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陣陣痛。

齊采薇是他喜歡了那麼久的人，他實在不愿意用那麼齷齪的心思去揣度，更不愿意相信他大哥和顧白分析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將所有的胡思想都趕出腦海，“采薇姐，不是我不肯，是我做不到，法律是公正的，你違犯了法律，就要接懲罰，任何人都沒辦法逃避，我沒辦法救你出去。”

“不，不是這樣的……”齊采薇哭著搖頭，“我沒有傷害別人，顧時暮是我表哥，這是我們一家人的事，為什麼要用法律解決？你去找表哥求，讓他銷案，只要他肯銷案，我就能出去了！”

顧寒看著問：“采薇姐……你為什麼要給大哥下那種藥？你明明知道，大哥已經有妻子、有兒子了，你為什麼還要給大哥下那種藥？”

他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唐夜溪算什麼表哥的妻子？”齊采薇哭著說：“怎麼配得上表哥？你知道有多卑賤嗎？以前不過是唐家的奴婢，卑躬屈膝，不知道給多人下過跪，被多人凌|辱過，那種骯臟的人，有什麼資格做表哥的另一半？更沒資格做顧家的主人！”

“可是，你自己也說了，那是以前！”顧寒緩緩說：“以前，確實是個活在最底層的小人，可現在，不但是唐家的大小姐，還是百里映寒和百里隨冰心的妹妹，的份足以做大哥的妻子、顧家的主人！更何況，還為大哥生了兩個冰雪聰明的兒子，父親有多疼那兩個孩子，你親眼所見！就憑那兩個孩子，就是這世上最適合做大哥妻子、顧家主人的人！”

“你是說那兩個私生子嗎？”齊采薇眼珠猩紅，眼中滿是恨意：“阿寒，你難道不知道夜都的上流人士有多厭惡私生子嗎？那兩個私生子，是表哥的恥辱、顧家的恥辱！生下兩個私生子的唐夜溪，更是表哥和顧家的奇恥大辱！你為什麼會因為那兩個私生子就覺得唐夜溪配做表哥的妻子、顧家的主人？就因為唐夜溪會生孩子嗎？生孩子，哪個人不會？只要表哥肯，整個夜都，哪個千金名媛不愿意給表哥生孩子？”

如果給機會，也能生下顧時暮的孩子！

由生下的孩子，才是統高貴的顧家繼承人！

也是因為那兩個野種，才生出破釜沉舟，不顧一切給顧時暮下藥的念頭。

唐夜溪可以母憑子貴，也可以！

姨父不是喜歡孫子嗎？

因為顧家現在沒有其他的第三代，姨父才會退而求其次。

唐夜溪生的野種，怎麼能和生的孩子相比？

只要讓顧時暮睡了，為顧時暮生個兒子，就可以取代唐夜溪，嫁給顧時暮，做顧家的主人！

是這個念頭撐著，讓失去理智一般，設局算計顧時暮。

結果，卻不蝕把米。

痛苦的無以復加，每時每刻，心臟都疼的如同毒刃穿心。

只差一點點。

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睡到顧時暮，懷上顧時暮的孩子。

等生下顧時暮的孩子，唐夜溪和那兩個野種還算什麼東西？

只可惜……

痛苦的揪頭發，眼淚落的更快。

“那不一樣！”顧寒說：“采薇姐，我們從小和大哥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大哥不近，就連你，大哥都向來不假辭，愿意給大哥生孩子的人很多很多，可愿意讓大哥娶的人，從前沒有，現在，就只有唐夜溪一個，就憑這一點，唐夜溪就有資格做大哥的妻子！”

齊采薇呆住。

片刻后，痛苦的低下頭，捂著臉，用力搖頭，“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那麼他，為了他，讓我做什麼我都愿意，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從不肯正眼看看我，不肯接我的心意？我哪里比不上唐夜溪那個賤人？……那個卑躬屈膝的賤人，不知道被多人糟蹋過，那麼骯臟、下賤，而我……我被千百寵著長大，我冰清玉潔，干干凈凈，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肯喜歡我？”

“采薇姐，你別這樣說大嫂！”顧寒皺眉說：“不管大嫂以前怎樣，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大嫂，大哥很快就會和舉行婚禮，給一個明正大的份，婚禮過后，就會是大哥明正娶的妻子，是顧家名真言順的主人，而你，以后再見了，應該一聲，表嫂……”

“不……不……”齊采薇痛苦的搖頭，吼聲嘶啞：“不配！不配！不配！”

猛的抬頭看向顧寒：“阿寒，你一定要阻止表哥，不要讓他被唐夜溪騙了！表哥潔自好，唐夜溪憑什麼能生下表哥的孩子？不知道耍了多心機，才懷上表哥的孩子！那種人，肯定詭計多端，心思歹毒，如果表哥娶了，必定禍全家，顧家會被給毀了的！”

努力了那麼多年，連下藥這種極端的辦法都用了，連顧時暮一片角都沒能到，唐夜溪卻要嫁顧家，做顧家真正的主人了。

這怎麼可以？

如果殺人不需要償命，一定把唐夜溪捅死一千次、一萬次，然后把的一片一片割下來，剁泥！

從沒這樣恨過一個人，恨的想要一把一把撕爛，把撕碎片，踩在腳底，跺的碎！

看著瘋狂的模樣，顧寒什麼都不想再說了。

他心目中聰明善良，明艷大方的采薇姐，已經瘋了。

陷嫉妒和痛苦之中，已然失去了理智。

不管他說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看到顧寒沉默的站起，齊采薇慌了，“阿寒，你想干什麼？”

“采薇姐，探視時間是有限制的，”顧寒輕聲說：“我該走了……”

“不！不！”齊采薇猛的站起，隔著桌子去抓他的手臂，流著眼淚哀求：“阿寒，你別走！不、不是……你帶我一起走！我求求你阿寒，你帶我一起走，這里我一分鐘我都待不下去了，我求求你帶我一起走，你一定要帶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