在百里隨冰的后背上帶起青紫的傷痕,看到鮮染滿了百里隨冰的脊背,恍惚間忽然想起年時的事。
那時,只有十二歲,在W國掙扎求生,活了兩年。
忽然,生病了,麻疹,傳染病,高燒,起了滿的疹子。
因為是傳染病,被唐錦笛派人扔到醫院,就沒人再去管了……不。
即便不是傳染病,想必也是沒人管的。
只是,因為是傳染病,連醫生和護士都去的了,除非必要的查房和送藥,的房間一片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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