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秦映蓉敢這樣說大房,王思茹肯定會立刻跳起來哭訴、駁斥。
可今天,一聲都不敢吭。
知道兒犯的錯誤有多嚴重,沖到二房去掐死二房養的貓,那是啪啪響的打二房的臉,分毫沒將二房放在眼中。
要是二房的人敢這樣對大房,能鬧個天翻地覆。
葉老爺子沒回應秦映蓉的話,而是急切的問:“北北現在怎麼樣?”
“救北北命的那位醫生說,北北先天不足又后天損,只能活到三十多歲……”秦映蓉終于忍不住落下淚來,捂住,哭的泣不聲。
得知兒只能活到三十多歲后,每一分鐘都在焦慮、恐懼。
三十多歲,人生還沒走過一半的旅程,有些晚婚的孩子,三十多歲連婚都還沒結,的兒,卻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
假如真有一天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寧可死在的兒前面,就不必承那比錐心還要痛的痛苦。
“只能活到三十多歲?”葉老爺子又驚又怒,臉青白,雙手抖。
很多他這個年紀的老人,大多重男輕,更喜歡孫子,以前,他也曾是這樣的老人,可在葉晴北撲到他上,為他擋了一槍,他看著葉晴北角淌,在他懷中閉上眼睛之后,他不是了。
葉晴北隨了他二兒子和二兒媳的優點,天生聰穎。
那天,那麼多保鏢沒發現異樣,葉晴北發現了。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居然有勇氣沖出來替他擋子彈,他既心疼又驕傲。
他那些老伙計們,有幾個人有他這樣的好福氣,有這麼爭氣又孝順的好孫?
從那以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偏疼葉晴北,他偏疼葉晴北也偏疼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能舍救他命的孫,又讓他怎能不偏疼呢?
他偏疼葉晴北,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為葉晴北救了他的命,后來,疼著疼著就了習慣使然。
自己偏的孩子,怎麼看怎麼順眼,更別說,葉晴北聰明漂亮又可懂事,他越看越喜歡,疼在了心坎兒上。
可現在,他兒媳告訴他,他最疼的孩子,有可能活不到四十歲!
他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攫住了,疼的厲害。
“是……”秦映蓉啜泣著說:“李院長說,救北北命的那位醫生是國醫圣手,可以幫北北調理,或許可以延長北北的壽命,可葉知南得罪了那位醫生,那位醫生說,能養出葉知南那樣的人,葉家肯定不是什麼好家庭,所以,不愿意給北北調理……”
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緒穩定下來,“爸,這也是我們二房要和大房斷絕關系的原因,只有和大房斷絕了關系,我們才有可能請到那位醫生為北北調理……”
“這是什麼醫生,敢這麼編排我們葉家?”王思茹終于找到了出氣口,怒聲說:“我們葉家的名聲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敗壞的嗎?”
“你給我閉!”葉老爺子憤怒的將手邊的茶杯扔在王思茹腳下。
瓷杯摔的四分五裂,瓷片四濺。
王思茹被嚇得驚了一聲,臉驚的一下白了。
葉老爺子又抓起一個茶杯,扔在葉沐簡腳下,“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生的好兒!”
葉沐簡一臉慚,愧的對葉沐繁和秦映蓉說:“沐繁,弟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教育好南南……”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秦映蓉看向他,“大哥,我不接道歉,更不會原諒葉知南,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分家!”
“對,我們不接道歉!”葉晴北的弟弟,葉家第三代中年紀最小的葉回中流著淚大吼:“葉知南最喜歡欺負我姐姐,我討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
他恨恨的瞪著葉知南,聲音打,渾都在發抖。
秦映蓉安的輕輕拍拍他,看向葉老爺子:“爸,我們二房和大房已經離心了,勉強綁在一起沒有任何意義,雙方的關系只會更差,所以,我請求您準許我們和大房分家。”
葉老爺子是個傳統觀念特別強的人,他信奉兄弟齊心,其力斷金。
尤其,大房從商,二房從政,只有大房和二房相輔相,才是最完的結合,才有助于葉氏家族的興旺。
分家,對大房和二房來說都不是好事。
而且,大房和二房離心,了仇家,傳到外面去,他們葉家一定會被人恥笑。
他二兒媳還要求登報聲明分家,知道的人更多,他們葉家的名聲更難聽。
這是他無法接的。
他緩和了語氣,勸導秦映蓉:“映蓉,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和北北了委屈,北北傷,我心里也很難,葉知南的確有錯,但沐繁和臨東、慕西都是好孩子,葉知南一個人犯的錯,不該讓大房所有人承擔,映蓉你說對不對?”
“爸,我知道,您有很多道理勸說我,但我不會改變主意,”秦映蓉說:“是,我承認,大哥是好人,臨東和慕西都是好孩子,可這麼多年,王思茹和葉知南是怎麼對我和北北的,我相信他們都親眼所見過,可他們誰勸說過?誰為我和北北說過話?歸結底,他們才是一家人。我的兒,我不護著,就只能讓人欺負,往死里欺負!以前我自命清高,我不爭,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大錯特錯!以后,誰敢再欺負我兒一點點,我就和誰拼命!”
葉老爺子許久沒說話。
讓他同意分家,太難了。
許久之后,他問秦映蓉:“如果我說,我不同意分家呢?”
“那就對不起了,”秦映蓉說:“爸,不管你是不是同意,我明天都會登報聲明,葉家二房和大房,一刀兩斷,今后各不相干!”
秦映蓉出好,份超,即便是葉老爺子也拿沒辦法,他只能將矛頭對準葉沐繁:“沐繁,你也同意分家嗎?”
“是,爸,我也同意,”葉沐繁愧疚的看向秦映蓉和葉回中:“這些年,因為我的息事寧人,讓蓉蓉和兩個孩子了很多委屈,現在我想明白了,我的息事寧人,說好聽點是息事寧人,說難聽點,就是沒種,窩囊!”
他手將秦映蓉和葉回中攬懷中,看向葉老爺子,堅定的說:“爸,北北的事給我的教訓夠慘痛,以前是我錯了……”
他的目轉向王思茹和葉知南,冰寒冷厲:“我不管們是誰,什麼份,以后,誰敢再欺負我的妻兒,就要從我的尸上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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