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了下，許久沒能說出話。

面對自己親如手足的兄弟，他不想撒謊。

更何況，撒謊也沒用。

他們兄弟幾個從小一起長大，最了解彼此，誰能瞞得了誰？

許久之后，他避開顧白的目，輕輕點了下頭。

“二哥，不是我說你，你的眼太差了！”顧白恨鐵不鋼的說：“世上好人那麼多，你為什麼單單喜歡齊采薇？就沖給大哥下藥，就能明明白白的看得出來，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皺眉打量顧寒，“二哥，你別告訴我，就算給大哥下藥，你還依然喜歡！”

“阿白，我也沒辦法……”顧寒痛苦的搖頭，“我知道，給大哥下藥，是不對，可想到要被警察抓走、會壞了名聲，我還是很心痛，我也希自己不再喜歡，可是我做不到……”

“你……”顧白瞪著他，氣的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玩心重，喜歡吃喝玩樂，對人沒什麼興趣，至今沒談過，所以，他不知道什麼“問世間為何，直教人生死相許”。

他沒辦法理解顧寒對齊采薇的。

他覺得，就算是，也不能讓人瞎眼，失去理智吧？

一個人給一個已經有妻子、有孩子的男人下藥，就是個壞人，既然是個壞人，就應該鄙夷、唾棄，離遠遠地，為什麼還要喜歡？

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要是別人這樣，他罵一句腦子有病，唾他一聲，離他遠遠的就行了，可他自己的二哥居然這樣，他除了生氣，更多的是著急。

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二哥往火坑里跳，明知道齊采薇不是個好人，還一頭扎進去。

他堅決不同意他二哥和齊采薇之間產生什麼瓜葛。

可他二哥會聽他的嗎？

據說，只要是陷所謂的之中，不管是男人還是人，都會變瘋子和傻子，不可理喻，什麼都聽不進去，撞了南墻都不回頭，不知道，他二哥會不會這樣？

不管他二哥怎麼想，反正他得先表明他的態度！

想明白這一點，他瞪著顧寒說：“二哥，我先把話說明白，反正我是堅決不接齊采薇做我二嫂的！你要是娶了，我不會管二嫂，生的孩子我也不會承認是我侄子、侄，我先把話撂在這里，你自己掂量著辦，別等回頭你真娶了，我一點面子都不給，你再說我無無義，不給你面。”

顧寒苦笑，“不會嫁給我的……”

既然把話都說開了，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他垂眼看向地面，落寞說：“喜歡的人是大哥，不是我，不會嫁給我，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

“那可不一定，”顧白哼了一聲：“以后的事誰說的清？我要未雨綢繆，先把話和你說清楚！省得以后你說我無無義，翻臉不認人。”

“阿白說的對，”顧時暮看著顧寒，角勾著淺淺的弧度，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阿寒，你知道什麼此一時彼一時嗎？以前，齊采薇不愿意嫁給你，等從拘留所出來，就未必了。”

顧寒愣住：“大哥……”

顧時暮悠悠說：“以前，看中的人是我，瞧不上你，所以不愿意嫁給你，可等從拘留所出來，名聲壞掉了不說，被顧家掃地出門，顧家不再承認顧家表小姐份的消息也會傳出去，到那時，或許就愿意嫁給你了。”

“大哥，你……”顧寒的大腦一片混，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顧時暮看著他問：“阿寒，如果齊采薇從拘留所出來之后，愿意嫁給你了，你會娶嗎？”

“我……”顧寒說不出話。

“二哥，你還猶豫什麼？”顧白大急，“要是等齊采薇從拘留所出來，就愿意嫁給你了，那說明把你當垃圾回收站了，找不到更好的，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你！你待一片真心，就只會利用你，虛假意，一點真都沒有，這樣的人，還值得你猶豫？當然是一腳踹開，離越遠越好！”

顧寒臉蒼白，喃喃說：“不……不會的……采薇姐不喜歡我，的人是大哥，不會嫁我……”

“我在說假如，”顧時暮直白說：“阿寒，不要逃避我的問題，回答我，假如齊采薇從拘留所出來之后，改變心意了，想要嫁給你，你會娶嗎？”

“我……”顧寒囁嚅著，給不了答案。

“算了，”顧時暮哼笑了一聲，淡淡說：“你不說，我來替你說，假如等齊采薇從拘留所出來，改變了心意，想要嫁給你，我希你不要娶。”

“對！”顧白高聲說：“二哥，我寧可你像二叔、三叔那樣，打一輩子，我也不想管齊采薇二嫂！居然給大哥下藥，我不管下的是什麼藥，敢暗算大哥，我就不會原諒，我也沒辦法接那種人做我們的家人，我強烈反對做我的二嫂！”

顧寒看看顧時暮，再看看顧白，仍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時暮搖搖頭：“阿寒，既然你在這件事上這麼優寡斷，那麼，我先把我的決定告訴你，如果將來你真娶了齊采薇為妻，你需要回顧家給你的一切，帶著齊采薇離開顧家。”

顧寒大驚，“大哥！”

顧時暮擺擺手，“你先別著急，我不是要和你斷絕兄弟關系，雖然我氣你不爭氣，但你畢竟是我弟弟，我們兄弟四個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幾年的不是因為一個人就能斷絕的，我只是希幫你看清你喜歡的人的真面目。”

“大哥……”顧寒呆呆的看著顧時暮，腦袋里了一團漿糊，完全不能思考。

“阿寒，如果將來齊采薇改了主意，想要嫁給你了，必定會說，歷盡千帆，還是覺得你對最好，你才是真正、疼惜的人，所以，被了，上了你，想要嫁給你……”顧時暮看著顧寒問：“如果這樣對你說，你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